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好出手,但困难就是用来克服的嘛。这样,你们报个价,合适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向公司申请。”
作为一个外行,宁莘莘当然不会傻乎乎的报价,说:
“张经理是专业的,还是你来开价吧。”
对方想了想,伸手比了个三。
“您看如何?”
宁莘莘不知道他说的是三百还是三千还是三万,不过不影响她的回答,摇摇头叹气。
“你没有诚意。”
张经理忙解释。
“怎么会呢?这些树的树龄大多在100年以下,算是新料了。我们公司去年新料的收购均价是两万三一吨,我直接给你们开三万,是冒着亏本的风险呢。”
宁莘莘信他才有鬼,正巧又有一个买家来了,干脆把这位张经理晾在旁边,带新来的人看货。
对方见已经有竞争者在旁边,开价高了许多。
“五万一吨。”
宁莘莘瞥了眼一旁尴尬的张经理,抿着嘴唇,故作纠结,实则心里乐开花。
五万一吨,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吨,反正最少上十万进账了。
炼狱里还有那么多同样品种的树,要是都运来……啧啧,发财啦!
有了之前的经验,宁莘莘没有急着签合同,等买家都到了再说。
一天之内陆陆续续来了五六个买家,最后一次报价停留在15万每吨。
宁莘莘估摸着差不多了,准备签合同,在旁眼巴巴等了一天的张经理突然将她拉到角落。
“宁小姐,你看我一大早最先来的,下了飞机连口水都没喝,实在是不容易,咱俩能不能再谈谈?这批木材你就卖给我吧。”
宁莘莘道:“可是你不诚实。”
之前他说这些树的树龄都在一百年以下,可后面的买家也测了,基本都在一百二三十年左右。
中间差的几十年,都是沉甸甸的钱啊。
他之所以敢这样,不就是看他们年轻,好糊弄么。
张经理满脸歉意,“是,是我看错了,这点我向你道歉,但我们公司绝对是最有诚意的。”
“那你再报个价吧。”
他之前不停在打电话,估计就是谈价格,咬咬牙关道:
“16万一吨,全包了,如何?”
宁莘莘垂下眼帘想了想,又提出一个要求。
“五天之内付清全款,然后把货拉走。”
“没问题!”
张经理掏出连夜准备的合同,将价格填上去,让她过目。
她看了一遍,又让聂燃来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在上面签了字。
其他买家遗憾离开,张经理火速赶回公司,安排人来测量重量,运货。
外面晚霞漫天,偌大的仓库里只剩下三人和一堆木头。
宁莘莘抬起脸,笑眯眯地说:
“怎么办呀,我们可能要变成千万富翁了。”
张经理行动迅速,第三天就带来一大帮工人和许多辆大货车,给木材称重。
总共231棵,树干有大有小,有粗有细,忙了三天才全部称完,加起来的总数是143吨,也就是2288万元人民币。
张经理通知公司打款,宁莘莘手机收到短信,拿起来一看,数了好几遍零。
对方愿意花这么多钱包下全部的木材,背后显然还有的赚。
加工一下炒作一下,说不定能卖五千万一个亿。
但那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范围了,因此并不遗憾,脑中全是那串长到恐怖的数字。
两千两百万,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象这么大的数字,她开多少年的店才能赚回来啊。
而且都是现金,随时都可以拿去花的那种。
暴富的感觉太震撼,宁莘莘宛如在梦中。
聂燃忍俊不禁,对张经理说:
“好了,合同已经完成,你们走吧。”
最后一辆货车正停在仓库门口,等张经理一起出发,他有个问题忍了很久,临到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你们这么多木头是从哪儿弄来的?据我所知国内的金丝楠木林已经不多了吧,一次性出售两百多棵更是罕见,莫非是……走私?”
聂燃看了他一眼,他连忙保证。
“放心,我绝对不会透露给别人的,只是想了解一下货源。如果下次有机会,还可以合作嘛。”
聂燃嗤笑,“这么多木头,够你们消化几十年的了,胃口还没填满?”
他干笑两声,搓搓手。
“嘿嘿,大家一起发财。”
见对方口风严实,啥都不肯透露,他也没有强求,跟三人道别,坐进货车离开。
宁莘莘捂着胸口,中了邪一般。
“两千两百万……”
“你漏了个八十八万。”
她摇头,“从今往后,一百万以下的数字都入不了我的眼了。你们也不要叫我院长,叫我富婆吧。”
“宁富婆,你中午剩的半碗炒粉还要不要?”
“要!”
宁莘莘飞奔过去,从聂燃手中夺回自己的炒粉,扒拉起来。
“这粉可好吃呢。”
聂燃笑眯眯地看着她,心情似乎很不错。
“赚了这么多钱,要不要去庆祝一下?”
“好啊,你们想去哪儿庆祝?有没有东西想买?尽管开口。”
宁莘莘难得豪爽一次,聂燃脑中倒真的浮现出一个地方。
郎晓满心都是看电视,摇摇她的胳膊。
“院长,咱们去买手机吧。”
这是之前就承诺过的事,确实该兑现了。
宁莘莘快速吃完粉,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门外突然开来两辆车,下来四五个男人。
“你们!就是你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吗?给我站住!”
这架势……是房子主人来了?
聂燃和郎晓都没有身份,宁莘莘不想闹到警察局去,立刻挂上笑容。
“不走不走,你们是?”
“你好意思问,这个工厂和这块地都是我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拿来囤东西,交租了吗?”
“对不起,我想找房东来着,没找到,实在是没办法。”
自己理亏在先,宁莘莘道歉道得很溜。
“没办法?”
为首的男人指着墙壁上的号码,“这是什么?”
“这……”
笑容尴尬地停在脸上,宁莘莘还在想该怎么解释,聂燃忽然开口了。
“一个月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
“我们租你的工厂。”
“你们?”
房东将三人上上下下打量一圈,满脸鄙夷。
“三个小年轻,你们有钱租么?开什么玩笑?”
“有没有钱这是我们的事,你到底租不租?”
聂燃脸看着嫩,二十出头,但气势很足,让对方迟疑起来。
工厂位置偏,面积又半大不大,小公司嫌贵,大公司嫌小,一直不太好租出去,已经空置好几年了。
他想了想道:
“一个月可不租,至少一年起,每个月租金10万,交100万押金。”
100万押金,年租金120万,相当于一次性得支付220万。
而他们肯定不止租一年,往后每个月都有需要使用的时候。
聂燃问:“买下来呢?”
“你们有钱买?”
他没回答,嫌他啰嗦。
房东莫名紧张起来,“我还没考虑过,得回去商量一下再答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