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学渣来说,赢不赢无所谓,反正都有钱拿。
这也就让他有了勇气,敢向曾经高不可攀的霍兴扬宣战了。
“你算什么东西,跟你比?”霍兴扬当然看不起他。
扭过头,跟李银峰说道:“咱们再比过,这次我若还输了,便无话可说。”
“你太差了,我不想跟你比。”李银峰摇摇头。
其实上次就不该跟他比的,只要不跟他比,他也就折腾不起来。奈何上次太冲动了点。
还好这次有邓展的帮忙,又赢回来了。
“你是不敢?”霍兴扬恼羞成怒。
“呵,不敢?激将法都用过这么多次了,第一次我是大发善心故意输给你,好给你一点信心;奈何你实在是不成器。这第二次,我明知道你还是激将法,也还是跟你比了,可你又输了,大家都看着的。这次我之所以赢你,是想让你别太高看自己,做人要低调懂么?”李银峰‘苦口婆心’地说道。
这是多么仁慈,多么心善。
为了给霍兴扬重振信心,上次还故意输了给他。
反观霍兴扬,这的确就有点不识相了。
“故意输给我?这话你也说得出口?”霍兴扬冷笑。上次他是确确实实完胜李银峰的。
这一次,如果不是“心魔”忽然作祟,李银峰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大家都看到了,你们大家说对不对?”李银峰向四周一看。
“对!”周围看戏的人,都起哄。
“再比一次。”霍兴扬坚持要再比一次。
“你还是跟我这位同班比吧,赢过他再说。你要是能赢了他,我可以再跟你比一场。但如果你还是输了,那你就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如何?”李银峰道。
霍兴扬脸色恼怒,生闷气了好一会儿。
“好!”最终,他还是答应下来。
要击败一个学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先别答应得那么干脆,你要是又输了,不会又找借口吧?”李银峰说道。
“放心,我不会找借口的,刚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现在我已经没事了。”霍兴扬说道。
“你确定现在没事了?别到时候又来这一招!”
“我确定没事了。”
“好,大家都听到了,他确定没事了,待会儿若是还拿这个当借口,那就是死皮赖脸了。”李银峰大声说道,然后就安排那位学渣坐下。
一套新的试卷被拆开,一份拿给学渣,一份拿给霍兴扬。
仍旧是由霍兴扬身边的那个狗腿子在时钟的秒表上按了一下叮,然后比赛就宣布开始。
学渣拿着笔,皱着眉头开始审题,感觉着这第一题有点像a,但是也有点像b,好像c也没错,d也很有道理。
这特么,到底选谁呢?
扭头朝霍兴扬看了一眼,只见霍兴扬下笔如飞,根本连题目都不看一样。直接就胸有成竹地写下了答案。
学渣心里“我襙”一声。
然后忽然之间,他浑身就跟触电了一样,在迷迷糊糊的一层迷雾笼罩了他之后,他仿佛看到了天空里,浮云中的仙人。
那仙人对他微笑,摸了摸他的头。
然后这学渣,好像下笔如有神,摸着笔也快速地写了起来。
在一旁的邓展微微一笑,他用【乾达婆王】给这位学渣也制造了幻境。只不过,在幻境里,给了这个学渣正确答案。
学渣在幻境当中看到什么,也就写下了什么。
可是饶是这样,他下笔的速度还是比霍兴扬要慢很多。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邓展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霍兴扬。
【幻渔歌唱晚】
只见霍兴扬的身体再次抖动了一下。
接着他下笔如飞的状态猛然停止,他的双眼一花,忽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黄昏的江面,平缓的江潮,打渔女呈着渔舟开始回家。
而他竟然变成了一个要进京赶考的书生,远远地看着那打渔女的背影,目光痴痴。
不知为何,那打渔女的模样也逐渐变成了郑菲菲的样子。
某一时间,渔女回过头来,正好是跟他四目相接,嫣然一笑。
仅那一笑,笑得百花灿烂,笑得霍兴扬心潮澎湃。
突然间,他手中好像出现了纸和笔,情不自禁地就写下一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教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下笔的两个人。
学渣居然认真了起来,煞有介事的在做着试卷。(自然没几个人相信他能做对)
而霍兴扬拿着笔忽然之间却是在试卷上写下了一长排的字,一边写一边傻乎乎地笑。
目光看向远方,深情款款。
他目光的方向,恰好是文科九班的另外一个学渣所站之处。
这学渣一发现霍兴扬居然对他含情脉脉的笑,他浑身一麻,赶紧躲开了一点。
可当他转到另外一个方向,却发现霍兴扬的目光也追了过来,更加的含情脉脉,深情款款,还有个闷骚的微笑。
‘我勒个去!’这学渣一脸厌恶,缩着头,干脆躲到了人群后面去了。
而这一幕看在霍兴扬的眼中,却是另一种画面——只见渔女乘坐着渔舟,含羞带涩地穿过了一排芦苇荡,她要回家了。
但屡屡回眸张望,似是对书生也多有不舍。
书生不舍渔女离去,但两人终究是不同的方向,渔女要回家,而他要进京赶考。
不由心中怅然,挥笔再写,写下心中惆怅与眷恋。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择唐鱼玄机江陵愁望有寄 )
诗句罢笔,书生对着渔女离去的反向挥挥手。
教室里,霍兴扬也举起手,似是对着那位躲到人群身后去的学渣挥了挥手。
那位学渣,虽然躲到了人群后面,但还是在偷看。
刚巧就看到了霍兴扬柔情蜜意地对他笑着,还挥着手。
当场,那学渣忍不住就:“呕……呕……”
霍兴扬身边那几个狗腿子越看越不对劲了,眼看着已经过了8分钟了,可霍兴扬在搞些什么啊?
你不做题,居然在写诗?
写的什么玩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我去……”那狗腿大致看了一眼,感觉霍兴扬又魔怔了,赶紧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霍少,你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