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和平措护着我和林迪薇让到阶梯下的树下,让那些人往上跑,他们没有动手,无法把他们视为歹徒提前攻击。
十几号人快速从我们身边跑过,我拉着林迪薇刚想回到石阶上继续下山,从我们身边跑过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人看着我大喊道:“哎呀,不是麦子小哥嘛,还记得吗?我们见过的,你约曹老大见面那天夜里,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我又自由啦!麦子,来来,来,抽支烟,见面多难得啊!”
看他一副要找事的模样,我是想不起他是谁,也不想想起他是谁,故意奚落他:“哦,你是想让我送你再进去吗?可以啊,你过来,我告诉你进去的办法。”
说着,我放开林迪薇的手,慢慢把她推开,让阿秋贴身保护着她。
侧目看看下面,也有好几十人停下了脚步,对着上面的人喊道:“怎么啦?有人要打搅我们登山的雅兴吗?”
上面的人故意大喊道:“不得哦,我们巧遇闻名江湖的麦子小哥啰,这得多大的缘份啊!”
下面的人扯着嗓子回复道:“就是那个背叛佛爷的叛徒吗?”
汪朝和指着上面最先说话的人:“自己掂量掂量,你有几条命。”
“哟,好大的口气,来,我和你单独比比,看看谁的命硬,你敢吗?”
上面的人明显是要引诱汪朝和上当,男人对男人,这样的话让汪朝和不好拒绝,只要拒绝,好像就承认自己是孬种。
上面加下面,估计有三四十号人,在人数上最起码多出我们一倍。
汪朝和还没回答,他身边的队员一边摘下对讲机递给汪朝和,一边大声说道:“小虾米,你哪有资格和我老大比命,来,我成全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往上走出十几步,气势汹汹,毫不畏惧。
见他们是这个套路,我拉过阿秋,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心,让我们的人不要先动手,他们有备而来,可能有录像,一旦上了新闻,林董的压力就大了。”
“嗯嗯,知道。”
几名安保队员在我外面程扇形展开。
上面的人不屑得大声骂道:“我是小虾米?你是什么东西,就有资格和我比吗?”他又对着我大声喊道:“叛徒,锁头乌龟,连出来抽支烟的胆量都没啦?昔日威风哪里去啦?是不是阿虎死后你胆子就没啦?哈哈哈,好你个叛徒。”
一口一个叛徒,让血气方刚的我确实听着很难受,可我不得不想想如何办。如果我们继续下山,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可能遭到突然袭击,这样我们很被动,可如果和他们耗在这里对骂,我们耽误不起,特别是有林迪薇在,她那样的娇贵,怎么能委屈她困在这山野里。
林迪薇见我进退两难,脸上带着怒气,她小声对我说道:“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警方那边不用担心。”
我大声对上面的人喊道:“一条癞皮狗也敢在我面前狂吠,你这癞皮狗哪里知道什么叛徒,佛爷又丢骨头给你了吗?”
说着,我接过平措手中的弩,从树下跨步站到石阶上,举起手中的弩:“骨头我这里没有,大狗的方式倒是懂得不少。癞皮狗,过来吧,我看看你的骨头上还有没有肉。”
说完,我对汪朝和小声说道:“他再贱嘴,就先动他。”
他装模作样地点上一支烟,摆出要和我耗时间的姿态,对着我吐一口:“叛徒就是叛徒,怎么狡辩也是叛徒,叛徒下场你知道的,人人得而诛之。”
汪朝和在对讲机上用指头敲击几下,先前阿秋派出的几个人立刻从山上往下来,并大声喊道:“让一让,让一让,好狗不挡路,要抢骨头去夜市上。”
上面一喊,汪朝和与平措一对眼色,平措一手护着我,汪朝和已经蓄势待发。
上面的十几个人马上骂起来:“哪里来的野狗……”
他们刚开始骂,不知上面谁挥来一块石头,正好砸在与我对骂的人头顶,他一捂头,回头大喊道:“操你母,刚动老子,动手。”
上面立刻开打,汪朝和带着原本站在我身边的几名队员同时出击,对上面的人猛扑过去。
我跳到林迪薇身边,把弩举在手中:“平措,帮忙解决下面,他们靠近不了我,不用担心。”
两名队员在我和林迪薇身后防御着树林里,阿秋警惕着四面八方,对我小声说道:“这可能只是第一波,他们想拖垮我们,打下去不是办法,我已经给肖志程发出信息,尽量别使用你的弩。”
汪朝和在上面和队员并肩战斗,平措加入下面的战斗,这些个混混立刻掏出背上背的砍刀和钢管。
树林茂密,只有登山石阶这不到两米宽的地方空着,喊杀声四起,立刻有一半人冲入林中战斗。
我也看不清谁胜谁伤,但我知道,这些个安保队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算这些人也是专业打手,他们还是会输得一败涂地。我只能集中精神预防别有人突然冲过来。
林中突然一声枪响,在我身后警戒的安保队员仰面倒下,接连又是几声枪响,另一名队员又倒下了。
阿秋已经抱着林迪薇倒在地上,我背靠树干蹲下来,忍受着树皮爆裂时的残渣飞溅到我的脸上,这种猛烈的枪声显然不是一般的手枪。
平措已经敏捷地冲入树林,对着枪声响起的方向奔去,借着树干左躲右闪,蜿蜒快速前进。看见汪朝和也从另一边带着两个队员冲入林中,并大喊道:“秋,保护好老板,剩下的交给我们。”
阿秋拉着林迪薇爬到树干和石阶之间,对外借着石阶做掩护,对树林一方已树干做掩护,她盯着我说道:“没受伤吧?”
“没有。”我示意她不要说话。
我在等着平措发出哪只有我和他们兄弟俩能听懂的口哨声,紧贴着树干,随时准备发射手中的弩。可接连的枪声让我听不清楚声音了,感觉我做掩护的树干快要被打穿,觉得生命随时都会如尘埃一样飘浮起来。
两名被枪打倒的队员咬牙起来,就地一滚,爬到我旁边的树后,看看我,又看看阿秋的手势,他们摆出防御的架势,随时准备挡住对我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