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回去。
洛长然惊讶的抬头看他,呐呐开口,“如果……那天我没有去追你,你还会回去吗?”
陆陌寒抿唇,点了下头。
洛长然眼眶一下子就湿了,鼻子酸酸的,她那天是真的以为他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追了去,情绪失控,她以为是自己的挽留让他改变心意,原来他从来就没想过抛下自己。
“寒哥,”洛长然抱住他,喃喃自语,“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陆陌寒揉了揉她额角头发,舒心的笑了笑。
搭好草棚后,两人又下山了一趟,山下有个小村子,刚好遇到有市集。他们身上带的银子这一路上用的也所剩无几,剩下的都买了锅碗和粮食,陆陌寒还给洛长然买了个发簪,她原来的发簪自从扎过蛇之后便死活不肯再用了,一直就用根绳子绑着,陆陌寒非要赔她一个,她拗不过,便随便挑了个最简单也是最便宜的。
所有东西买好后,二人身无分文的回去了,洛长然忧心于回金陵的一路上该怎么办,见陆陌寒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不想给他添堵也就没提。
连日来总算是喝上了一碗稀粥,洛长然心满意足,草棚中间生着火堆,也没那么冷了,而且空气清新,月色迷人,比在洞里不知好上多少倍,洛长然高兴不已,吃完饭后拉着陆陌寒说了会儿话,困得不行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亮,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陆陌寒又不在身边,还好不在罴兽洞里,洛长然倒没昨日那么怕了,伸了伸懒腰出去,看到外面的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
陆陌寒弓着身子,与一只威风凛凛吊睛白额大虎持对峙之势,全神贯注,面如寒冰。
发现她出来,陆陌寒眸中闪过惊意,不动声色的示意她快进去,洛长然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喘,好不容易微微挪动了寸许,那老虎突然朝这边看过来,吓得她当下定住,不敢再动弹。
老虎远远盯着她,目露凶光,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陆陌寒发出几声低吼,像是警告般,它浑然不顾,猛地冲了过来,洛长然身体力量瞬间回归,拔腿就跑,余光看到一个黑影挡在她身后。
撕咬声、搏斗声,还有惊心动魄的虎吼响在耳畔,洛长然实在跑不动,腿一软坐在地上,忍不住回头去看,眼睛忽然被什么盖住,她下意识伸手反抗,碰到冰凉的肌肤才意识到是陆陌寒。抓住他胳膊想拉下来,却感觉满手粘稠,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鲜血的味道。
“寒哥,寒哥,你没事吧?”洛长然登时就慌了,声音也开始颤抖,连声问他。
不见反应,洛长然担心坏了,使劲拽他衣袖想自己看,却被他单手抱了起来,在林中飞速前进,另只手还在她眼睛上捂着。
到小溪边停下,他似乎先自个洗了洗,然后才移开挡着她视线的手。
浑身都是血,脸上方才洗过了倒还干净,洛长然在他身上上下摸着,“有没有哪里受伤?快让我看看。”
陆陌寒笑着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可是这么多血……”
不是我的。
陆陌寒在她手心写,洛长然不敢置信的盯着他,“老虎死了?”
他垂眸浅笑。
洛长然眼睛眨了又眨,蓦地跳起来,在他肩膀拍了下,“寒哥,你太厉害了!”
