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时间,曲氏集团都要召集各大股东来开一次会议。
除了连慕年外,在所有的股东都到齐了后,曲浅溪才宣布会议开始,但是今天的会议主持的人却是许万重。
曲浅溪坐在下面,像第一天认识许万重一样看着他讲话,一言不发。
许万重自然也感觉到了曲浅溪投过来的毫不掩饰的视线,他眯了眯眸,不语。
会议主持完了,连慕年的位置还是空的。
股东们都习以为常了,毕竟他们都知道连慕年产业涉及的范围广泛,他抽不出空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自从曲浅溪回来后,股东们都觉得连慕年过来这边勤奋多了,但是今天却不见人影,而曲浅溪的脸色也不太好,众人纷纷猜测,难不成他们吵架了?
虽说他们吵架是不关他们的事情,但是他们两人都是公司的大股东,连慕年的身份又特殊,他们不能不在意啊。
要是曲浅溪真的跟连慕年吵架了,连慕年一气之下,将他们公司收购了,那该怎么办?
股东们心里猜想着,但是也不好表现出来,会议开完后,他们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曲浅溪,见曲浅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而主席台上的许万重也没有离开,其他股东也就明白了他们之间肯定是有话要说了,他们也就识相的先行离开了。
见会议室里只有他跟曲浅溪还有他的秘书三人,许万重支开秘书去关上门,他冷冷的问曲浅溪,“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曲浅溪自从确定自己是他的女儿后,心里就一直过不了一个坎,在心底一直有一个疑问,而今天,她也问了出来,“自从你千方百计的想要将公司夺到手后,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做?公司说大不大,你们许家的产业甚至比它还大,你至于为了这家公司而放弃你们许家的公司吗?”
“我高兴,不可以吗?”连慕年眯起眼眸,刚毅的下巴一拧,脸上的线条更加硬朗,直接的将所有的文件收拾好,转身欲离开会议室。
曲浅溪看着他离开,心里的酸涩更浓,对着他的背影说:“自从妈妈死的那一刻起,我一直以为我不是你的女儿,否则,你怎么会这么对我?十七年了,你不打算跟我说说原因吗?”
许万重没有回头,背影决裂,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丝毫,好像曲浅溪的话没有引起他丝毫的兴趣一样。
曲浅溪咬牙,起身跟了出去,走在他身后,两人的距离相差约两米。
十七年后,她再一次冷声的质问着他,“你难道就这么恨妈妈?你要是这么恨她,你为什么还要跟妈妈结婚?还要生下我?!”
许万重的脚步毫无预兆之下的,顿住了,他扭头阴骘的眼眸冷睨着她,冷声道:“谁告诉你,我恨你妈妈了?你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还是十七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什么话都能不经大脑的就脱口而出?”
“如果不恨妈妈的话,为什么妈妈会自杀?妈妈在遗嘱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她手里的股份都是给我的,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不是不给你,但为什么你要用如此极端的手段得到它?你为什么要夺走属于我的东西?我也是你的女儿,你的心为何就能这么偏——”
许万重脸色自从曲浅溪说了上述的第一句话开始,脸色就开始发冷,但是,他却出奇的没有阻止她说下去,听到最后,他嘴角浮现出冷硬的笑容,打断她的话,“谁告诉你你妈妈的股份本来属于你的?它本该属于我的!你母亲的一切的东西,所属之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十多岁的小屁孩!”
曲浅溪一愣,有些狐疑他说的话的意思,“但是妈妈的遗嘱上写的清清楚楚,妈妈的股份是给我的,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件事!”
