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月又将酒杯斟满,“这一杯,多谢苏前辈一路对我照顾有加。”
第三杯,“我年少不懂事,路上多有得罪苏前辈的地方,还望苏前辈海涵。”
第四杯,“我师兄性子冷淡,多谢、”
越辞归抓住她倒酒的手,淡淡问,“很闲?那便去将山训抄上百遍,反省反省自己错在何处。”
锁月喝了酒后红彤彤的脸蛋顿时垮了下来,“师兄又欺负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越辞归不语,她又含糊嘟囔了两声,然后脚步虚浮的往外去了。
看样子似乎是准备去抄书。
雅间里少了一人,连声音也跟着消失了似的。
越辞归看向对面支着头浅酌的人,见他眼神清明,缓和了语气,“你无须纵容她。”
苏懿唇角挑起些许笑意,“小姑娘罢了,反正也是最后一面。”
这酒初尝浅淡,后劲却十分大,亏得他是狐妖才没醉过去。将杯底最后一点酒水饮尽,眯了眯眼,里面没有一丝笑意。
“道长不饿?”既不喝酒又不吃菜,就那么看着他作甚?能看饱吗。
越辞归便举箸为他布菜,白瓷碗堆的冒出小尖,皆是他平时爱吃的,“吃吧。”
苏懿眼神复杂。
“我又不想吃了,”放下酒杯他道,“陪我喝酒。”
见男人眉头微敛,似是有些不愿,“道长答应过我的,待赤狐事毕后与我不醉不归,道长可是忘了那两壶猴儿酒?”
越辞归向来辩不过他,只得回房间拿了酒出来,苏懿嫌房里太闷,两人又到了房顶。
一边喝酒一边赏月。
酒过三巡。
“时间过得真快。”苏懿双眼迷蒙,潮红从脸颊蔓延到眼尾,平时的三分艳色顿时显出七分来。
越辞归将他手中的葫芦拿走,“你喝醉了。”
苏懿不稳地倒在他身上,“你不是也喝了,为何不醉?”
这个问题越辞归自己也说不清楚。
苏懿没有听见回答,便不依不饶起来,挣扎着要看越辞归是否醉了,捧着他的脸,努力睁大眼睛。
然后弯唇笑了,“你,嗝,长得真好看。”
手顺着男人的五官描摹,“这眉,这眼,这鼻,这唇,”简直是照着他理想中的模样长的,遗憾地啧啧嘴,“若是我的......”
酒意消退些许,倦意上头,一头栽进男人怀里,唇贴着男人唇角擦过,最后靠在越辞归颈边。
“若是我的......”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全喷洒在光、裸的皮肤上。
越辞归摸了摸他滚烫的脸,只要微微侧头便可亲吻到对方额头。
“若是你的,你待如何?”
“唔,我的。”
“已经是你的了。”他看着远处夜色说,眉目冷清,声音却从所未有的轻柔。
“关于将来昆仑掌教的事你无须担心,此事我会与师父说清楚。”师父虽年逾过百,但精神矍铄,再掌管百多年不成问题。
“待将这些琐事处理完,我会尽快返回,这期间,你且乖些,不要与其他男人胡闹。”
他低头看了看双眼紧闭,已然睡熟的人,“我回来陪你。”
第18章 天生媚骨戏精受vs一本正经禁欲攻
夜色渐深,温度逐渐转凉,苏懿瑟缩的抖了抖,无知无觉往男人怀里拱。
越辞归将人打横抱着,沿着阶梯下到院中,就见锁月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一手捂嘴,因为背光看不清表情。
他神色不变地走过去。
锁月打了个酒嗝,放下手醉醺醺地问,“师兄,你们去哪儿了?我去雅间找不到你们。”
踮起脚尖瞅了瞅师兄怀里的人,只能看见半张靡丽的睡脸,是苏懿。
越辞归不说话,她就亦步亦趋跟在对方身后,嘴里巴巴问,“师兄,苏前辈喝醉了吗?我刚才离开的时候他还很清醒呢。”
用力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味道,“好香啊,你们背着我偷偷喝了猴儿酒!”
待越辞归抱着苏懿进了屋,她才在门口顿住脚步,脚尖画着圈,低下头委屈的喃喃自语,“师兄喝酒了。”师兄从不喝酒的。
她静静地等,不声不响,然而直到一个时辰后越辞归才从房里出来。
隔天清晨,苏懿从暖乎乎的被窝里醒来,身上没有酒气,也没有宿醉后的头疼,慵懒的蹭着枕面不愿清醒。
睁眼看了看头底下压着的东西,确认不是男人的胸膛,他刚要松口气,身体猛然僵住。
别人喝酒会断片,苏懿不会。
他清晰地记得昨晚房顶上发生的事情,比如捧着男人的脸百般调戏,无赖似的想要霸占越辞归那张俊美的脸......
不过这都不是让他在意的原因,他在意的是越辞归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