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去死吧!”纪墨想都不想便是一剑斩去,“噗哧”一声,这一剑仿佛菜刀切豆腐般深深陷入了蝗虫行尸的体内!
绝对的削铁如泥!
绝对的吹毛断发!
好剑!
得心应手!
纪墨满满的优越感看着那蝗虫行尸眼中的红芒迅速黯淡下去,猛地把饕餮吞神剑从蝗虫行尸的体内抽出,顿时那蝗虫行尸的身躯无力的倒在了石砖上。
咦?纪墨愣了一下,那蝗虫行尸的身躯竟然没有等五分钟之后化为黑烟,而是此刻便化作了黑烟,并且一股脑的涌向了纪墨手中的饕餮吞神剑。
怎么回事!
纪墨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中宝剑一摆,却见那黑烟跟狗皮膏药似的追着追着走,最后一股脑都涌入到饕餮吞神剑中。
“嘶……”纪墨倒吸一口冷气,仔细一看手中的饕餮吞神剑,剑锋宛如一泓秋水寒气逼人,剑柄是龙身,吞口处则是大张开血盆大口的龙头。
而黑烟便是笼罩住剑锋之后,融入到剑锋里又顺着血槽流动到龙口之中……
太神了吧?
纪墨顿时感觉到饕餮吞神剑的欢愉,虽然饕餮吞神剑就是件器物,但纪墨发誓真的感觉到了。
而且他还感觉到饕餮吞神剑的变强,这个很难形容,如果按照游戏里的数据来表达的话,如果之前饕餮吞神剑的攻击是一百,那么吸收了那蝗虫行尸所化的黑烟之后,就变成了一百零一。
虽然少了点,但真的是有变化的!
“好样的!”项燕的声音自一旁传来,原来项燕随时在关注着纪墨的,当发现蝗虫行尸攻击纪墨时,项燕便第一时间赶来救援。
却没想到他赶到时,那蝗虫行尸已经被纪墨给斩杀了。这让项燕颇为赞赏,皇上能成长起来,项燕于公于私都是很高兴的。
张益达也跟在项燕身后赶来了,他同样也很关心纪墨。见项燕开口赞扬纪墨,他在项燕背后偷偷冲纪墨竖起大拇指,咧嘴一笑。这是他的属下,得到项燕的赞赏,他比他自己被赞赏还高兴呢。
但就在此时,忽然所有人都听到了自黑暗中传来一声冷哼。虽然声音不大,却仿佛在每个人的耳中响起。
这声冷哼阴森冷血无情,更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仿佛阴冷的冰锥刺向每个人的心头。
这还是黑暗中那不知名的尸灵道修士头一次发出声音来,项燕脸色变了一变,也不理会纪墨,只对张益达等人下令道:“不必跟着我,你们都分散到各段城墙去,随时准备应付突发事件!”
说罢他已经先寻找自己的位置去了,虽然他不知道这声冷哼究竟代表什么含义,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是那尸灵道修士忽然发疯要猛攻了呢,还是先做准备的好。
张益达拍了拍纪墨的肩头,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百夫长们各就各位,如临大敌。
他们不知道为何,纪墨却是猜想到了些端倪。
这一声冷哼,是在他斩杀蝗虫行尸之后!
更确切的说,是在他的饕餮吞神剑将蝗虫行尸死后所化的黑烟吸收之后!
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尸灵道修士,便是因此而愤怒吧?
为何他会愤怒呢?难道说……这黑烟被饕餮吞神剑吞噬之后,就再也不会死而复生了吗?
纪墨心中一动,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只要一直用饕餮吞神剑去斩杀这些行尸,是不是最后就能把行尸都杀光?
而且这些行尸所化的黑烟还能滋补饕餮吞神剑,这岂不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纪墨想到便做,也不只站在原地应敌了,他挥舞着手中饕餮吞神剑,充分发挥“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精神,哪里有行尸冲上城头,他便冲过去一剑。
就算不是他的致命一击,补刀的也肯定是他。就算补刀的不是他,鞭尸的也肯定是他。
一开始还没人注意,后来渐渐所有人都关注到了这个疑似精神不正常人类。你说你不站一个地方打,满城跑来跑去干什么?帮人家补刀也就罢了,都被打死的你还上去插几个窟窿,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啊?
你考虑过同袍们的感受吗?
你考虑过行尸的感受吗?
当然,纪总肯定是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的,他正在爽歪歪呢。
饕餮吞神剑果然是不断将行尸所化的黑烟吞噬,虽然因为行尸太多了,纪墨也搞不清楚被他饕餮吞神剑吞噬过黑烟的行尸还有没有出现过,但是那蝗虫行尸反正是再没见到。
蝗虫行尸就只有那一头,再也没有出现,岂不是说明正是因为他的饕餮吞神剑作用?