“你给我闭嘴!”许万重咬牙道。
曲浅溪一哽,看着他,感觉到他眼底的冷意,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了下,还真的不说话了。
顿了顿后,许万重的脸色恢复了平静,他冷冷的睨着她,语气却很淡,仿佛曲浅溪一点也构不成他的威胁,“曲浅溪,我告诉你,总有一天,公司还是属于我的,你别太得意了。”
“浅浅——”
曲浅溪想说话,这时,连慕年的身影却已经出现在走廊里,正往她跟许万重的方向走过来。
许万重见到连慕年的眼神就更加冷漠了,“我记得我有叫人通知你今天十点要开会议的事情,但是,你不来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许万重请不动你吗?你可别忘了,现在在公司里,你的地位远不如我。”
“这件事我自然不会忘记,只是……”连慕年抿唇冷笑了声,“置女儿于不仁之地,得到的股份,让你这么开心?值得你炫耀?如果我说,我早就知道了你的打算,你还能如此高兴吗?”许万重是在曲浅溪跟许美伊打官司那次,趁连慕年跟曲浅溪的心思都不在这个层面上,钻着空子捞到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许万重冷笑的摊手,“我为什么不能高兴?目的我达到了,不是吗?还是……你在替小依这个孩子不值?就是因为我利用了她?既然你这么心疼她,还舍得她离开你身边远走他乡?而且……还跟你自己的前妻纠缠不清?连慕年,我真的不懂你呢。”说到最后,他看了眼眼眸微闪的曲浅溪,勾唇笑了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没有心疼她,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心疼过她。”连慕年皱眉,许万重的话让他有些反感,要不是知道他是曲浅溪的父亲,他今天说话,绝对不会这么客气温和。
“是吗?”许万重冷笑一声,连慕年的话他自然是知道真假的,但是,他看着曲浅溪,他就知道有人不知道真假呢。
他冷笑一声,看了眼曲浅溪,转身离开。
连慕年离开后,曲浅溪没有回去办公室,而是看向连慕年让自己的情绪尽量的不被刚才关于许美伊的事情受影响的问她,“你好像挺急的,有什么事吗?”
“进去你办公室说吧。”
两人进去了办公室,连慕年坐下,将手提包打开,取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曲浅溪。
曲浅溪看完,倏地起身,咬着下唇,转身离开。
“浅浅,你要去哪里?”连慕年拉住她的手。
曲浅溪冷着一张小脸,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我要去找她!”
连慕年双手将她桎梏在怀里,问她,“找到她,然后问她是不是她做的?你觉得她会承认吗?”
资料显示,曲浅溪的死,跟许母有直接的关系。
“那你说怎么办?”这个曲浅溪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十七年前,母亲鲜血淋淋的模样,还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她怎么将心安静得下来?
连慕年见她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也松了口气,安抚的拍着她的肩膀,“这个,我自有办法,能让她慢慢的自乱阵脚,将事情公布于众。”
说着,他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曲浅溪点头,“好,就照你所说的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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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美伊接到许母的电话,听得她病得不轻,才忙从外地赶了回来,她本来还以为连慕年不会同意的,却没想到,连慕年的人什么都不说,就让她回来了,说实在话,她有些受*若惊的。
其实,她也知道许母说的病了只是想她了,不是真的病得这么厉害,但是她其实也想回来的,在外地,她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虽然她有自己的银行卡,也不愁吃穿,她就是想回来,对于南城的憧憬,还有对C市的留恋,她不可能舍得走,除非迫不得已。
许母不像许万重,她是舍不得女儿的,知道女儿一个人在外地,她心疼不已,所以装病的希望女儿能回来,知道女儿今天回来,她高兴坏了了,一大早的就到了机场接女儿了。
许美伊看着许母欣喜的来接她,心里也高兴,但是没见到许万重,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虽然她之前说了一些话,可能对他们父女的感情有影响,但是,对于这个她叫了十多二十年的父亲的名字的男人,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许母怎么会没有发现她的失落,只能在心里叹口气,对于许万重,她一向都没有办法,她从来都没有成为阻止他的理由。
母女两人,撇去心底的失落,到饭店去吃了一顿,才回家。
回到家后,许万重还在上班,许美伊上楼去收拾行李去了,母女两人谈了谈心,门铃响了。
许母出去看了看,是一个快递员,签收人是许万重。
“妈妈,是什么。”怎么样走出来,问她。
“不知道,是你爸爸的东西。”她看了下寄件人的地址,见到是医院,皱皱眉。
许美伊也看了看,从许母的手中接过盒子,“爸爸去了医院吗?怎么从医院里寄回来?是什么东西来的?是不是检查报告?”
