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立刻围起一圈人。
另外两个看出我有些身手,摆开架势,意图对我展开围攻。
打钟川葵那样的人,我不是对手,这种小混混,我根本没放在眼里,几腿踢出去,两个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见街上有人围观,我拉着阿凤的手,径直从进大门去,几个穿保安服装的人把我和阿凤围起来,第一个被我打耳光的人冲进来,大声叫嚣道:“搞他们,敢在曹哥地盘动手,简直不知道深浅。”
眼看十几个人要围攻上来,阿凤把手里包一挥,像是赶苍蝇,大声呵斥道:“你们敢,这是麦子,就是你们曹老二见到他,也得让道,你们还敢动手,你们才不知好歹。”
被我打耳光的人思考两秒,随即大声喊道:“没听过,打,水深王八多,什么人都想闯名号,今天是来错地方了。”
他正叫嚣着,我横跨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死死掐住:“小王八,老子让你知道我是谁。”说着,一把摔在倒地上,指着一群手里拿着钢管的保安:“来,不怕死的上来。”
里面立刻冲出一个人来,人还没出现,声音先到:“那个扑街这么早来找死。”
“队长来了,他先打我们的人,打他。”其中一个叫嚣着,估计想挣表现,率先挥舞着钢管向我冲上来。
我抓住他无力的钢管,一下就夺到我手里,手中有东西,底气更足,加上五年牢狱确实憋坏了,就想发泄发泄,挥起钢管就开打。
“别动!都他们退下!”那个被他们叫着队长的人,突然开始驱散他们的人,并大声问道:“谁让你们动手的?啊!谁?”
被我打耳光的人趴起来,指着我说:“是他先打我耳光。”
那队长一脚把他踹出去:“你们也不看看人,以前能和凤老板开开玩笑,她不计较,今天还这样,这是麦少,道上的人无不尊重,活够啦?想死吗?”
其中一个低声说道:“那个麦少,我们没听过啊。”
我看看这个保安队长,并不记得他,想是他老早以前就跟着曹老二混,所以认得我。
队长不理会那些保安,拿出烟,双手递上来:“麦少,我们曹哥不在,要是他在,必然会好好教训他们,你是道上的前辈,多包涵,今天这事,我一定告诉曹哥,改天登门道歉。”
我没有接他的烟,拉着阿凤要往外走,又回头说道:“告诉曹老二,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狗,以后看见阿凤,自己躲开点,不然我能再把他送进去,记住,我说道做到。”
队长大声喊道:“麦少,凤老板,对不起啊!”
走在街上,阿凤神采飞扬:“麦子,今天真舒坦,谢谢你,我心中再无阴霾。我查询过所有关于你的新闻,想不到我今天能亲眼见到,你果然神勇。唉,只不过,他们不配你动手。”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还说什么?谁看不起我的家人,我就得让他们学会尊重。”
“麦子,答应我,以后再不要打架,好不好?”
“嗯,好吧,答应你。”
“小廖和阿华进去以后,你家凤书给平措他们带上紧箍咒,说再有人闹出事来,她也不管了,她自己跳海去。自那以后,他们规规矩矩的,忍气吞声,开黑车,菜市场卖菜。唉,真是一帮好人啊!我想帮他们,他们只听凤书的,不敢私下接受任何好处,麦子,凤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就能让他们那么服服帖帖?”
“唉,她是我的女菩萨,唉,阿凤,不说她,好不好?只要我活着,决不放弃寻找她,也决不再爱任何人,你能理解吗?”
“能,我支撑你,男人就是不能昧良心。只不过,这几年我可没有袖手旁观,秀秀和庞枫夫妻在菜市场卖菜和猪肉,玲玲和贡布白天也经常去帮忙,每到傍晚,他们还没卖完,我就让我的几个老乡去全卖下。”
“你没必要这样做的,浪费岂不可惜。”
“不浪费,我的那些老乡是开饭馆的,菜和肉都用得着,我只把贵于批发价的部分补贴给他们。”阿凤突然笑出声来:“秀秀也真是的,太狠了,她可能发现最后都有人买,猪肉就进货更多,哈哈哈,真有她的。”
阿凤笑得很开心,我偷偷把泪水咽回肚子里。
霓虹灯亮起来,比五年前更加绚烂,大量的led彩屏挂在夜幕中,城市更加灵动。而我看见这一方繁华璀璨,心里无比感叹,心里却奔涌着无法言说的辛酸。
一切都好似已经变得更加美好,曾失去的也都被人送回来了,唯独我五年青春消失得无影无痕,我最爱的人飘落得不知去向,只剩下繁华照耀着我空虚的皮囊。
我不能颓废,不能消沉,我得继续扮演坚强,贡布、平措、庞枫都有了孩子,他们等我五年,期盼了五年,他们相信梁凤书的判断,只要坚持到我回家,他们就能有出头之日。
五年不长,可也不短。逍遥之中,五年就是不经意间的虚度,但身在煎熬之中,五年就是度日如年。当平措听见他再也不用开黑车挣钱了时,他那笑容无比幸福,他该是压抑了多少辛酸啊!
再次走进这家五星级酒店,翻修得比从前更加富丽堂皇,来来往往的人好似也更体面了。
经理在电梯口迎接我们,带着灿烂的笑容。
我无法想到,阿凤为何会有这酒店的金卡,她要是不经常应酬,要这里的卡做什么?或许是别人送她的,那送的人一定是一个男人,有钱的男人。或许都已经成过往,今天的她,已经真正站稳脚步了。
走进包间,大家都在,他们与阿凤显得很熟识,肖玲玲、露露、秀秀一一和阿凤拥抱,嘘寒问暖。
刚坐下,阿凤抹一抹泪,无比辛酸地说道:“嘴上说好姐妹,也难见到人。你看看你们三个,虽穿的是名牌,可旧得不成样子了,我的钱干干净净,怎么就不能接受?别的不说,衣服化妆品总该接受,不然还是什么姐妹呢?”
秀秀把纸巾丢给阿凤:“别哭丧啊!哥在这里,我一个卖菜的,化什么妆?穿什么好衣服?况且,从前的衣服成堆,都没坏,穿着挺好的。”
肖玲玲笑说:“就是,阿凤,你别这个时候告状,我们可没欺负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