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因为要等着蔡子瑛和老谢这两个索命鬼,前些日子清明节,我都没能亲自去梧桐树祭拜耀仔、阿辉、强仔三人,他们死去这几年,我都准时带着酒菜去祭拜他们的。
现在耀仔死前推荐的贡布和平措跟了我,更应该去祭拜,贡布和平措也对耀仔在天之灵很是感激,今年没办法,全是这两个索命鬼闹的,只好让梁凤书、贡布、小芬三人代我去祭拜他们。以前清明,我是一定要去仙湖植物园内的弘法寺,为李瞎子和历代祖师爷上供的,今年也只好让梁凤书他们去,搞得我好像忘本了一样,实在是冤枉。
林迪薇从身后缓缓抱着我,脑袋贴在我的肩膀上,呢喃说:“真讨厌这雨,比伦敦的雨还讨厌,大宝贝儿,今天一个人定是愁了一天吧?想出什么头绪没有?”
她已经和我如恩爱夫妻一般,越是这样好,使得我有时产生错觉,感觉她故意弄出些事情来,使得我无法和小语相聚,也无法和梁凤书温存,我被她一个人用我无法摆脱的温柔霸占着,成为她快乐的工具,帮她追赶早已失落的青春。
我只能摇头,即是回答她的问题,也是为这乌泱泱的天气,还为踯躅不前的岁月,为惶恐不安的日子,这一切都能用摇头,和长长的吐出一缕烟来打发。
她拉着我钻进书架环绕的小厅里,温柔俏丽:“这里抽吧,这样的天气,离了空调浑身不舒服。”她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轻松地笑说道:“大宝贝儿,你认为陆溪楠的死与你有关联吗?”
林迪薇的这一提醒,使得我心头猛然一惊,马上想到,陆溪楠提醒我的事情,只对她一个人说过,上次佛爷来时,她都让我别说,难不成是她派人做下的?如果林迪薇因为陆溪楠提醒我注意防备,而杀了陆溪楠,那我该防备的人不就是她吗?
她站在我身后,用手摸摸我的头:“大宝贝儿,怎么今天这样闷啦?”
我拉着她的手在地毯上坐下来:“姑姑,陆溪楠提醒我的事情,我可只对你说过哦。要是陆溪楠的死与我有关,我是不是该怀疑姑姑?”见她看着我鼓眼发愣。
林迪薇长叹一声:“唉,我哥说你这个人防备心重,一点也不假,我想啊,要是我是你,也没办法不防备。你能告诉我心里话,证明真是我的大宝贝儿,我不会怪你的,依照你这个思路,陆副总死得可就真的太冤啦。”
我觉得该为自己刚才的话,补上一层心灵安慰剂:“姑姑是我的保护神,我不会怀疑姑姑的,不然活着真就没什么意思啦。想姑姑如此美丽,外面的男人谁不想和姑姑缠绵风流,就算倾家荡产估计他们也会愿意,这美丽却给了我,简直是上天恩赐。”
她把红酒喂我一口,柔情地笑着:“你啊,我这辈子算是拔不出来啰。”
我故意认真的说道:“拔得出来,刚才在浴缸里不就拔出来了吗?软了自己也出来。”
“哈哈哈……”她望着我,笑着说道:“你这个人,简直了,哎呦,差点呛我一口酒。”又用肩膀挤一挤我:“一会儿睡觉不准拔出来,老老实实放里面,哈哈哈。”
“我倒是愿意老老实实放里面,是姑姑你不安生,哈哈哈。”
“你塞着我,我怎么安生得了。”
“那睡觉时,拔还是不拔呢?”
“我们这是说哪里去啦?快,说正事。”她自己也笑得不行,好不容易停下来,看看我,又说道:“对着你很难聊正事。”
“我们刚才聊的不就是正事么?姑姑,还有什么事情比这还正事?反正这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哈哈,今天紧张一天,全让你烟消云散啦,好,我们说一些闲事。”
林迪薇娓娓道来,佛爷从警方哪里昨晚就得到了消息,不想打扰她,只当时发短信告知。早上一看到消息,林迪薇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陆溪楠一定不是自己摔死的,肯定是遭人毒手,并且是极其高明的人,才能做到这样不留痕迹。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力通资本中国区合伙人廖建山,这我没有想到,因为林迪薇知道的信息我不知道,她说廖建山作为力通资本中国区的合伙人,不是唯一,但廖建山这几年业务突飞猛进,帮人洗钱、转移资产的手法做得太过明显,业内已经是人尽皆知,但廖建山靠着他的后台保护,一直没人敢查处他。
廖建山的后台级别不输齐爷,只不过他这后台这几年人员布局不好,不得势力而已,但势力还在,廖建山也就有持无恐。但力通资本是享誉全球的资本管理、投资公司,廖建山的拙劣做法,让美国那边担心有一天出事以后,连累公司名誉受损,力通资本在不久前,单独设立中国区监管副总,对廖建山进行审查和监控,来做这事的人就是陆溪楠。
陆溪楠以前虽名声上是廖建山助理,但不受廖建山管,陆溪楠是总部派来协助廖建山开展业务的。陆溪楠是美国耶鲁大学管理硕士毕业,早年与林迪薇在华尔街经常能碰见,其经验和能力在业内广受好评,当她被提拔后,她对廖建山的审查结果,直接决定廖建山还能不能在业内混下去,甚至坐牢,加上陆溪楠做廖建山助理那几年,对廖建山所干的事情一清二楚,现在又来审查他,廖建山当然极有可能让陆溪楠意外死去。
经过一天的信息汇总,佛爷和林迪薇几乎已经达成共识,几本可以认定是廖建山谋划杀了陆溪楠。廖建山最近一直在美国,为的就是故意逃避嫌疑,估计现在还在美国飞中国的飞机上,他这样有意逃避嫌疑反而很可疑。
回顾那天酒会,陆溪楠故意来强扭我从前的身份和来历不放,她是故意那样闹的,但陆溪楠也是极其聪明的人,她假意为了大家热闹,不敢说得太明显,其目的是提醒林迪薇和佛爷,廖建山已经得知我的身份,暗示其蔡子瑛和老谢已经投靠廖建山,要林迪薇和佛爷小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