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不确定这群人的身份,如果他们全都是平民的话,那么就算是他,也不能随便对他们下杀手的。
一来二去,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让他受了这样的重伤,随身携带的东西也就这样丢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怎么样了,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万一他要是不能够准时过去和那家伙会面,他怕是会直接找过来吧?
脑子里思绪万千,聂承的警惕心却一直提到了最高,他现在一只手完全不能用了,万一再发生点什么,那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运气比较好的是,因为行动不便,居然让他摸索到了一个树洞!里面看起来像是什么小动物住过一样,不大,但是他窝进去也绰绰有余了,而且这个树洞的位置十分隐蔽,不仔细看,基本是不可能发现的。
有了这个发现,聂承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摸到他一路过来的痕迹之后,又找了些带水分的植株,聂承钻进了树洞,打算好好休息一会儿。
山林里凉风嗖嗖的,聂承现在躲进了树洞里,才发现原来他的皮肤都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了,现在躲进这里面,本来失去知觉的皮肤才渐渐地恢复了温度,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随口咬了一根储水量丰富的植株,一滴滴水顺着喉咙滋润着他火烧火燎似的嗓子,聂承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但是很快又闭上了嘴,安安静静地躺在树洞里闭目养神。
三个人在林子里无头苍蝇似的一通乱撞,还是时谦先反应过来,提议道,“阿黔,你会不会什么找人的法术?或许我们可以试一下?”
他印象中记得巫黔有和他说过类似的事情,只是时间有些久远了,他也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就对了。
“是啊!”聂晟顿时也醒悟过来,赶紧凑到巫黔的面前,“巫大师你有什么办法吗?既然你能算到他有危险,你能算出来他在哪里吗?只要能找到他,钱不是问题!”他已经知道巫黔的收费模式了,但是这个节骨眼上,钱什么的,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问题了。
毕竟聂承那家伙出任务的次数可比他要多得多了,相对来说,赚的钱一定也不会少,到时候大不了让那个家伙自己补上就是了。
巫黔却苦笑着摇摇头,“有,但是需要寻找对象身上的一样东西。”他刚才已经暗地里试过掐算了,但是他只能够从聂晟的身上算过去,只是显然这一次聂晟和他要救的那个兄弟彼此联系不大,事情没有共同点,他的掐算也没有。
之所以能够掐出来那个叫做聂承的人有危险,也不过是因为他习惯性为即将出行的任务卜了一卦,结果卦象看起来不太对,又和那个叫聂承的人有联系,他才能够算得出来的。
“要聂承身上的东西?”聂晟顿时明白巫黔为什么摇头了,他们做这行的,一般哪里会轻易把自己的东西……
“对了!”聂晟突然大喜地惊叫了一声,猛地拽过他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牙齿,粗鲁一扯递给了巫黔。
“这个,这个是我们之前打赌的时候,他猎到的一枚狼牙,这个可以吗?是他亲手炮制的。”看到这枚狼牙,聂晟心里的感触很深。
其实那个时候,他和聂承那家伙交情其实不深,也不过是常常一起出任务会碰面的两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但是聂承对他确实很不错。那一次的任务里,他们不幸在撤离的时候,因为他身上有伤,在夜里引来了一个狼群,那是个很大的狼群,足足有十几只那么多。
当时他因为受伤战斗力下降,差一点就要被头狼直接咬到了脑袋,是聂承那家伙用胳膊帮他顶住了头狼的偷袭,然后他才逃出一劫来。
事后他才知道,当时头狼因为太过于凶狠,一个牙齿直接留在了聂晟那家伙的手臂里,也就是他现在一直随身携带这一枚,这枚狼牙不仅在时刻提醒他聂承对他的恩情,也是他对自己的一个提醒,千万不要让自己在任务中放松了警惕。
这枚牙齿上居然还能看到一股煞气,巫黔有点惊讶地接了过来,时谦在他身边盯着这枚牙齿看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语气十分肯定。
“这枚牙齿的主人,想来是一头很好战凶猛的狼,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头狼的牙吧。”
聂晟和巫黔面面相觑,时谦怎么知道的?
时谦的眼皮抽了抽,聂晟就算了,阿黔也这么看着他……
“上面的血腥味很重,这个我可以感觉得出来。”勉勉强强地看在巫黔的份上给了一个解释,时谦觉得自己对巫黔的耐心越来越好了,好到,这家伙也太迟钝,太没有反应了。
“确实。”这回巫黔很上道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包里掏出来一块罗盘,还有一根香。
“你把这根香点上。”巫黔把香递给聂晟,后者听话的乖乖点上。
“你现在在心里默默回忆聂承的长相和名字。”聂晟继续照做,时谦却挑着眉,看见巫黔手上的罗盘忽然在他的手上上下翻飞,很快那根香上面的青烟就不再向着天空飘去,而是开始在罗盘上面缠绕了起来。
“继续想!还差一点!”巫黔语气急促,罗盘上面的指针肉眼可见的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像是个喝醉酒的酒鬼一样,看起来还有些迷迷糊糊。
听到巫黔这句话,聂晟就安心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办法靠谱,找到人有戏了!他开始努力的去回忆他对聂承的印象,比如说那家伙从来不吃一口青菜,任务中途只看到他吃过肉……
再比如说,那天聂承救下他之后,他们两个人一个因为受伤一个因为失血过度身体冰凉,最后抱在一起取暖……
“好!方位,定!”巫黔忽然一声轻喝,罗盘上的指针摇摇晃晃的速度终于变慢了下来,最后笔直笔直地停在了一个方向。
“找到了!”惊喜地看着罗盘卡在了这个方向,巫黔看着睁开眼一脸惊喜望向他的聂晟,两个人正想说些什么,时谦的手臂已经像一条水蛇一样缠在了巫黔的腰肢上面,脸上的表情带着由衷的赞叹腻了过来。
“阿黔真的是太厉害了~”嘴里炫耀和自豪的语气傻子都能够听得出来,眼角瞥过聂晟的时候,一种警告性的眼神扫了过来,让聂晟本来想说些什么的嘴巴立马识相的闭上了。
这一位对巫大师的占有欲未免也太强了些吧?话说男人和男人谈恋爱莫非都是这样的吗?
巫黔木着脸。
他觉得,他现在还有点不太能够接受忽然变得这么……骚气的时谦。但是如果说他讨厌,他又确实不觉得讨厌这样的时谦,甚至心里还有一丝小窃喜,难道他其实是抖M吗?
唉,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巫黔到底还是更加心疼自家人,而且想来聂晟应该也习惯了,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厉害怎么能做你的男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抚摸在时谦的脸颊上,和他正面相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怂,甚至还男友力十足,让时谦都有点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