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迪薇也感恩养父大恩,当然也不希望养父有生之年因为儿子而绝望,只得答应齐爷,当着父亲的面,齐爷和林迪薇相爱如夫妻,私下是姐妹。伤心欲绝的林迪薇去往海峡对岸的英国继续读研,在去英国之前,齐爷告诉林迪薇,可以在英国找一个亚洲面孔的男人同居,最好是怀上孩子,然后抛弃男朋友,回法国和齐爷结婚,生下孩子,好让父亲看到齐家有后。
在英国求学那几年,林迪薇一直纠结着齐爷对她的要求,已经长大懂事的林迪薇再三思量,不愿意用齐爷的办法欺骗养父,想着养父对自己恩重如山,如此欺骗,将来九泉之下如何面对自己的恩人。年轻貌美的林迪薇也不愿意自己心中的爱情被欺骗玷污,所以林迪薇在日以继夜的刻苦学习中消磨光阴,拒绝所有追求者,活成了一个老姑娘。
一九九零年,林迪薇从英国回到养父身边,开始带着报恩的心,帮着养父打理家族投资,因林迪薇学的是经济学,三年时间,使得齐家资产倍增,而就在家族荣誉和生意都逐渐恢复祖上荣光时,齐爷父亲卧病不起,常年累月心神操劳,身患绝症,齐爷父亲在最后的弥留之际,让齐爷和林迪薇一定要坚持为祖国经济建设做贡献,要让家族荣光重新在祖宗繁衍生息的土地上传承下去。
安葬养父以后,林迪薇和齐爷再也不用演夫妻,而这时的林迪薇已经三十岁,小语都十来岁了,林迪薇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来不及考虑自己的爱情,林迪薇马上要全面接掌养父的投资,还要配合哥哥齐爷的商业布局,爱情依然渺无音讯。
听完林迪薇落寞悲凉的苍白‘爱情’,我都被她的伟大所感动,她为了报答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也为心中对神圣爱情的坚持,一个绝色佳人到三十岁还不知男女滋味,这确实太可怜了,她还是那么的富有,那么的漂亮。
我看见林迪薇依旧在往日唏嘘中叹息,柔美的书房灯光映照着她低落的情绪,把滑落地毯上的目光晕开涟漪,就像飘飞在寒夜里的孤鸦,在茫茫之中发出声声悲鸣,尽管孤单,却依然坚强的飞翔,用强健的翅膀,在午夜露寒中寻找着温暖的窝,期盼着回到窝里时,能有温暖的拥抱,能尽情缠绵。
仔细一想啊!难道林迪薇就是传说中的灭绝师太,如今三十七岁的她,难道还是黄花老闺女?这样的话,我不是很危险?这不就是书中所形容的如狼似虎的年纪吗?这样的干柴一旦点燃,那可是任何消防设备也难以扑灭啊。
既然听了别人的故事,出于礼貌,我必须安慰、赞美这个老姑娘几句,为她在白驹过隙之间荒芜了自己的爱情而感叹。
想来从三十岁养父去世,到今天已经过去七年,这七年中难道也没有爱情吗?我没有直接问她,而是先问她怪不怪齐爷耽误了她的爱情。林迪薇落落大方地说,她不怪齐爷,自小爱上漂亮的齐爷是她自己的事,大学毕业以后,齐爷也一直私下里劝她找个男人,别耽误了最好的光阴,是她自己不愿意找别人。
不是有意要挑拨她和齐爷的关系,在她面前,我算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也无法挑拨他们兄妹的关系。但我小心翼翼的和她讨论,这也是礼貌,死乞白赖地要别人讲述,听完以后总得讨论一番,才能表现自己是真正感兴趣。我小声告诉她,大学以后虽然可以在英国自由恋爱了,可是你知道在养父有生之年你不能嫁给别人,你扮演的是齐爷未婚妻,所以你就算恋爱,也不会有结果,因为这种注定的结局,所以你才荒废青春正当时,这还不是因为齐爷吗?
林迪薇故意恶狠狠恶看我一眼,随后又低落地说:“我不是你,不知道你的切身感受,你不是我,你也不知道我的切身感受。就如《庄子秋水》篇中说‘子非鱼而安知鱼之乐’,养父对我的养育栽培之恩,就算我付出一生报答,也是应该的。哥哥不是不爱我,只是他身体异常,哥哥对我毫无半点间隙,我怎么能为儿女私情怪他她呢?日子越久,越能感觉到,哥哥比养父还要伟大,他心中的浓浓中华情自不必说,你看他对小语就知道,哥哥真是一个无比伟大的人。”
“那您养父去世以后呢?你已经可以正大光明地追求自己的爱情啊!”
她的目光像是要穿透我的心,问:“麦子,你为什么想要知道我的爱情呢?小语也没你这样追着我问的。”
当然不可能告诉她我是在为梁凤书收集写作题材,是要帮梁凤书构思一篇讽刺上流社会女人的悲苦私生活。我用笑掩饰自己的‘阴谋’,同时也掩饰自己对漂亮女人私生活的好奇心,面前的林迪薇与我不久前看过的香港电影《龙在天涯》的女主角神似,还更温婉漂亮,我怎能不好奇。
我带着撒娇的口吻:“姑姑,我现在不是您的私人助理嘛,要帮助姑姑完成复仇大业,当然希望多了解姑姑啊。因为小语的缘故,姑姑也是我的亲人啦,从前也没有机会与姑姑这样坐下来说说话,如今能与姑姑亲近,我当然要好好了解我的姑姑,我想帮姑姑一起消融那些过往孤寂,那些在心中沉淀的味道。”
她依然深情地看着我,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这个‘小骗子’,这张嘴真是厉害,你要去哄女人啊,估计个个都得上你的当,说,你骗过多少女人?”
我马上一副很受冤枉的表情,委屈地说:“姑姑,你可是真正冤枉我,这辈子就碰过两个女人,第一个是凤书,第二个就是小语,我可从没有想过要欺骗女孩子感情的。”
“你少糊弄我,在你快昏死过去之前,嘴里叫着三个女人,你以为我都忘记啦?你要不老实交代,我告诉小语,让她找你算帐。”
“三个女人?怎么会?”
“有,你一直喊着,凤书对不起,小语对不起,玲玲对不起,反复念叨这几句,这玲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