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要说话赶紧说,别像个小姑娘一样,有那么一点娘们唧唧的。”
小娘子掐着腰,说起话来格外的泼辣,有点凌厉的小气质,她趴在他身上,他倒在铺着地暖的毯子上,看着骑在自己腰上的小姑娘,心里竟然有几分高兴?
难不成是傻了?
“呵呵。”
戚珏的贴身小太监,是一个唤作七喜的,看着眼前这幅和乐的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下可好了,他一把推开她,坐了起来,薄唇微抿,脸上的颜色愈发鲜艳起来。
“怎么啦?你害羞了么?你能不能力气小一点,人家摔得很痛耶。”
小娘子站起身,狠狠地推了戚珏一把,这下好了,戚珏练了内功,没什么问题,小娘子被推的往外面一趔趄,眼看就要摔倒了,戚珏原本有些羞恼,如今看来却也不能不见死不救,拉了一把她的腰带,她被拽着回来,扑通在他怀里,嘴巴碰到了他的嘴巴。
一时之间,两目相触,
小娘子脸红了,就像是染了红红的彩霞一样鲜艳欲滴,小郎君也脸红了,他怎么想到好好地夺了她的清白?
她讪讪的爬起来,假装掩饰的说道。“我走了,祖母回头还要寻我呢?”她转身就走了。七喜也没想到有这样的场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他只能装作没有看见,毕竟只是个七岁的小女娃,他的主子干了这等无赖占小便宜的事情他总不能知道吧。
戚珏翻身而起,看着身边的七喜垂眉低眼俺,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心里才略微放心,看到小姑娘走了出去,外面的天开始下起了小雪,小娘子一跑进了雪里面,身边也没有个侍候的宫女,心里又隐隐有些失落起来。
他抚摸起自己的唇,忽然想到之前自己的母后和父皇说的话,母后注定要故去,哪怕他心里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能够逆天改命。
他救不回自己的母亲,所以他觉得无力,觉得难过,觉得悲愤,他听到小娘子叫自己的母后娘,他也想要,但是不行,他已经十四岁了,早在七年前他就必须要活的像个堂堂阿正正的皇子,他必须要像个大人,人们常常艳羡帝皇家黄金屋,殊不知在深宫里面,他连保全自己都难得很,他是皇后嫡子,可是那又如何?
他最佩服的长兄早就已经早夭了。二哥也薄命,他是皇后嫡子,也是皇帝的幼子,原本应该衣食无忧的长大,做个闲适王爷,可是呢?三皇子是萧贵妃的子嗣,很是天资聪颖,文武双全,父皇也很疼爱三哥,三哥如此,他想要做个安稳王爷,不行,因为萧贵妃母子两人时时刻刻都想要他死,他如履薄冰的活着。
他知道母后想要自己当太子,想要自己继承皇位,想要报复萧贵妃母子,因为母后怀疑是萧贵妃母子干的,也许就是萧贵妃母子干的,只是母后只能压抑着自己,隐忍着,她不能说,皇上宠爱着贵妃母子,她必须克制,她要保住皇后的尊荣,也要保住自己唯一剩下的儿子,她不敢去赌。
哪怕是到了最后,她想的也是要用死来赌,让皇上永远在定国公府,在金陵王家面前抬不起头来,心里怀着愧疚,这种愧疚会让自己成功的成为太子,成为下一任天子。
她,苏凉月,是否只是权衡利弊里的一种权衡的棋子呢?
但还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就像是一片羽毛,成功的扰乱了他的心。
皇后和定国公夫人聊了一下午,心里稍微缓解了,好歹定国公府这样的世家大族,是站在正宫嫡子的身后的,包括朝中许多的家族,无论是陈郡谢氏,还是崔氏和王家,除了兰陵萧氏,他们统统支持着正宫。
皇后晚上睡得格外的好,心情也好了起来,锦绣守在皇后的身边。
有小宫女跑过来问锦绣:“姐姐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锦绣摇了摇头。
她要守着她,要一直守着皇后,直到她或她的生命结束。
苏凉月回到了皇后的宫殿的时候,还很庆幸这时候自己没有犯路痴,但是门口的宫女长乐笑嘻嘻的说道。“想来阿月小姐是忘记了自己住在哪里了?定国公夫人如今住在湘宁宫的侧殿,,离这里不远,我且带你前去。”
四皇子殿下从自己的沉思里醒来的时候,小娘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又想到之前未央把小姑娘送到宫门口就离开了,谁知道小姑娘能不能够安全回去啊,小姑娘应该吓坏了,明明是自己轻薄了人家,到头来还让小娘子心里不高兴,想来她孤孤单单回去,肯定不太好。
他气的一脚踢了上去,正在发愣的七喜被踹得一趔趄还很茫然。“怎么了主子?”
“刚才小娘子跑出去了,你怎么不拦上一拦,也不送上一送?大雪天小娘子摔了怎么办?”
七喜吓得磕头。“爷饶命,爷饶命,小的的确未曾留意。”心里却在吐槽,刚才您脸上面色不定的,我怎么会想要去拦上一拦,万一触怒了,岂不是很尴尬?
“说什么说,赶紧前去跟着,去跟着小娘子是否回去了皇后娘娘那里?”
四皇子殿下戚珏的脚又要踢了过来,七喜吓得一溜烟就跑了。
冷冷的捂着手,他在大雪里凄惨的跑着,想他七喜,怎么不就是一个英雄好男儿,在其他小太监里面也是很有威名的,今日见来,这般没脸,哎,干起了跑腿的活。见到七喜垂头丧气的模样,长乐笑呵呵的问候道:“怎么了,小七喜?又被四皇子殿下训了?”
七喜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
“这么冷的天,长乐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啊?”
长乐笑着说:“娘娘临睡之前,还想着小娘子,让我给小娘子送点首饰呢?”
她把手中的鎏金紫檀木小箱子捧着说道。
“喏,这里面可都是一些娘娘小时候戴着的。”
七喜笑嘻嘻的说道:“长乐姐姐真是辛苦了,这么大冷的天,小的代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