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巫黔把最后一批白糖倒进了锅里,看了一样,放了慢火暂时离开炉灶旁边,走过来给了时谦一个他期待已久的亲吻。
“哼哼。”总算得到了这个安抚性质的吻,时谦手臂上微微一用力,就将他抱到了自己的双腿上面,在沙发上缩在了一起。
……,好在当初单人沙发也挑着大的买的,不然他们这两个大男人的,怎么记得下来?
巫黔心里这么想着,动作却完全纵容着时谦,还主动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和他亲密地靠在了一起。
“然后?然后听说他养父为了养孩子,就走了点捷径。”时谦努力地从脑子里挖出来当时那人说八卦的时候那些细节,“好像说是,他养父身体也不算好,打架也打不过别人,所以也就是勉强糊口。”
“晋赭也跟着走了这条路?”巫黔靠在扶手上面抬头看着他,忽然发现时谦下巴上居然带着点灰,这是什么东西?
“痒。”下巴被爱侣用拇指来回按揉,时谦诚实地低下头看着他,吐出了两个字。
“有点灰。”巫黔把手指上沾到的灰给他看了一眼,顺手用干净的湿纸巾给擦掉了。
眼底颇为失望地看着巫黔没有打算干些其他的动作,时谦把人给搂紧了一些,才干巴巴地继续说下去,顺便在心里唾弃起几分钟前没有脑子要提起别的男人的自己。
“大概是吧。反正晋赭的养父没有成功,晋赭倒是拼出来了,他身上也背过人命,但是那年代倒是不像现在这样,他后来悔过自新,就自己洗白了。”
晋赭的洗白完全是出乎当时所有跟着他的人的意料之外,他明明是为了养父走的这条路,却也是为了他的养父而退出的。
他的养父,其实是一个大好人。能够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晋赭捡回来养着,就说明了一切。他的养父到了晚年,记性变得很不好,但是脑子里却一直惦记着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养子有没有好好读书,有没有读到大学。
望子成龙的这一点执念,让晋赭选择在了当时最风光的时候,退出了这个圈子。他不愿意已经记性很不好的养父,还要为自己担心这些事情,所以毅然做了这个决定。
甚至一转身,他就真的带着养父一起去上学进修了。
“他真的退了?没有出事?”他要是没有记错,那个年代十分讲究江湖义气,晋赭这样的举动,难道不会为他招来什么灾祸?
“这一点,倒是所有人都不明白的,所以说这个八卦只能是八卦。大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全身而退的,甚至成为了现在这样的身份地位。”能够让所有人都弄不明白事实的真相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自然就是这件事情是假的,而第二个可能,就是晋赭其实还隐藏得更深,深到大家看到的只是他露出来的冰山一角,所以没有任何人能顾猜测到,这座冰山在冰面之下到底还隐藏了多少。
“原来如此。”
巫黔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他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八卦听过也就算了。晋赭是他的雇主,又不是他的仇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将对方的过往经历查得一清二楚。
“糟了!”一股带着焦糖甜味的味道飘了过来,巫黔急急忙忙从时谦怀里站起身,他的果酱要完蛋了!
炉灶上面,一个小式神焦急地看着锅里的果酱,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就要哭出来似的,巫黔一看立即带着一丝内疚地看着他。
“抱歉抱歉,是我没注意。”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勺子搅动了一下。
好在,焦掉的只是最底部因为没有搅拌烧在锅底那一层,巫黔把其他完好的给倒在了另一个锅里,另外起了一边炉灶。
小式神看了一眼这个新的锅里的分量,又看了看那个烧焦的锅,拍了拍轻飘飘的小胸脯,像是安心了一样大大松了一口气。
巫黔有点忍俊不禁,这个像时谦的小式神性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像谁,爱操心表情丰富,还喜欢到处乱蹦跶,和时谦基本上可以说是两个个性了。
“不许看他。”身后忽然伸出手一双手,占有欲十足地搂住了巫黔的腰腹,一股浓浓的酸味从背后传了出来,巫黔不用转头,也能知道时谦现在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那你晚上不准把另一只放在胸口上睡觉?”
巫黔似笑非笑地扭过头看着他,时谦脸色一变,心虚中带着点唏嘘,阿黔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宠他了!他的家庭地位降低了!
“你这是,无言的拒绝,嗯?”巫黔一口咬在了他高高的鼻梁上面,这人的眼睛里立即带上了水光,看起来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
巫黔完全不为所动,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喜欢把想极了自己的小式神拎到胸膛上面,说是这样有坐拥两个自己的幸福感。
一次两次还好,每晚都这样,巫黔表示再有涵养的男朋友,也要爆发了。
“……的。”时谦嘴巴微微蠕动,像是在说着什么。
“嗯?”巫黔松开了他被咬出几个牙印的鼻子看着他,后者嘟哝了一会儿,才小声BB道。
“你总是不吃醋的。”
……,来看看六月飞霜啊!巫黔只想在心里呐喊。
“我什么时候不吃醋了?”他每天晚上吃小式神的醋,都快要酸死了好吗?巫黔拧着眉,他家这位什么都好,就是偶尔间歇性抽风的脑洞,很是让他吃不消。
这么想着,巫黔浑身的气势忽然一变,刚才的温柔、温和、温暖仿佛都是假象,时谦常年冰凉的体温都感觉到了一股仿佛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一样,默默地打了个哆嗦。
……,糟糕!他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迅速在脑子里面反思了一下,确定了巫黔的表情不是装的之后,时谦变脸比什么都快,一秒钟狗腿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