说此话的正是阮苏笙。
阮苏笙知晓,自己的出现对于阮居安而言,是一块心结。这么多年过去,他与阮居安二人水火不容,他尽力去避开阮居安,但阮居安对他依然如同有仇怨一般,冷眼相向。”
“我说这话,难道侯爷心中还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么?”阮苏笙道,“我承认,我与玉敏二人生过感情,可是这么些年生过去,我与玉敏从未出格过。你却是怀疑玉敏与我有染。
阮天祁是你的亲生子嗣,你对阮天祁所作所为对得起玉敏当初为平南侯府的付出么?若是我阮苏笙真与玉敏有染,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你听信小人的话,怀疑玉敏,当初柳氏下毒谋害玉敏时,你也未曾阻拦。在你的心里,赵玉敏究竟是什么!”
阮苏笙说此话时,双眼因激动而冒出红丝。这些话,都是他想与阮居安说出口的。
“你……”阮居安被阮苏笙的话讥讽得不知如何开口,他心中虽然明白阮苏笙说的可能都是事实,但如今他已经怨了赵玉敏这么多年,突然知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时,阮居安想的只是逃避。
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正在装睡的人。王秀姝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轻声叹息一声,不想再多话什么,只是与阮苏笙道:“师傅,你说这些话,侯爷如何听得下去。”
阮苏笙苦笑一声,他当然知晓阮居安听不下去,他只是想着说出这些,自己心中能好受一些罢了。早知晓赵玉敏当初在平南侯府的日子过得如此凄苦,他真的应该带赵玉敏离开这个地方,让她不必再受这样的苦楚。
“侯爷,谢谢你今日允许秀姝送老夫人一程,”王秀姝走到阮居安跟前,朝着阮居安行了一礼,“正如侯爷说的,今日之后,平南侯府与我秀姝天祁二人再无任何瓜葛。”
阮居安心头一怔,不可置信的望着王秀姝。王秀姝转身,没有片刻停留的离开此地。阮苏笙见王秀姝一走,自己也跟着迎了上去。
“师傅,你受委屈了。”王秀姝微微叹息一声,道。
“这有何委屈可说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罢了。”阮苏笙笑笑。
王秀姝没有多语,她回了将军府。吃了膳食,正在床上卧躺时,绿绣走进了屋中,小声唤醒了王秀姝。
“大少夫人,案子已经破了。”绿绣道,“大少爷已经回来了。”
“绿绣,从今日起,你叫我夫人吧,我不是什么大少夫人。你唤天祁也唤作老爷。”王秀姝轻声道。
绿绣一听此话,明白王秀姝的用意,她点点头,微微颔首走了下去。
王秀姝起身穿戴整齐后来到大堂,此时阮天祁已经回来了。他携着王秀姝的手,坐在椅子上。王秀姝见他容颜之上带着一抹复杂,不由的开口道:“凶手是谁?可有着落了?”
阮天祁闻言,点点头。他将这几日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王秀姝。
那日阮天祁去往刑部,与胡尚书一同调查了除了玉氏白氏之外,其他几位通房丫头的底细。他们发现一个名为丹儿的通房丫头有些异样。这丹儿模样长得颇有几分像是凤儿。阮居安曾去看了丹儿的戏,对丹儿一见钟情。
玉氏知晓阮苏笙的意思,便将丹儿绑了给阮苏笙送了去。丹儿在戏班之中有一人相好。那人是戏班的名伶。戏名为花翎。阮天祁去往戏院调查此人,发现此人竟是有武功。他身为戏子,脚步轻缓,如同飘在戏台一般。
每一小步如同女子一般。阮天祁将此人抓了回去,在此人的房中,果然找到了那炼制的毒药。虽然已经丢弃了大半,但还有些剩余。
花翎被抓,却没有半分的反抗,只期望阮天祁能够饶恕丹儿。原来,丹儿心中对平南侯府有恨。便出了这样的主意报复平南侯府,老夫人昏睡之时,花翎探入房中,杀害了老夫人。
他离去时的身影却恰巧被那疯掉的丫鬟瞧见。丫鬟瞧到他步履轻巧,以为是瞧见了鬼怪一般。
王秀姝听着阮天祁的讲述,不由的唏嘘一声。这案子如今既然告破,玉氏白氏等人也回了平南侯府。
王秀姝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天祁,有一事我要与你说。”
“何事?”阮天祁顿了顿,问。
“我……”王秀姝迟疑了片刻,“我与侯爷说了,日后平南侯府无论出了何事,都与咱们毫无关系。”
阮天祁目光微微一惊,随即却反应过来。他轻轻抱着王秀姝,道:“我不会怪你。”
王秀姝微微颔首,她躺在阮天祁怀中,轻轻合上了眼眸。
次日。
阮天祁去往皇宫,将此事告知皇上。庆帝听闻此话,唏嘘不已,让阮天祁节哀顺变。
阮天祁刚想告退,却见一公公急急忙忙的走入皇宫之中。那公公走到皇上跟前,开口道:“皇上,不好了!平南侯府前世子阮天佑在天牢中自尽了。”
“什么?”皇上一惊,随即将目光转向阮天祁。阮天祁同皇上一样,眼眸之中尽显诧异神色。
“天祁,你快去瞧瞧是怎么回事?通知刑部去看看。”皇上道。
“是。”阮天祁做了一礼,转身走了下去。
阮天祁一路来到大牢之中,阮天佑的尸体还摆在大牢的草堆上,他的脸色乌青,胸上插着一剑。
阮天祁叹息一声,他本想与平南侯府之间再无任何关联,但未曾想到平南侯府竟然又出了事端。老夫人的事情刚刚了解,阮天佑竟是又出了事。
刑部的胡大人很快来到此处,他请了仵作看尸后,将阮天祁邀到别院说话。他打量阮天祁的眼光也有几分怜悯。平南侯府的事情令人叹惋,老夫人才刚刚入土为安,竟是又添了事端。
“阮大人,这件事若是信任下官,全权交给下官处理吧。”胡尚书开口道。
阮天祁点点头,事实上阮天祁也不愿再去掺和这样的事情,他与平南侯府既然已经断绝关系,这平南侯府的事能少一件对他都是好的。
与庆帝道明了情况,庆帝并未为难阮天祁,只道:“既然胡大人如此说,此事便全权交给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