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的哭声。自然是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苏军开门出来,便见她拿着手机蹲在家门口放声大哭,周遭散落了许许多多的购物袋。
  “怎么了这是?陆琛欺负你了?”当然,苏军是不知晓苏幕此时正在跟陆琛通电话,要是知晓定然是不会说这话的。
  他伸手将人从地上牵起来。
  扶进了屋子里,佣人出来将散落的购物袋都拾起来提进去。
  来往散步之人见此,不免的过多观望了两眼、
  心想,这风风光光嫁女儿才几天?
  便哭着回来了?
  屋子里,苏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琛在那侧,抄起衣服冲出门,拿在手里的手机还传来苏幕的抽抽搭搭声以及岳父大人的询问声。
  人生最可悲的不是失去,而是失去之后恍然回头的那种悲沧感。
  苏幕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完,苏军与卫丽二人难受了。
  苏钦坐在一旁,心里堵得慌,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出了门。
  坐在门廊下开始抽烟。
  屋子里,苏幕抽泣声逐渐好转,他低头一看,一一包烟去了一半。
  正想在抽一根烟出来,苏军在屋子里喊了一声,他跨步进去,只听后者冷着面色开口道;“嫁人就是嫁人了,未满月不能归家,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还是要守。”
  说完,苏幕渐渐停歇下来的抽泣声又开始见高见涨了。
  苏军也好,卫丽也罢,都不是什么封建迷信之人。
  但碍于苏幕现如今嫁进了陆家,若是做不好,陆家长辈会有意见。
  所以便也只好冷下了脸。
  正僵持着,门口传来引擎声,陆琛车都未停好便冲了进来。
  一家人,好说歹说,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夜间,苏幕呆着不肯走,临近十点,陆琛目光落在苏军身上,话语温和且小心翼翼;“要是可以,让慕慕在家住晚吧!”
  苏军闻言,望着苏幕的目光微微偏开,不知是不忍心看她还是不敢看她;“开了这个口,她往后能时不时往家里跑。”
  客厅里静了静,没了声响。
  苏幕委屈的跟小奶狗似的眼神落在苏军身上,不管用。
  转而落在陆琛身上,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往家里跑也证明慕慕心里有您,这是好事。”
  苏军想来也是个贼精的人,他不说话,不就是在等着陆琛开这个口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陆琛,怎么也得问问丈夫的意见?
  苏军不充当长辈,不就是想让陆琛开这个口吗?
  往后苏幕若是在往家跑。那也是你陆琛开的口啊。
  关我何事?
  可惜,当陆琛反应过来这其中利害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夜间,苏幕住在了苏家。
  而后,在连续一周的时间,陆琛每每回家总见不到苏幕人,而无奈,只得驱车到苏家别墅来。
  他好好的一国太子爷,愣生生的被苏幕逼成了半个上门女婿。
  这事儿传到陆翎耳里,又免不了一阵阴嗖嗖的冷言冷语过来了。
  这日,陆琛休息,带着苏幕回公寓,
  牵着人去超市买菜,显然是今晚不准备回苏家别墅。
  而下午时分,苏幕开始心痒痒了,眼巴巴的望着陆琛,若是有条尾巴,她当真是可以给你上演摇尾乞怜的戏码了。
  而陆琛呢?
  全程只当没看见。
  拎着菜进厨房,且还招呼苏幕跟他一起进厨房打下手。
  搬来一周,厨房第一次派上用场,当然,这功劳不可能是苏幕的。
  她也自认为自己没有掌勺的本领。
  “我们今晚不回家吗?”苏幕坐在椅子上抱着腿小心翼翼的稳着陆琛。
  后者“恩”了一声,而后道;“爸妈今晚都有应酬,回去家里也没人。”
  这话应该算是直白了吧?
  可苏幕似乎依旧是不死心;“阿姨在啊!去蹭饭吧!自己做太浪费时间了。”
  “不浪费时间,”陆琛站在水槽边,洗了个西红柿出来递给苏幕,企图用这个西红柿塞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止了她那颗已经飞到九天之外的心。
  苏幕伸手接过西红柿,啃了一口,依旧是止不住她那颗想回家的心。
  “陆琛、、、、、、、、。”
  “苏幕、要么我们自己做,要么回总统府,二选一。”
  “有第三条路吗?”比如回苏家别墅?
