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纪墨这么一搞,吴皇和越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进入正题了,他们只好把目光都投向了陈皇:老货,该怎么做,你懂的,吼?
陈皇很无语,但他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故作不懂笑眯眯的道:“真倒是巧了,朕与楚皇在此约见,却赶上吴皇越皇也联袂前来,若是曾皇九夷皇和夜郎皇也在,那可就算是群英荟萃了。”
吴皇笑了,他的笑声似乎永远都是底气十足声若洪钟,笑得人耳朵都“嗡嗡”作响。
“不是巧遇。”吴皇笑容一收,跟铜铃似的大眼睛跟虎视眈眈似的瞅瞅陈皇,又把目光移向纪墨:“朕和越皇听闻楚皇不宣而战,入侵陈国。陈国和我们吴越乃是攻守同盟,即便陈国未有求援,我们岂又能坐视不理?
“本来我们五国都已经集结军队,准备救援陈国。却听闻陈皇与楚皇会猎于此,朕与越皇脚程快,便来看个究竟。怎么,我们可是影响了两位的约会?”
“啊……这个自然没有。”陈皇笑得越来越苦逼了:“朕与楚皇之约见,商谈事宜,有两位王者作为见证,那是再好不过了,呵呵呵……”
纪墨撇了撇嘴,捧着个椰子吸汁。形势比人强,他这时候要说朕不欢迎你们,你们滚吧,那岂不是直接刺激得吴越两国出兵?
也罢,来了就来了,朕还怕了你们不成?纪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三个老家伙,加起来三百多岁,既然厚着脸皮联合起来欺负老子,老子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图样图森破。
“说起来,楚皇还真是让我等叹为观止呢!”越皇微笑着盯着纪墨:“千里奔袭,马踏三关!呵呵,我们年轻的时候,可没有楚皇这等威风!”
纪墨呵呵一笑:“谢谢。”
纪总的大言不惭,瞬间又变身冷场帝。越皇一下子被噎得又不知道该如何把话题接下去了,还好有吴皇给他接力。
吴皇瞪着环眼一副正义使者的姿态:“楚皇是威风了,我们却是很好奇,也不知道陈皇究竟如何得罪了楚皇,竟然能让楚皇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宣而战?”
这吴皇和越皇还真是不知道究竟什么事儿引起的,主要是这件事从开始到发酵实在太快了,也不知道怎么一转折,就让楚皇马踏三关了。如果时间长一点,吴皇和越皇的强大情报网,肯定能让他们知道来龙去脉。
但纪墨的兵贵神速,同样限制了他们的消息来源,导致他们无法把各种消息有机结合在一起,明白真相。
由于信息的不对等,所以吴皇和越皇包括其他几国君王,都以为这是一场非正义的入侵。肯定是新一代楚皇又是个彪哥,彪呼呼的又发动战争,想要光复旧河山,重演他爹他爷爷他太爷……的历史了。
自从吴国越国的太祖背叛了楚国自立为王之后,他们就搞六国联盟不断的蚕食吞并楚国的土地。所以历代有点儿野心的楚皇的终极目标,都是希望能够恢复当初大楚立国时的强盛,把原属于自己的疆土都抢回来。
这也就造成了每个励精图治的楚皇,都会在足够强大了之后发动战争,而结果就是他们只是自认为足够强大而已。
他们越急着想把失去的故土抢回来,就越是失败。如此造成的恶性循环,才导致如今楚国的日薄西山。
吴皇和越皇他们以为纪墨肯定也是如此,所以他们还美美地站在道德制高点呢。
纪墨看向了陈皇,眼中闪烁着戏谑的笑意:“陈皇,给两位解释解释吧!”
陈皇很郁闷,为什么最后又是自己来扮演****的角色?他们俩这么一问,自己又得把自己手下办的****事儿重温一遍,朕真的很忧郁啊!
叹了口气,陈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故作镇定道:“此事最先起源,乃是因为朕送给了楚皇一个美人。但那美人也不知怎么就被人偷梁换柱了。
“那美人在侍寝的时候竟然刺杀楚皇,还好是失败了。此事,朕敢发誓绝对与朕无关,若有半句虚言,便让朕死于万众之口。”
还有这事儿?
吴皇和越皇都是大吃一惊,不是他们的情报网不给力,而是此事一发生就被慈恩太后下令封锁消息,所以只是在小范围里传播,反正吴皇越皇是都不知道。
吴皇马上插口道:“朕也相信绝不可能是陈皇授意所为,此事疑点重重,最关键的就是不可能陈皇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楚皇,区区一个美人,也不可能在楚国皇宫里成功刺杀了楚皇。
“所以此事必然是另有误会,楚皇应该也不会中如此鄙陋的计策吧?莫非楚皇是以此为口实,兴师问罪为名,本心却是想要野心勃勃的制造杀孽吞并陈国?”
我擦!这大帽子扣的!纪墨白他一眼,道:“吴皇,您老性子太急了吧?”
