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战临被庆帝召入宫中,听闻此事极为震怒,请求庆帝驳回阮居安的奏折。
回到平南候府,怒气依旧不减,将众人都如来鹤鸣堂。
拳头狠狠地砸在椅子的扶手上,扶手被其震碎。阮战临很少如此动怒,两鬓花白的他却不减当年风采,强大的气魄令鹤鸣堂在场众人为之一怔,俯首忌惮的回避着阮战临的目光。
阮居安跪在堂中,自是被父亲的火气吓到,已没了昨日的嚣张气焰。
“真是不孝儿!你当我死了吗?”阮战临的这几个字从牙缝里狠狠吐出,余光却一扫一旁不知所安的阮天铭,此时的阮天铭怂拉着脑袋,胆战心惊的回避着阮战临的视线,他哪里还像是平南侯府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嫡子,那股威风劲早已一扫而空。
“阮居安,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除非我死掉,你休想在平南侯府胡作非为。”
阮战临一字一顿,每个字铿锵有力如一把利刀狠狠扎入阮居安的心口处。阮居安有苦说不出,他如同这侯府中的傀儡,有名无权。他怎么不怨恨阮战临。
“好了!既然陛下已经将世子一事驳回,你又何须再跟儿子动气!”老夫人自是心疼阮居安,阮居安虽只爱花前月下昏庸无能但毕竟是她唯一的子嗣。如今当着府中家眷的面数落阮居安,身为平南侯府的侯爷,阮居安的面子往哪搁。
王秀姝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阮战临在众人面前斥骂阮居安无非是想让众人看清,现在平南侯府是由谁主持。
既然阮战临不想让阮天铭成为平南侯府的世子,那他想让谁来做?天祁吗?王秀姝自是不信的,如若阮战临想让阮天祁来做这平南侯府的世子,又何须处处试探防范他夫妻二人,让他们在这平南侯府中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阮天铭见阮居安跪在地上心中也不是滋味,爷爷是老糊涂了吗?他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亲孙子,如今却因这世子之位将他与父亲狠狠责骂,他那句话有着另一番含义,他在一天,阮天铭就无法坐上世子之位。
阮天铭怨念的瞪着阮战临,却是一言不发。
“老夫人,老侯爷……”一声娇弱的呻吟在鹤鸣堂弱弱的响起,阮青灵捂着肚子,脸色惨白无色,“青灵身子有些难受可否允许青灵下去歇息。”
王秀姝望向阮青灵,见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难受得小声哼唤着。众人将目光齐齐放在阮青灵身上,老侯爷也停止了对阮天铭的斥责。
“青灵!”王秀姝紧接着听到老夫人的声音在厅堂里回荡,她微微蹙起了眉头,把目光朝下,看到阮青灵的裙衬上透出了层层红点。
那是血?王秀姝的心里忍不住猜疑,阮青灵来月潮了?虽然诸多想法在脑中回过,但是王秀姝还是不着痕迹地看了老夫人一眼。
“老夫人。”阮青灵看着老夫人,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小腹上,那目光楚楚可怜,猫儿大的眼里透着泪光,就像有诸多疼痛加身一般,她在喊完这句话之后,就直接弓起了身子,老夫人也察觉不对了,立刻迈步到她身旁,一手搀着她道:“你这是怎么了?”
“不、不知道啊。”阮青灵感觉自己的小腹越来越疼了,就像有千斤重的锤子一下下地砸在她肚子上一样,她本就是个不吃痛的人,此刻更是疼的瑟瑟发抖了起来。
她不断深呼吸,心里也在纳闷怎么肚子开始疼了起来,此时她的目光正好落在了王秀姝身上,看着她一直看着自己的裙衬时,阮青灵也顺着王秀姝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裙衬,这一下,她算是看清了,本来青叶粉莲的裙底开始透出了红点,密小的红点在裙衬上晕染,开始还不明显,现在逐渐明显了起来。在裙衬上晕染而开,鲜红刺眼。
她再笨也知道这是血,她流血了!
阮青灵顿时慌了神,立刻拽住了搀着她的老夫人说道:“老、老夫人,血……我流血了。”她边说边指向了自己的裙衬,老夫人此刻也看到了,老夫人立刻唤了旁边的丫鬟,让丫鬟去叫府医过来,并把她扶到了椅子上坐下。阮青灵躺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疼痛难忍。
王秀姝看到了阮青灵这个反应,立刻打消了她是来月潮的想法,就在这时,王秀姝突然想到了之前阮青灵和二皇子在别院缠绵的事情,忍不住冒出个大胆的想法,难道阮青灵有喜了?怀了二皇子的子嗣。
这头就在王秀姝思索的时候,阮青灵也注意到了王秀姝脸上闪过的恍然神色,不由将自己的疼痛和她对起了挂。
此时,阮青灵轻轻拽了拽身旁的老夫人,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老夫人,我会不会……”她的话掩掩虚虚,但是老夫人一下还是明白过来了她话里的恐惧,毕竟曾经最喜爱的晚辈,还是连忙轻声安慰道:“傻丫头,我打小看你长大,你这可是会长岁的命儿,好得很,别乱说晦气话了。”
“青灵是老夫人看大的,这命肯定得好,但是也遭人恨啊。”阮青灵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之前那么小声,她蹙着眉,顿道:“我流血的时候大家都很惊讶,就连老夫人您这么见多识广的人都惊讶了,可是大嫂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莫不是大嫂你知道什么?”
瞬间,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王秀姝,甚至有几个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最为明显的是白氏,只看她迈步到阮青灵身边,一边抚着阮青灵的肩给她安慰,并装出一脸气愤的样子地瞪着王秀姝说道:“秀姝,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下吗?”
解释?解释什么?王秀姝面对阮青灵丢过来的话忍不住想要笑了,她还在犹犹豫豫的想着说不说阮青灵和二皇子的花前月下,她倒好,居然自己丢了一个套儿把自己套了起来。这叫王秀姝怎地不嗤笑与这阮青灵的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