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苏幕的声音。
  “陆景行,”沈清的声响。
  “爸爸、”陆思温委屈的话语声。
  “你今日在幼儿园干什么了?”陆景行冷怒的面孔。“我没干什么呀,”小家伙委屈开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沈清将手中睡着的怀卿交给南茜,正欲要起身拉开陆景行,只听男人道;“你别管。”
  她伸出去的手就那么顿住了。
  而后,陆景行伸手将辰辰从地上拉起来,提了提裤子坐在沙发上,平视自家儿子,细数他今日在幼儿园的罪行。
  苏幕与沈清听闻。
  对视了一眼。
  不管了,管什么?
  就让陆景行收拾。不收拾不是无法无天了?
  陆家人最好的地方是不盲目的惯着小孩子。
  辰辰上了幼儿园,苏幕与沈清的日子相对好过,每日,陆景行亦或是沈清会亲自去接小家伙。怀卿半岁,会简短发音。苏幕带着孩子逗弄着他讲话,辰辰放学回来第一件事情是逗弄小弟弟,其次是上陆景行原先安排好的课程。
  陆景行尽量缩减工作,但这缩减之后的,依旧是让繁忙的。
  辰辰上了幼儿园,性子更加活泼。
  时常回家同沈清絮絮叨叨幼儿园的趣闻。
  她听着,听的昏昏欲睡。
  那日,辰辰在叨叨,沈清打断了他的话语,询问道;“你班里的同学是不是被你欺负遍了?”小家伙哼了一声;“才没有,要是我欺负同学,老师早就给爸爸打电话了,爸爸早就踹我了。”辰辰三岁后,陆景行对他的教育方式有所改变。
  而这改变,沈清是看得见的。
  他往常对孩子的教育都是以好言好语为主。
  而后来,摧残与好言相劝合二为一,都是他一人在上演。
  沈清依旧是那个既嫌弃又爱他的慈母。比如,辰辰现在的口头禅是:爸爸会踹我。
  陆景行现在对于小家伙的教育真的是以摧残为主了,在此之前,夫妻二人深谈过一次,话语中无非是希望沈清不要太溺爱孩子。
  对于他的教育,能不插手便不插手。
  沈清点头应允。
  但身为母亲哪里有看到自家孩子被摧残不言语的?
  她因着这事儿,被陆景行冷着脸训了好多次。
  可还是觉得难受。
  想来她临近三十的人了,还被自家先生这么冷着脸训。
  实在是有失颜面。
  这日,陆景行回来,见儿子趴在地上玩闹着,有些看不过眼,抬脚踢了踢小家伙屁股。
  动作不大,更或者说算不上踢。
  不过是警告了下而已。
  但小家伙跟受惊的马儿似的,一溜烟儿的从地上跳起来。“爸爸。”
  陆景行面望了地上的东西一眼道;“地上很多细菌。”意思明显,不许在地上爬来爬去。
  小家伙憋了憋嘴,而又又艾粄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甚是可怜的紧。
  夜间,陆景行给怀卿洗澡,辰辰光溜溜的身子挤进了浴缸里,可怜兮兮的望着爸爸。
  在求抚摸求洗澡似的。
  沈清坐在一旁笑了。
  陆景行将怀卿往沈清手上一塞。
  将辰辰捞过来,翻来覆去搓洗这。
  那动作,极大。
  浴室里听见怀卿的嬉闹声跟辰辰的叫喊声;“爸爸、皮搓掉了。”
  “看你往后还在不在地上乱爬。”陆景行出生警告,但手中动作轻了。
  感受不到疼痛,辰辰乐呵了,陪着弟弟在鱼缸里玩闹了些许时刻。
  一家四口,异常温馨。
  陆景行伸手摸了摸水温,见水凉了,伸手将孩子抱起来,伸手捞过浴巾给沈清,而后将辰辰包起来去了儿童房。
  沈清也好,陆景行也罢,在教育孩子方面,更为注重的是辰辰的身心健康。
  她不想让孩子感受到父母的爱有所偏颇。
  而这一点,她与陆景行出奇的达成了一致。
  无比默契的达成了一致。
  陆景行异常喜欢辰辰喊他爸爸那模样,软软糯糯的。
  与沈清撒娇时及其想象。
  明明两个字,却喊出了抑扬顿挫的情感来。
  第四声跟第三声的结合。
  话语在他的口中似是转了一个弯,如同夜莺般的婉转动听。
  他更喜沈清喊他老公。
  那温软的嗓音,带着些许绵延的尾音。
  俗话说,情情爱爱都能在对方对你的称呼中感受到。
  这话,确实如此。
  沈清喊他老公时,那种娓娓道来的感觉。
  他觉得太过惊奇。辰辰上幼儿园,总统府的走向就开始变了。
  一道换季之时,家里大大小小必然是全感冒。
  起先是辰辰,回家咳嗽。
  二人第二日沈清开始发烧。
  在来是怀卿有些鼻塞。
  这种事情基本上是平均两三月一次,异常平凡。
  最为痛苦的是他忙的焦头烂额时,出乱子。
  后来,苏幕说。
  “许是辰辰抵抗力太差,幼儿园环境下难免会有些许同学感冒了,传染也很正常。”正常?
  不不不、不正常。
  他这一屋子大大小小三个人,若是一个感冒还算好。
  每每三个一起来算何事?
  沈清自生了怀卿之后身体便大不如前,怀卿早产,身体素质不如辰辰,再加上年纪小,及其容易被传染。
  这日、沈清高烧,烧的迷迷糊糊,浑身冒着冷汗。
  她窝在床上,陆景行将人圈在怀里,按着她吊着水的手背,不断的反复试探她身体的温度。
  这夜,苏幕因着怀卿有些许的流鼻涕就将人抱离了主宅,应着陆景行要求抱回了苏家住几天。而陆景行,照顾沈清的同时还要兼顾辰辰。
  实在是忙,忙,忙。这总统府佣人众多,照顾他的人肯定是有的,但自家儿子素来不是什么老实人。
  夜间,沈清反反复高烧,烧的陆景行心都紧了。
  生怕出现意外。
  好在,次日清晨,在他一眼为阖之后,烧退下去了。
  自那次高烧之后,陆景行下了狠手要给沈清调养身体。
  国人讲究中医之道。
  而陆景行更甚的是请了老中医住到了总统府,每日食补药补。
  沈清叫苦不迭。
  一看到下班回家就怕。
  索性是每日能捱一会儿是一会儿。
  陆景行更为恐怖的是,陆景行每日中午让南茜将药品与食物送到公司来。
  起先几日,她能硬着头皮吃下去,可随后。
  当闻到那股味道充斥着整个办公室时,沈清不淡定了。
  那日章宜进来,突觉寒风瑟瑟,一眼望过去,办公室窗户大开。
  她诧异望向沈清,开口道;“这是咋啦?”“一股子药味儿,”她低头道。
  确实是一股子药味儿。
  章宜闻了闻。
  这次,陆景行没给沈清反抗的机会,因着以前的前车之鉴,中药喝的时间不算长久,食补对于沈清来说也算是一个极其残酷的过程。
  一个月之后,傅冉颜来找她。
  见面第一句便是胖了。
  沈清高兴吗?
  一点儿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