  “没有,”陆琛果断拒绝。
  她想都不带想的,直言开口道;“那还是自己做吧!”
  反正也不用她做。
  回总统府,太过压抑了。
  虽说何澜带她是极好的,但依旧是觉得沉闷。
  那栋房子给人一种威严感。
  婚后的生活对于陆琛来说应当是平静的,除了老婆时时刻刻想回家之外,暂且尚未有其他事情让他糟心。
  苏幕性子跳脱归跳脱,但也是个明事理的。
  二人搬来公寓,并未带佣人,只因陆琛不大愿意有人打扰她们小夫妻的生活、
  且还坚信,生活中许多事情自己动手更有意义。
  因着他的这一想法,陆琛每日除了要时时刻刻关注着政场上的事情之外,还得关心着苏幕的饮食起居。
  若是得空,中午还得回家做顿饭。
  第五百七十章 何必沾染那些血腥
  婚后半月,苏幕入海广集团,但有所不同,她是以员工身份应聘进去的。
  只是职位,不低。
  苏幕入职一周,陶佳以应聘者的身份进了公司,不过是法务部。
  在未来的一月里,苏幕似乎格外繁忙,她每天准时上班下班,回苏家别墅吃饭,而后,免不了在饭桌上与苏军讨论一些关于商场上的事情,她有疑问,问苏军,陆琛虽说对商场上也有些许涉猎,但苏幕想,若论看人,还是苏军信得过。
  这年三月,苏幕回家吃饭,苏军在饭桌上旁敲侧击问苏幕,话语慈和,“就准备在这个岗位上坐着?”
  正在喝汤的人抬眸望向苏军,一旁的陆琛目光也微不可察的落在了他身上。
  客厅里的气氛,因为苏军这句话,稍有怪异。
  苏幕咽下口中食物,才问到,“会不会太早?”
  “商场险恶,还是不要让慕慕过多涉猎的好,”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陆琛都不大愿意苏幕走到那个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去。
  他深知人心险恶,又怎会舍得自己老婆身处那种环境?
  所以,他是不赞同的。
  且异常不赞同。
  “不能因为路途艰难而停步不前,”苏军明显不赞同陆琛的说法。
  苏钦在桌子底下狠踹了脚苏幕,正当她想开口打圆场时,陆琛开口了,“也是如此。”
  他是女婿,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顶撞自己老丈人,即便是心有不满也不能当面表现出来。
  陆琛深知这一点,伸手,夹了一筷子菜给苏幕,话语浅浅叮嘱她多吃些。
  这夜间,回到公寓。
  二人才进屋,连灯都未来得及开,苏幕便被陆琛堵在了门口,一番耳鬓厮磨见高见长,陆琛磨着她,话语沉沉;“就在这儿?”
  在玄关门口说这话,让苏幕如何想?
  饶是这公寓就她们二人在,也不能如此。
  她推搡着话语喘息,“卧室。”
  陆琛也只是提议而已,而苏幕也知晓,但凡是她所言之语,陆琛几乎都是赞同的。
  他很惯着她,如何惯着?
  那日下午,苏幕下班归来,陆琛因应酬,晚归。
  她闲来无事,想着搬来公寓近乎一月,她可从未做过卫生,碍于卫女士的谆谆教导与苦口婆心,她这日良心发现拿着抹布将屋子擦了一遍。
  只是擦到陆琛书房时,见里头有一张作息表。
  这张作息表如此来的。
  五点起床,五点十分下楼运动,六点归家,六点半做早餐,七点喊慕慕起床,七点半送慕慕上班,八点开会,九点与政府官员谈征地事宜,十点给慕慕打电话,下午四点半接慕慕下班,在来是,做晚餐,做家务,这张作息表安排的满满当当的,陆琛除去工作时间,其余时间几乎每一件事情都与她有关。
  她那日,站在陆琛书房反思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