而且在一次次吞噬黑烟之后,饕餮吞神剑忽然有一次反哺了!
纪墨既然修出了白莲真气,那在战斗中难免会有损耗,白莲真气不止加快他的速度,也支撑着他能一直保持着战斗力。
但是当他的白莲真气渐渐快要枯竭的时候,他感觉到白莲真气进入到饕餮吞神剑之后转了一圈又返回来,却是源源不断,直到将他的丹田填满方才终止。
饕餮吞神剑怎么会有白莲真气?
这不科学啊!
纪墨一番推理猜测假想,最终认为可能就是吸收了行尸所化的黑烟之后,在饕餮吞神剑中积蓄了能量。
而因为饕餮吞神剑跟纪墨心意相通,所以知道纪墨丹田真气告罄,便将积蓄的能量转化为了白莲真气反哺纪墨。
纪墨真是大牙都要乐飞了,还有这种好事?
那岂不是说自己可以一直战斗下去,永远不必担心力竭?
哇哈哈哈!我就说嘛!朕可是主角!
纪总心花怒发,更来劲儿了,撒欢儿似的在城头上杀过来杀过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只勤奋的小蜜蜂辛劳的小蚂蚁快乐的小蟑螂……呸呸,最后一个比喻不算不算。
“喂喂!那家伙又杀过来了!”
“他这都杀过来第几趟了?抢功也不是这么抢的啊!”
“不知道……这厮也太疯狂了!难道他不累吗?”
听到新兵们在议论,老卒们则是以过来人的口气道:“你们懂什么?这不是抢功,是杀红眼了!”
“我们在战场上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杀红了眼的人,拉都拉不住,谁拉他砍谁!所以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由他去杀,千万别拉着他,等他这股子劲儿过去就好了。”
“是啊,不过你们别看他心中杀红了眼好像很威风,但是等这股子劲儿过去之后,他就会浑身脱力,严重的甚至会昏过去几天。”
新兵们听了都觉得应该是这个理儿,唯有项燕看出纪墨身上的蹊跷。
如果说最关注纪墨的人,当然是非项燕莫属了。因为项燕知道纪墨是帝王身份,而且纪墨还是项燕的侄女婿。
项燕一开始也以为纪墨是杀红了眼,但是越看越不对劲。要知道人力终有尽时,哪个杀红了眼的能围着城楼跑圈玩?
这一圈下来没有十里也有八里,更何况还要杀敌,就算项燕熟悉的张益达等百夫长也没有这等持久战力!
项燕本以为纪墨就是一鼓作气,很快就会疲惫的停下。可谁知道纪墨竟然越打越有精神,这是怎么回事啊?
且说纪墨正杀得兴高采烈,忽然一种对危险的敏锐直觉让他猛然加速冲出十几步,身后顿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纪墨猛回头看去,却见那裸女行尸不知何时诡异的出现在了城头上,一双血淋淋的爪子正穿透了一个新兵的胸口,掏出热气腾腾还在一胀一缩的心脏来。
阴冷的看了纪墨一眼,那裸女行尸将这颗刚挖出来的心脏一下塞入口中,大口咀嚼。
纪墨心底一寒,心知刚才如果不是他反应得快,现在被掏出心脏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周围的新兵们一时都吓傻了,别说他们了,连老卒们都是被这神出鬼没突然出现的裸女行尸给吓得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是眼见裸女行尸生吞人心的兽行,老卒们顿时被激怒了,他们疯狂的嘶吼着抽刀去围砍那裸女行尸。
那裸女行尸竟然对四面八方砍来的大刀视而不见,慢条斯理的把手爪上的血迹舔了一口,然后就在刀锋即将触及到她身体时,她身形忽然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一定是冲我来的!
纪墨深深相信这一点,就在刚才裸女行尸阴冷的看他一眼的时候,纪墨就知道了。
因为裸女行尸上一次被项燕斩杀,便是在攻击纪墨的时候。或许这裸女行尸还有那么一点点记忆,所以纪墨从她阴冷的目光中看到了深深的恨意。
所以裸女行尸消失的时候,纪墨马上就身形一闪想要避开。他知道,裸女行尸的目标,是自己。
可是闪了一下纪墨却又生生收住了身形,若是他又闪了,必然还会有其他的新兵遭殃!
这些不是跟他无关的人,都是他的子民!
是他的同袍啊!
诛九族!朕跟这死老娘们儿拼了!
纪墨咬紧牙关并未闪避,而是在感知到不详杀机之后猛地转身,果然看到那裸女行尸已经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