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拿出地图比划了一会儿,指着西南方向道:“锁龙柱在这个位置,巫族镇守锁龙柱,不可能离得太远,我们先去找锁龙柱。”
其他人没有异议,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杂草满布的山路上行走。貔貅和白泽仗着没人,变回原形脚步轻盈的在山路上奔跑。
荣岁应该是几人里体能最差的那个,一边要跟上速度,一边还得注意脚下以免不小心踩进坑里。
“跟在我后面走。”殷烛之抿抿唇,又凑过去拉住他的手。穿过洞窟之后荣岁就不自在的挣脱了他的手。现在看着他独自前行,殷烛之忍不住又去牵他。
手再次被握住,荣岁暗暗咬了咬腮帮肉,这个时候跟着殷烛之走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案,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忽然间矫情什么,紧握的手出了汗,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摈开脑中纷乱的思绪,荣岁乖乖被殷烛之牵着走,脚下的道路果然平坦好走许多,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前面的谢风。幼崽在前面探路,谢风一边比对地图一边在树上用匕首做标记。
天上的日头升到中间,又渐渐往西边倾斜。
谢风皱着眉头盯着树上的标记,语气透着沉重,“又走回来了,我们在原地绕圈子。”
树上三道杠,分明是先前做下的标记。
他从背包里将罗盘拿出来,罗盘指针一阵乱晃,根本找不准方位。
谢风道:“山里有阵法。”
殷烛之拉着荣岁,在周围走了一圈,眉头也微微蹙起,“阵法借着山势,隐藏的很好。我们轻忽了。”
他说着松开荣岁的手,几下跃上树顶往下俯瞰。发现这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和山峰竟然呈现一个阴阳鱼的形状。而他们此刻所在的这片树林,正是阴鱼的阴极。
殷烛之落下地,抬手一指,“往这边走。”
谢风收起失灵的罗盘,笔直往他指的方向走去。又走了大概半个钟的样子,他们终于穿过树林,又回到了崎岖嶙峋的山道上。
荣岁看着前方长长的窄道,深吸一口气,这次主动拉住了殷烛之的衣袖。殷烛之惊讶的侧脸看他,见他别着脸不看自己,忍不住弯了弯唇。
山道转了两个弯,再往前,就断了。
前面是陡峭的悬崖,谢风站在边上往下看了一眼,纳闷道:“没路了。”
前头是悬崖峭壁,旁边是嶙峋的怪石,“是不是找错路了?那还得折返回去。”
荣岁奇怪道:“如果前面没路,那费劲修这山道干嘛?”
谢风一想也对,在山壁上敲敲摸摸好一通找,结果还真在山壁缝隙里找到了一根手臂粗的麻绳。他将绳头拽出来,绳子是从右手边的山壁上绕过来的,拉不动,另一边肯定有东西。
“过去看看?”谢风用力拽了拽绳子,那一头依然纹丝不动,像是被固定住了。
貔貅踊跃举手,“我去!”
然后便仗着自己体型小动作轻盈,轻易通过只能勉强容许一人通过的窄道。
他顺着绳子跑过去看了看,下方有个洞,洞里隐约有风呼啸的声音。像是通的。貔貅胆子也肥,钻进洞里去一看,发现竟然还真的有条路,连忙出来喊他们,“这里有路!”
其他人拽着绳子陆续过来。进了山洞一看,外层凹进去的石壁里还放着火把和一些发霉了的食物,再往下就是不知道通向哪里的深幽石阶。
谢风点燃火把,“走吗?”
荣岁回头看殷烛之,殷烛之微微颔首,自然的握住他的手,沉声道:“下去看看。”
几人举着火把往下走,山洞里黑黝黝的只有他们几人,时不时还有奇怪的风声呼啸,夹杂着不知名的动物叫声。
洞里看不见天色,荣岁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走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他们才终于看见了山洞尽头传来的光亮。
谢风小声嘀咕,“巫族不会真住在地下吧?”
荣岁也有些好奇,他们从黑黝黝的山洞中出来,捂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刺目的光线,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山洞出来后便是一个深谷,四周皆是高耸的山峰,前方有条常年踩踏形成的道路,他们便顺着小路往前走去。
荣岁走在峡谷间,总觉得头上有哪里不对,频频的抬头往上看。四周山峰林立,只有在最上面形成不规则形状的豁口,阳光就从这豁口照进来。这深谷就像个口窄肚子大的天井,身处其中总让人有些怪异。
荣岁眯着眼睛往上看,“那山壁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他抬手指着一处山壁。那里有个凸出来的石台子。殷烛之抬头看了片刻。道:“像个瞭望台。”这深谷光线幽暗,那地方又高,瞭望台藏在这里确实很难被发现。
“不过上面没人。”殷烛之让白泽貔貅变回人形,道:“应该到了巫族的地界了。”只是这里没人把守,有些奇怪。
几人讨论了一会儿,没讨论出什么结果。便继续沿着小道往前走,出了深谷之后,面前便是一片开阔的平地,或者说是庄稼地更为准确。
庄稼地之后便是错落的吊脚楼,一座连着一座,看起来有二三十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