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胖子白天见不到人,估计忙他的事业去了,夜里才到酒店和我们一起畅所欲言,有时回来时就已经喝醉了,小芬就服侍他回房间去。
在酒店住了三天,露露的‘男朋友’也来了。
露露的‘男朋友’六十来岁,不像陈胖子那样‘日理万机’,活得非常闲淡,似有花不完的钱。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也没有必要关心,只知道他是东南亚搞传媒的大佬,我们叫他老吕。
老吕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为人显得很谦和,他的保镖和助理总是跟在不远处,而老吕当保镖和助理不存在似的,每次从国外回来,见到露露时,首先是拉到房间里折腾半天,然后才与我们一道坐坐。
我们都知道,露露只是老吕的诸多红颜中的一个,露露不在乎,我们更不在乎,一个为了享受青春貌美,一个为了钱,非常公平,都是‘自由恋爱’,谁也干涉不了。
老吕与我们也不深交,每次象征性的一起吃饭,是因为露露叫我哥、叫梁凤书嫂子的缘故,每次见面也都带些礼品,说的话也云里雾里的不着边际,他在我们面前的刻意隐瞒,我们都能理解,必定他那样的人不需要和我们做真正的朋友。
其它时间都和露露粘合在一起,露露就像老吕在深圳的一个接待员,不只是负责接待他,还要满足他的快乐,露露是极其‘真心实意’的。每次也就接待十天半个月,老吕又会消失一段时间,有时也带着露露一起到国外去。
在露露的‘职业生涯’中,老吕是最大方的人了,他一个人给露露的钱,超过露露以前所有‘男朋友’,可是梁凤书说露露这次挣的钱最不容易,最开始,我还不明白,因为我只有梁凤书一个女人,就连看那些租来的‘毛片’都是和她一起,梁凤书绕着弯子才使我明白,说老吕比‘毛片’里还变态,花样百出、道具繁多,简直把露露当作一个纯粹取乐的工具。
每次我想象着老吕那些‘变态’花样,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只有梁凤书能让我平静下来。
自从埋了耀仔以后,我心里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总是有些惴惴不安,卜卦得知破财消灾,却没有破财,还进账二十五万,我一时也算不准明天会怎么样了。
没来由的心慌意乱,身体又没有什么毛病,每天能和梁凤书大战好几个回合,吃喝拉撒全没问题,心里就是会时不时的出现憋闷感,以我的天然灵感,冥冥之中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我作为一个‘神算’,卜卦算命都使过了,唯独有一样,我不知道梁凤书的具体生辰八字。我和她早已成为命运共同体,我把自己不详的感觉告诉她,或许有不好的事情会降临她,她的劫难就是我的劫难,因此,我希望她告诉我准确的生辰八字,好让我算出劫难根源,尽量化解于无形。
女人的思维总是有些‘不识大局’,像梁凤书这样迷信谨慎的人,按理来说,她应该会很着急才对,可是她却用深邃莫测的眼神研究起我来,良久,她缓缓说到:“麦子,你这又是耍的什么花招?”
这让我如何回答呢?天地良心,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哪里会玩什么花招呢,对我爱的人就更不可能了,只能很是诚恳的告诉她:“宝贝儿,真没有,我感觉很糟糕,好像有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以我对自己的测算,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吉之事,可能是你哦。”
无论是从我焦急的表情,还是诚恳的语气上,她都该相信我的,可是她却分析着说:“麦子,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我的生辰八字,这几天你是不是闲得太无聊啦?敢在老娘我面耍花样了,真是长本事了啊。”
四年以来,我们从没有过真正的争吵,凡事都是在她的威逼色诱下,我举手投降而‘化干戈为玉帛’,在柔肠迷雾里‘得过且过’,可是这次我的感觉真的很糟糕,所以必须义正严辞的告诉她:“凤书,你怎么能这么误解我呢?我这是为了避免我们的生活别出大的差错啊!再说了,你把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就不爱你了吗?这辈子我们说好永不分离的,我能因为你的生辰八字可能与我不合,然后就不顾你是我救苦救难的女菩萨吗?乖乖,快告诉我吧,我的预感真的很不好。”
她双手支在窗边的桌子上,面色如天花板一样苍白,眼神里开始酝酿起让人怜爱的无辜,微微低着头,左手的手指和右手的手指在一起反复纠缠,本来就小巧的嘴也开始嘟起来,哀怨的说道:“麦子,我不会告诉你我的生辰八字的,你现在变了,你不像以前那么爱我了,名气大了,不愁没钱了,你开始要欺瞒我了,你厌烦我了,我知道你算得极准,想以我生辰八字入手,看如何摆脱我,你昧良心,我可跟了你四年啊,以前的情谊你都全然不顾了吗?”
她这简直是‘高烧不出汗——胡说’,这就是‘煽着扇子说话——疯言疯语’,可是我不能这样指责她,以我以往的经验,要是指责了她,事情更难以收场,所以我也只能手指与手指纠缠着,也凑到桌前去,头几乎挨着她的头,使得我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然后安慰她说:“宝贝儿,别这样,我怎么能是这样的人呢,我对你的爱,天崩地裂也不改。”
“你少糊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最近我就感觉你不对劲。”
“我这不是预感不好嘛。”
“根本就不是这样,你看女服务员的眼神和从前不一样了,你看露露和小芬的眼神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你看我们房东的眼神都带着暧昧,你就是不爱我了,你厌烦我了,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看别人,你变了,你说爱我也都是假的,你肯定一直在想着怎么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