吴皇一怔,怎么,还有?
陈皇苦笑道:“吴皇,朕还没说完呢。这事儿楚皇便派出了使节来找朕要解释,朕派了使者去楚国,却在面君之前,正使朴昌在楚国的丹阳城里强抢民女,犯了众怒。
“正好赶上楚皇微服私访,楚皇上前阻止,那正使朴昌甚至还对楚皇动手,于是被楚皇一怒之下打杀了……”
连续的说了这么大段话,陈皇不禁口干舌燥,便停下话头,把刚刚纪墨递给他的雪梨汁喝上一口,润润嗓子。
他这么一停下润嗓子,就给吴皇越皇造成了个小小的误会,都以为是讲完了呢谁也没想到会里外里发生那么多的事儿啊!
这事儿吴皇和越皇的情报网是查探到了的,但是因为前面那事儿他们不知道,所以消息没联系到一起。
现在联系上了,阴柔的越皇觉得是自己发飙的机会了:“一国使者,竟然在对方天子脚下强抢民女,真是有失国体。
“不过至于对楚皇动手,既然楚皇是微服私访,没有认出来身份的情况下,倒是也情有可原。而且楚皇已经把那朴昌打死了,再以此为借口出兵陈国,未免有小题大做之嫌吧?”
纪墨也白他一大眼:“越皇,沉住气啊,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吹箫啊?”
越皇也无语了,同时也有些恼羞成怒,冷冷的盯了陈皇一眼:尼玛怎么还有?
陈皇无奈的咳嗽一声,表示自己是嗓子不舒服,所以停下喝口水而已。不过他这解释,吴皇和越皇都是得罪了的。
“还有,只不过这些朕也是没有亲见,只是听说因为朴昌之死,副使金明和书状官金德燕二人,不但没去向楚皇负荆请罪,甚至还怂恿楚国礼部尚书吴启松去擂山河鼓告天子状。
“出了这种事,楚皇便大发雷霆,驳回了天子状,将吴启松打入天牢,然后才有了之后的不宣而战。”
陈皇说完这些,吴皇和越皇都不敢随便开口了,四只眼睛死死盯着他,陈皇让他们盯得脊背生寒,只好补充一句:“朕说完了。”
吴皇和越皇这才放心,不过话说到这地步上他俩也无话可说了。
他们也知道擂山河鼓告天子状这事儿,只是他们不知道具体细节,更不知道是因何而起。
现在才明白,合着这事儿是你陈皇的人干的啊!
妈的居然敢怂恿人家的尚书告天子状,这可是犯了大忌讳的啊!干扰人家朝政,还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这他喵的不是欠揍嘛!
另外两人都是对陈皇感到不快,尼玛究竟还有多少事还瞒着我们的?
虽然这话不能正大光明问出来,不过并不妨碍两人在心里把陈皇骂个狗血淋头。
不过,陈皇的话还没说死不是吗?
越皇看向了纪墨:“楚皇,陈皇也说了他未曾亲见,此事如何都是你一家之言。仅凭一家之言,就不宣而战,这也未免太不把我们六国攻守同盟放在眼里了吧?”
纪墨也不说话,只是冷笑着指了指地上两颗人头。
“……”吴皇和越皇也看到那两颗人头了,只是并没有想到跟他们的话题有什么关系。但是此时此刻吴皇和越皇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苦逼的陈皇。
陈皇笑得干巴巴的:“这就是副使金明和书状官金德燕,楚国把他二人送还过来,因为这次和谈,朕便把他们的人头呈给楚皇。”
尼玛!
吴皇和越皇瞬间风中凌乱了陈皇把人头都带来了,这意思就是表示认同了纪墨的一家之言啊。
换言之,纪墨的话已经不是一家之言了,而是双方都共同认证的事实。
这让我们还说个锤子啊!吴皇和越皇真是无名火起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你个老货是故意挖个坑让我们哥俩儿跳的吗?
陈皇也很无奈,朕他妈哪知道你们会搀和进来啊!朕不是想着要和谈,就得拿出点儿诚意来嘛……
朕都已经认打认罚了,你们还要朕怎么样啊!
吴皇和越皇相视无奈的摇了摇头,越皇很挫败感,连他的温文尔雅气质都显得如同昨日黄花:“那……两位现在是想干什么?”
“和谈啊。”陈皇两手一摊。
次奥!吴皇和越皇都想抽自己一耳光,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怎么让那乳臭未干的小子忽悠忽悠的就给忽悠瘸了呢……
“不能和谈!”吴皇虎着脸拿出南华霸主的气势:“楚皇不宣而战,那是挑衅我们六国攻守同盟!马踏三关的荣耀,是以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换来的,如此穷兵黩武,陈皇你怎能委曲求全?别担心,我们六国攻守同盟同气连枝,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越皇没说话,只是阴恻恻的盯着陈皇:老货,有我们给你撑腰,你还想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