说着,她顿了下,咬牙问,“妈妈,我能拆出来看看吗?爸爸会不会怪我?”
许母其实也是有点犹豫的,但是想起女儿跟许万重之间闹得不愉快,也知道女儿其实是很在意许万重的,见到女儿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也心酸,只好安慰道,“那就拆了吧,你是你爸爸的女儿,还能有隔夜仇吗?”
许美伊闻言,才松了一口气,笑着拆开了小小的盒子。
“妈……这是什么?”许美伊的笑容维持不久,见到曲浅溪的名字,脸色一顿,“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这个DNA报告,是谁验的?”
许母闻言,脸色一白,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东西,见到纸张上面的内容,小嘴咬得死死的。
“妈?你怎么了?”见许母脸色不好看,许美伊也有些担心,“这个医院的报告,是爸爸验的?可是,爸爸为什么要验这个报告?”
“我……我没事。”许母快速的将东西收拾好,她顿了顿,说,“小依,这件事,不能跟你爸爸说,知道吗?”
“为什么?”
许母咬牙,“你爸爸,一直都以为曲浅溪那个贱女人,不是他的女儿,他才会这么待她跟她那个死去的妈妈,要是他知道了曲浅溪是他的女儿,你以为我们还能生活得这么好吗?”
许美伊心一喜,惊愕的张眸,“曲浅溪不是爸爸的女儿?那她不就不是我的姐姐了?可是报告上说她是,这是怎么回事?”
许母现在心情烦乱,也没有多少时间跟她解释,只是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小依,你只要记得,你没有看过这份文件,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知道吗?”
许美伊点点头,见许母脸色不好,又觉得她对于曲浅溪跟许万重的关系并不感觉到诧异,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但是想想,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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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晚上,曲浅溪约了合作商在一家饭店见面,途中,去了一趟洗手间,才打开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迟疑的向她看过来。
曲浅溪挺喜欢连慕然的,笑道:“小然?你也来这里吃饭?”
连慕然笑容很不自然的点点头,其实,要不是曲浅溪刚打开门,抬头就能看到她,说实在话,她其实不想见到曲浅溪,之前曲浅溪当场捉.歼时的场景,只要她一想起,她心里都感到万分的羞愧。
是的,她自觉自己是对不起曲浅溪的,因为她是凌彦楠的老婆,但是她却设计自己上了凌彦楠的*。
即使她心里有些话想问她,也想跟凌彦楠谈一谈,她也向自家大哥打听过,做好了一切充分的准备要找她,但事实上她不但不会来见曲浅溪,还会避着她。
即使她知道什么都不说的后果是需要她一个人去承担,以后的生活,或许会变得不一样,但是她还是不想打扰她,这几天,她都想好了,勉强得来的东西不会真正属于她的,自己做错事,就要自己承担后果,怪不得别人,更加不能以任何理由拆散别人。
因为,由始至终,曲浅溪都是无辜的。
想到这,连慕然笑容黯然,“那个……嫂子,朋友还在等我,那我先走了。”说着,她就转身离开了,曲浅溪想叫她都叫不住。
曲浅溪皱眉,觉得连慕然脸色异常,而且,她隐隐的还感觉到了有些奇怪……脑海不久的浮现起之前发生过的一抹,顿时恍然大悟。
但是……为什么连慕年的穿衣风格忽然变成如此休闲了?
处理完许万重的事,接下来就是主角们的事了,也快进入结局了,而许万重的事这两天也要进入尾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