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阮苏笙一同踏出这鹤鸣堂,王秀姝轻声问道:“师傅可是知晓了我与天祁昨夜之事?”
阮苏笙点点头,他一早回了府赵妈妈赶忙着将这件事告诉他,还没来得及休息他马不停蹄的赶往鹤鸣堂。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何会吵架?”阮苏笙问。王秀姝将昨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阮苏笙,阮苏笙听完却哈哈大笑,称这阮天祁糊涂。
不过这也不怪阮天祁,阮天祁事事清明,却在情爱的事上一向犯糊涂,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醋罐子。
“师傅还笑话。”王秀姝埋怨,眸中挂了泪珠令人疼惜。见这王秀姝眼圈微肿,猜想她肯定整夜没有睡觉,心下也是心疼的。
“我今日回府是有要紧的事儿要告诉你们。”阮苏笙看了眼四周,“这里说不方便,去你那晴风院吧。”
回了晴风院,王秀姝知师傅口中的要紧事儿肯定是非同寻常,唤了丫头给阮苏笙上茶,正襟危坐的听着。
“我前些日子去城外,无意中救了一位被羞辱的夫人,”阮苏笙缓缓开口,“那羞辱妇人的混蛋却是极为眼熟,我仔细一想他便是当初你们回京时途中遇到的那群杀手之一,当时他逃离了出来免死于天祁的剑下。”
王秀姝心下大惊,当初的那群刺客她与阮天祁私下查探过,是白氏玉氏的人。在这府中虽与二人照面不多,但王秀姝对二人的防范心却是极高。
“这人也是玉氏王氏的人?”王秀姝问。
阮苏笙却是一阵摇头,他道:“我对此人严加拷问,问出了当日的细节。他实为柳飘飘的人,当日你们遇刺是柳飘飘命人做下,嫁祸在白氏玉氏的身上。”
王秀姝闻言却无惊讶之色。她轻笑一声,想不到这柳氏早已想置他们于死地,如若当初不是他们防范有当,恐怕就成了柳氏剑下亡魂。
这个妇人真是好生狠毒。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们夫妻二人好生防范这柳氏,”阮苏笙道,却见王秀姝踌躇不安的模样当即笑出了声,“好了,你莫要担心。我这就去西京大营去找那混小子,敢这么欺负你他怕是该好好教育一番了。你就好好在府中休息,待我去把这个混小子给你揪回来。”
王秀姝听阮苏笙一言,俊脸微红,她低眉道:“这事不能怪天祁,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没将此事好好告知于他。”
阮苏笙笑着拍拍王秀姝的肩:“真是两个傻孩子。”
阮天祁正在营中与锦王商论军中的事物,一士兵来报说是平南侯府的二爷来看望阮天祁。锦王知晓阮苏笙足智多谋,心下钦佩。放下手中的事物连忙让阮天祁去迎接。
阮天祁知师傅云游四方回来心中大喜,匆匆跑出营帐外。阮苏笙见自己这虎头虎脑的徒弟正朝他奔来,迎着笑上前。
告知了自己的来意,阮天祁眉头微蹙。他昨日的冲动现在回想起来他是后悔莫及的,他怎可不听王秀姝解释。自己的女人是怎样的人阮天祁心中又有何不知。
阮苏笙将今天府中发生的事讲述与阮天祁听,阮天祁面露愧疚之色。王秀姝在鹤鸣堂中孤立无援的模样闪现在阮天祁的脑海中,他现在恨不得策马扬鞭赶回府中。
“天祁你要记住,”阮苏笙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多加驻留,“你与秀姝的缘分来之不易,她是与你经历生死的患难夫妻,你莫要怀疑她对你的情谊,这对秀姝是不公平的。”
阮天祁一怔,心下自是豁然开朗。是啊,他到底在担心什么。他有些懊恼,醋意当头的他昨日一定狠狠伤了王秀姝的心。他与王秀姝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为何还要怀疑秀姝对自己的情谊。他真是不应该。
王秀姝还在午睡,她的眉头微蹙着,似乎在做什么噩梦。阮天祁快马加鞭赶回府中,轻轻掀开账幔却见爱妻满脸的愁容。阮天祁轻轻抚摸着王秀姝的脸庞,王秀姝抖动了几下眉头,睁开了眼,见阮天祁坐在自己的跟前,王秀姝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
两行泪珠从眸中滚落,王秀姝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看着阮天祁默默落泪。阮天祁一把将王秀姝搂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姝儿,是为夫错了。”
“你怎可不相信我……”王秀姝的声音梗咽,握紧的小拳头轻轻的砸在阮天祁结实的胸脯上,她害怕极了,害怕自己真的会失去他。
阮天祁默默的听着,落下一吻,吻去阮秀姝脸庞的泪痕。他昨日不知怎么回事,听到柳青河这三个字时他被莫名的愤怒蒙了眼,摔门而去,留下王秀姝一人在房中默默哭泣。现在想起来,阮天祁觉得自己可恶至极。
哄好自己的爱妻,今儿一天怀着心事的夫妻二人吃的甚少,王秀姝唤来绿荷备了些食物,绿荷看见大少爷回府欢欢喜喜的下去忙活了去。大少爷与大少夫人可算是和好了。
吃饭见王秀姝将今日师傅告诉他的事情告知了阮天祁,阮天祁听闻柳氏二字时目光冷得发寒。是时候要给柳氏一些颜色瞧瞧了。
用过膳,阮天祁领着王秀姝去往鹤鸣堂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见二人其乐融融甚是高兴。夫妻嫌隙一事流言被打破。消息传得很快,落入柳氏的耳里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柳氏心下一愣神,手中的秀针却是将手指扎破,鲜红的血染红了手中的绢布。
这原是她想送与阮居安的安神荷包,近些日子阮居安一直小住在小柳氏的府中,柳氏自然得想方法讨好丈夫。
看来她这“美男计”算是落空了。柳青河在府中常驻了这么些日子自然要回柳家,柳氏心中不忿,这王秀姝没有家世,只是一个乡下的小丫头,为何她堂堂平南侯府的大夫人却斗不过她。
这王秀姝莫非真是山中妖孽成精,专门与她作对而来?
柳氏望着怀中的绢布,久久的思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