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兵和霍欣桐刚吃过早饭,鲁洋就兴高采烈地开着车来了。
这个女人并不认生,见到沈兵二人便打开了话匣子,说着鲁家集当地的传说,以及她那所学校的奇闻怪事。
沈兵好不容易在鲁洋话语停顿之间插进一句:“鲁家集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你们消息真灵通,连这个都知道?”鲁洋惊讶地问道。
“感觉是,酒店里人好象挺多的,都住满了。”霍欣桐解释道。
鲁洋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其实也不是大的活动,每年秋收的时候,在青江水库边上都要搞一次庆祝秋收的集会,其实就是一次产品交易会,这也是‘走出去’的一个计划,哪来的人都有,谈生意吗,今年轮到鲁家集为主办地儿,你们没看到鲁石乡长忙得不可开交吗?”
沈兵暗笑,真没觉得鲁石在忙,但这话不好说出来。想到不过是一次产品交易会,与蒋雯雯的案子并无关系,他也便提不起兴趣了。
路上又闲谈了两句,终于来到了一片居民区。
放眼望去,这一片居民区房屋破旧,墙皮都剥落了不少,房体也不高,顶多只有两层,显然算是鲁家集的老区,还没有赶上新建的计划。鲁洋将车停在了路边,告诉沈兵二人得走进去,这片居民地路窄而且高低不平,开车实在是不太方便。
走进居民区,沈霍二人才知道鲁洋说得一点错也没有,如果放在城市,这里就如同一个城中村一样,象个三不管的地方,道路狭窄且不说,污水横流,看来治理起来十分麻烦。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在农村还有这样的地方,这感觉好象有许多外来人口居住此地似的。
鲁洋在前面走着,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地说:“这地方早就要新建了,但拆迁工作一直落实不下去,鲁石也着急啊。”
看来这位副乡长的确很忙,似乎什么事情都必须由他来张罗似的。
七拐八绕的,三个人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前,越过院门可以看到里面一幢二层小楼,楼体的墙皮似乎都发了霉一般,虽然在阳光下却依旧显得死气沉沉的。
“到了,这就是蒋玉兰家。”说着,鲁洋上前敲门。
“啪啪啪”地响了几声,院子里根本没有人影出现,隔着铁门可以看得很清楚,这院子却也不大,只有二十平米左右,院中有一棵枣树,但好象已经枯死,光秃秃的,树桠间的缝隙很大,被秋风吹动,晃得厉害,偶尔地能听到轻脆的嘎吧声,那是枯枝被吹断的声音。树下随意地扔着一张桌子及几把小凳,但那样的树下根本起不了乘凉的作用。
“好象没人!”鲁洋迟疑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沈兵二人。
沈兵留了个心眼,见旁边有一路人经过,忙拽住了问道:“请问这是蒋玉兰的家吗?”
那路人先是一惊,然后打量着沈兵和霍欣桐,当他的眼神落在了鲁洋的身上,表情也变得和缓了:“您是鲁校长?”
鲁洋显得很得意,忙说道:“是我,这不,蒋雯雯有段时间没上课了,我来看看,她们在家吗?”
“我还真不知道,不过,”那名路人说道,“平时玉兰会上下班的,我们街里街坊的,总能看到,这两天有些奇了,好象真没怎么见到……”
沈兵眉头一皱,他猛地想起齐振远说的,早就派人暗中保护这母女俩了,怎么他们没有提起过呢?想到这里,便四处睃视,却不见任何人象在监视这所房子的样子。霍欣桐显然也明白了沈兵所想,也向四外看了看。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那路人走后,鲁洋着急地问道。
“进去看看?”沈兵立即说道,表面上却是征求鲁洋的意见,毕竟人家是当地人。
“我打电话给振远……”鲁洋说着刚拿出手机来却被霍欣桐一把按住了。
霍欣桐笑道:“鲁校长,你知道我们是国安局下来的,有些事是不按程序来的,那就会晚了,对不对?”
鲁洋有些纳闷地看着霍欣桐,她显然还不明白霍欣桐的意思,而此时,沈兵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已经将院门锁打开了,他这一手是跟夏翰学的,如今算是出徒了。
鲁洋张大了眼睛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在沈兵和霍欣桐的身后走了进去。
院子里除了枯树和树下的桌凳以外,也没有什么东西,但鲁洋就看见这两个人走得很小心,似乎满院地在找什么,于是她也放眼看过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但霍欣桐却走到了院墙的边上,在墙脚下有一小片泥土,她蹲下身子看了看,沈兵这时也凑了过来:“新的?”
霍欣桐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墙头,那里有一点点划痕,两个人的表情立即紧张了起来。
鲁洋似乎也明白了沈霍二人的发现意味着什么,她把目光立即转向了那幢二层小楼。
霍欣桐冲着鲁洋低声说道:“你先在院子里,我们进去。”
鲁洋紧张地汗都出来了,虽然是大白天,她似乎觉得自己要经历一场恐怖的冒险似的,整个人都哆嗦成一团。
沈兵和霍欣桐心中好笑,却也不再理会她,两个人来到了小楼的正门前。
当地百姓的居住风格大体一致,只要是独门独院的家里,一般都盖有二层小楼,一层是个很大的厅,吃饭会客都在这里,侧手边有厨房与厕所,卧房有几间,一般都建在二层,这蒋玉兰家的房子虽然老旧了,但基本上也是这种格局,从外面的窗户分布便可以看得出来。
大厅正对着大门,木制的,上了暗锁,沈霍二人来到门前,用力地推了推,是紧锁着的,于是沈兵再次施展从夏翰那里学来的绝技。
锁开了,木门被轻轻地推开,迎面便是一堵正墙,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人,照片下来摆着供桌,放着一些果品,但看得出来,水果已经发蔫,应该有两三天没有换过了。
桌子椅子,普通家俱,与别人家并无二样,再看旁边的厨房,应该是几天没有开火,也并没有特别之处,一应家伙什,应有尽有,没有任何短缺,尤其是刀具还是很完整。
鲁洋似乎胆子大了些,也跟着沈霍二人进了屋,她低声知道霍欣桐,那照片上的人正是蒋玉兰死去的丈夫,鲁燕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