却见他咳了几声,微微弯了腰,洛长然惊慌的看他,“你受伤了是不是?是不是肩膀,我刚刚打到你那里了……”
不由分说扯开他衣领,果然看到两道深可见骨的裂口,应是被老虎利爪穿透,鲜血往外直冒。
洛长然看着都疼,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陆陌寒摸了摸她脸颊示意自己没事,她越发心疼,还有些自责。
山里没有治伤的药,陆陌寒找了些常见的止血草,洛长然帮他敷好,再撕了片裙角帮他仔细包扎了,然后才回草棚。
老虎早已经断气,威风不再,陆陌寒提着它扔进罴兽洞中,然后回来,洛长然不安的建议,“要不……我们还是住到洞里吧,外面太危险了。”
他眉毛一挑,像个赌气的孩子,走近草棚坐下,摆明了什么都不怕。
洛长然无奈。
照顾他是伤者,夜里熬粥时洛长然多加了几勺蜜,他很是开心,吃的一滴未剩,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这一夜睡觉洛长然可没那么踏实了,就怕再跑出个什么猛兽来,陆陌寒轻拍她后背安抚她,没安抚好自个反而先呼呼大睡了。
天亮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派风平浪静,洛长然松了口气,想看看陆陌寒伤口有没有裂开,刚挑开他衣衫就见他睁开了眼睛。
两人离得极近,他的眸光亮若星辰,闪着她依恋的光芒,她情不自禁陷了进去,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就见那眸中慢慢变化,染了异样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心中一阵悸动,因为那双眼睛。
“寒哥,你眼睛真好看,”忍不住低喃出声,伸手想抚摸,却被他捉住,带到唇上亲了亲,她浑身一热,耳朵根都烧了起来。
他并没有放开手,紧紧握着,视线定在她脸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她好奇的碰了碰,忽然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他压在了身下。
“寒哥……”
他低头吻下来,神情专注认真,双手扣着她的五指,缓缓举过头顶。
洛长然一颗心狂跳不止,羞得满面通红,顺从的闭上眼睛。
空气炙热,身体里像是有股火苗在蹿动,他不知餍足的一遍遍亲着她,气息越来越急切,手也不受控制的下移,从她耳侧划过,停留在脖子上徘徊。
她出不来气,晕晕乎乎的伸手去推他,猛地想到他肩膀上的伤,力气瞬间收回,只是无力的放在他肩上,随着他不断辗转厮磨,一点点往上环住他颈项。
他渐渐不满足于唇上的缠绵,不安分的移动,将她眉毛眼睛亲了个遍,终于落在心心念念的小巧耳垂上。
张嘴一口含住,轻柔的吮`舔起来。
洛长然只觉得浑身一麻,指尖微微发颤,所有的感觉都凝聚于那一点,忍不住轻呼了声,如同小猫叫般,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
他身子抬起来,眼神幽深,盯着她看了片刻,又一次吻上她的唇,她意识很快迷离,只想抱紧他,缠着他,不让他离开,身体里一片燥`热,她无措的唤他。
“寒哥,寒哥……”
气息被他全部封住,她仿佛置身云端,浑身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力气,他的唇缓缓下移,在她颈间吮`吻,手也摸索着探到她腰间,胡乱的拉扯她的束带,扯不开,索性将她的手牵过去,她就像是被下了咒,听话的去帮他解,全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被他指腹触摸的瞬间,她浑身轻颤,娇~喘连连,他惊异于掌心的柔滑感觉,在她腰间流连不去,轻柔的一遍遍抚`摸,沿着后背脊椎正要往上,蓦地察觉不对劲,从她颈间抬头一看,就见罴兽庞大的身子伏在草棚外,炯炯有神的望着他们。
忙将她抱住翻了个身,用自己身体挡着,她不明所以,迷茫的望着他。
他心痒难耐,又是无奈又是焦躁,在她唇上轻啄了两下,帮她将衣裳整理好,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洛长然神智渐渐回归,看到外面的罴兽明白过来,立即背过身将腰带束好,面红耳赤的站起来,心里噗通直跳。
陆陌寒在外面不知跟罴兽说了什么,罴兽慢慢悠悠离开,他又走进来,洛长然羞得抬不起头,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
他笑着拉下她的手,唇角扬成好看的弧度,带着她出了草棚。
“去哪?”
他神秘的一笑,弯腰背上她,在林间快速穿梭起来。
经过这几日,洛长然已经适应不少,敢去抓旁边的小东西,看准了伸手,有时候还能摘个最鲜艳的野果。
陆陌寒带着她到一处峭壁前才停下,她惊奇的仰头往上看,只看到红艳艳的骄阳。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指了指挂在峭壁一半处的几个黄色东西。
“什么呀?”洛长然眯眼仔细看了看,惊得跳起来,“那好像是马蜂窝啊!你不会是要捅下来吧?”
他诚实的点头。
“你疯了,不怕被蛰啊?”洛长然大惊失色,拉着他就要走,“不成不成,你别乱来。”
他却不动,一眨不眨盯着那蜂窝,毫不掩饰的咽了下口水。
洛长然抬头眺望了眼,“我知道你喜欢吃甜的,等我们回去了,我天天给你买蜜饯吃、煮蜂蜜水喝好不好?”
陆陌寒唇角一勾,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