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出来,贡布见梁凤书精神大变,刚迎上去想问问见面的情况,还没开口,梁凤书主动说道:“贡布,麦子没事,除了瘦一些,精神很好,走,我们中午好好的吃一顿,晚上就回去,我们一定要把事情做成,到时麦子就能出狱。”
贡布、梁凤书和露露三人一边聊着探监时的情况,一边往路边去打车,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梁凤书,别这么急着走啊。”
三人同时回头,只见微风细雨中,撑着好几把黑伞,旁边停止三辆豪华轿车。
一个人从伞下走出来,挺拔的身材,头上短发染成金黄,像鸡冠一样立着,身穿浅蓝色休闲套装,脸上飞扬着不可一世的笑,看着有几分潇洒气度,又显得轻慢高傲,是一个男青年。
梁凤书三人并没见过金树山,看那阵仗,不是一般来头,梁凤书阴沉着脸,没好气地说:“你是哪位?”
“金树山,哈哈哈,金树山,听说过吧?”金树山笑着回答,并挥手让上前打伞的人退后,歪着脑袋对旁边人说:“还怕有人吃了我吗?远点,远点,别打扰我见美人儿。”
“不好意思,没听过。”梁凤书故意这样说,转身就走。
金树山大喊道:“梁凤书,你就这样走了的话,以后可能就见不到麦子哦。”
梁凤书不得不停下脚步,那时她的心中,见到自己丈夫第一重要。她知道金树山的势力,转身说道:“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呢?对你这个美女作家,我是仰慕已久,今天难得相见,只想请你喝杯咖啡,地方你选,没有其它意思,你不会连这点要求都拒绝吧?”
露露不知道曹舵的计划,紧紧拉着梁凤书的手,低声说道:“嫂子,别理他,有贡布在,我们不怕他们,我们走。”
梁凤书拽一拽露露的手,对金树山冷冷说道:“好啊,机场咖啡厅见。”
金树山摆出很绅士的姿态,伸手做出请的手势:“好,机场咖啡厅也行,用我的车,送你们去机场。打车多不方便啊!”
梁凤书拉着露露向金树山走几步,摆出无所畏惧的架势:“可以,但不用你的人开车,让出一部车来,我们自己开,机场见。”
去机场的路上,露露很是担心:“嫂子,这个金树山是哥的对头,又很有来头,还是不要和他交际的好。”
梁凤书的想法是,正盼着你金树山出现,你送上来,求之不得,便安慰露露:“没事,他也不敢乱来,太过决绝,万一他真使坏,让我们见不到麦子。在麦子出狱之前,所有事情都要忍,忍到他出狱,这些个王八蛋让他去对付。”
露露和梁凤书并排而坐,贡布如大山一般巍峨挺立在她们身后。
金树山坐在这张桦木纹路方桌的对面,显得神采奕奕,他对贡布挑挑眉,带着戏谑调侃的意味,用他临时找好的、他认为很不错的开场白:“贡布,对,你叫贡布,我了解过,听说你很能打。不过,我不打架,绝对的好孩子。你看,这航空公司贵宾候机室我已经包下来,没有外人进来,你不用这样站着的。”他挥手指着那些空位子:“你可以挑一张你喜欢的椅子坐下。”
“我也了解过你,金树山,你除了有钱,几本上一无是处。你的意见很棒,可我今天喜欢站着。”
梁凤书和露露同时回头,对贡布能如此对答,简直是意想不到,露露很满意地点头夸张:“老公,你这话可以入选几年的最佳评论。”
金树山玩遍四海的人,不是一般菜鸟,他一点不发怒,站起来旋转一圈:“也不是一无是处吧,起码看着挺帅,是不是?”
贡布马上接过话:“你不用展示你的羽毛勾引我,我不好你这口,而且有老婆。还是坐下说事情吧。”
梁凤书和露露被贡布的话逗笑,露露对贡布竖起大拇指。
金树山感觉自己好似已经棋输一着,尴尬笑笑:“贡布,想不到你还能说笑,不错,这样咱们说话也轻松。凤书,我想追你,今天我是特地来向你表达我的爱慕之意的。”
金树山依仗家中实力,各国美女玩儿遍,在见到梁凤书时,确实被梁凤书冷若冰霜的高贵气质撩动了心弦。漂亮女人他经手过太多,却从没见过梁凤书这样,不卑不亢,疲惫的神情下暗藏着不屈不挠的坚贞,蔑视一切的眼神。
在金树山眼里,面前的梁凤书和照片上的人全然不一样,像是大漠中突然看见一棵傲然挺立的碧柳,这碧柳在苍凉的风沙中迎风摇曳,这美丽,像是苍凉大漠中唯一鲜活的圣洁,他真的心动了。
“金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有夫之妇,而且我确定自己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哪怕他暂陷囹圄,我对他的爱依然没减丝毫。所以,你不用和我说这些话,白费口舌。”梁凤书冷冷说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爱?凤书,你的丈夫为何入狱,你应该知道,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他玷污了你们的爱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当然知道,一清二楚。江湖险恶,难免失足,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家庭里的矛盾,就不劳烦你关心了。”
金树山以为梁凤书会发怒,起码会显露不安或者尴尬,但梁凤书依然不为所动。
“不可惜吗?你还如此的年轻漂亮,其实,人生任何时候从头再来,都不算晚。你何必死守被玷污的爱情呢?人生应该要勇于尝试,勇于追求完美,对,完美,你这样的女人,配得上完美。”
梁凤书斜看着窗外的机场,目光伸向最远处,就好似在自言自语:“我丈夫在我心中,就是完美,所以我选择了他。我也不认为适合用‘玷污’这两个字来形容我拥有的爱情,这只是生命里的一个小小挫折,就像总会有不愉快的梦,可需要为一个不愉快的梦而改变什么吗?”
听完梁凤书的话,一时之间,金树山无言以对,他端起咖啡,掩饰着内心的慌乱,轻尝一口,也看向窗外的机场:“凤书,我的私人飞机就在外面,你如果愿意,我可以送你们回深圳。”
“不用,小客机难抵意外风暴,不是我的选择。如果你已经表达完你的来意,就此别过吧,希望再不相见。”
“要是麦子永远出不来了呢?你还认为只是一个不愉快的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