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茹呢,虽然针对王秀姝,柳府也给予她帮助。但最后的下场却是被禁足。膝下的阮天轩也被平南侯府夺了去。虽然现在要了回来,可柳茹却是再也不敢明面上对付王秀姝。
这王秀姝到底是什么人。
“老爷,可否听老朽一句劝告?”张管事道。
“你且说。”
“现在对付琉璃公主为时过早,”张管事思考片刻,缓缓道来,“咱们对她丝毫不了解,她的出身如何?她的势力,有什么人在帮她,咱们都不知晓。现在最好的方法是咱们将她了解透彻了再下手。”
张管事说完后一旁的柳老爷陷入了沉思。张管事言之有理,他们一直小瞧了王秀姝,在王秀姝这里栽了不少跟头。他们在明,王秀姝在暗。对于王秀姝,他们却是一无所知。只知晓她毫无身份,是阮天祁娶的乡下之女。可一介乡下之女如今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得不说这并非是幸运造成,而是她本身就有本事。
柳老爷叹了一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我会派人好生调查王秀姝。”张管事的一番话让柳老爷焦躁的心沉了下来。
春去秋来,转眼夏日已过,琉璃府中的枫叶已经红透,纷纷飘至而下。阮天祁出征快有一年,王秀姝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现在的她已经可以清晰感觉到腹中那小孩子的跳动。
最近是她快要待产的日子,绿绣却是比她更为紧张。在京城中寻了最好的产婆。王秀姝望着院中飘落的枫叶陷入沉思。这些日子她却是一直都没有收到阮天祁的消息。自从那日城门前的一别,她再也没有听闻到有关阮天祁的风声。
阮苏笙偶有来琉璃府,却是对阮天祁闭口不谈,王秀姝却是有些担心了起来。如若有阮天祁的消息,阮苏笙定是会第一时间告知她。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阮天祁的消息却是丝毫没有。一丝不安在心中燃起。她不相信阮苏笙没有收到消息,阮苏笙收到消息不回告知她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这是个坏消息。
王秀姝不方便走动,更是不可能去向锦王询问。锦王与阮苏笙如同合谋了一般,在她跟前轻巧避开有关阮天祁的话语。
王秀姝担心着,可她总不能逼问阮苏笙。阮苏笙不想说的话她却是逼问也没有用。这几月来王秀姝一直揣揣不安。她回想起曾与阮天祁一同放飞孔明灯,她多么希望老天能收到她的话,听从她的请求。
王秀姝多么希望自己的想法只是自己多心,可是老天偏偏不如她的意。几日后,王秀姝便收到了一个令她为之痛苦的消息。
最近身子沉,王秀姝一直呆在府中,这日的她正在房中看着史书,见红袖匆匆的朝她跑来,红袖的面容惊慌失措,眼眸中还带着泪,不知是喜是悲。
“大少夫人……”红袖唤道,她气喘吁吁却是来不及休息,摇晃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走到王秀姝的跟前,“回来了……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王秀姝起身,握住红袖的双手,“难道是天祁回来了?”
“是出征军队回来了,听说咱们赢了,今日飞鸽传书来的消息,军队已经收队赶回京城。”红袖眼眸中满含兴奋的光芒,她抹去眼角的泪,“太好了,大少夫人,大少爷要回来了。”
王秀姝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一般,她坐回太师椅,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她点点头,眼窝却是淌下两行热泪。她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院中,她唤来赵妈妈,请她去一趟阮苏笙的府邸,问清楚此消息。
赵妈妈与红袖一同出府购置家用,自然知晓此事。此时赵妈妈脸上同样盛满激动之情,她点点头,走了下去。
王秀姝在府中焦急等待,直到天色暗下,赵妈妈才回来。此时赵妈妈的脸上却是复杂的神色。王秀姝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再瞧见王秀姝的那一秒,赵妈妈脸上复杂的神色一瞬间消失,脸上却是恢复了笑容。
她道:“大少夫人,二爷说此事他还不知晓,他立即派人去打听。”
“还有师傅不知晓的?”王秀姝却是疑惑。她走到赵妈妈跟前,轻声道:“此事师傅不该提前知晓么?”
“此事却是没有听二爷说起过。”赵妈妈摇摇头。
王秀姝心中满是疑惑,却是没有多问。阮苏笙与她一样,应该是同样关心阮天祁的安危。可是现在,王秀姝除了从红袖口中得知出征的军队马上要回京之外,却毫无阮天祁回来的实感。阮天祁上次出征回归之时早已提前给她捎了书信。甚至出征之时还常常与她通信。
王秀姝又想起了她做的噩梦。
她摇摇头,告知自己不用多想。只需要再等几日,军队便会回归。
又过了一日,这日王秀姝还未起身,却是感觉腹中一阵疼痛不已,她朝着自己身下望去,脸上瞬间惨白:“绿绣……绿绣……”
王秀姝唤道,却是有气无力的声音。此时天还未亮,绿绣与红袖二人定是还在睡梦之中。王秀姝撑着自己疼痛的身子,颤巍巍的走下床。她走到圆木桌前,将桌上的花瓶狠狠的扔到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花瓶在地上四分五裂碎去。这声音在平静的府邸中显得格外刺耳。果然,不一会儿,王秀姝便听闻到一阵脚步声。看夜的小厮与丫鬟赶到王秀姝的门前。一丫鬟朝里一望顺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挡住身后正要冲入房中的小厮,尖声道:“公主殿下要生了!快去叫绿绣姑娘还有稳婆!”
身后的小厮瞬间会意,连忙四散而去。
不一会儿绿绣便已赶到王秀姝的房中。她身后跟着稳婆。这几日是王秀姝的待产日,稳婆已经在府中小住。
“快!准备热水和剪刀!”稳婆唤道。
一旁的红袖点点头,慌忙跑出了房间。此时的王秀姝躺在床榻之上,疼痛如同潮水一般向王秀姝一阵连着一阵袭来。却是一阵比一阵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