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众人哪里坐得住?
  她们一群人在坐着作报告,当老板的却在站着听,这要是传出去了,只怕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秘书办成员此时可谓是冷汗涔涔,喜出汗之人还不忘频频拿手擦拭着额头薄汗。
  章宜在一侧看着眉眼直跳,当真是难为他们这群人了。
  简直是坐如针扎。
  上午时分,尚且还好,到了下午,沈清彻底是酸痛难耐,恨不得能蹲在地上也是好的。
  三点整,按响内线让章宜进来,后者进来见她蹲在地上吓得一个惊颤。
  “你怎么了?”她问,一脸惊悚。
  “腰疼,去医院。”这日、沈清腰痛难耐,工作尚未结束便进了医院,因着沈清实在是疼痛难耐,章宜就近选了家医院。
  刘飞第一时间通知陆景行,男人来时,带着黑色墨镜,一身白衬衫在身,鬓角挂着几滴薄汗,一双深邃的眸子挂着浓浓的担心。
  此时,沈清趴在床上,医生正在给她推拿。
  疼的她是龇牙咧嘴。
  “别干重活,久坐久站都不行,不能受冻,不能让腰部受到撞击,”等等话语,医生说了一大推,沈清一句也没听清楚,反倒是见了陆景行,脸色都快黑成锅底了。
  陆先生想伸手拦住自家爱人,被她一巴掌拍开手臂。
  圆溜溜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自行前去。
  跟在身后的徐涵与刘飞见此不自觉的慢了脚步。
  而身旁,章宜步伐不减,欲要追向前去,奈何才跨出两步,便别人擒住手腕阻了动作。
  “干什么?”她没好气开口,欲要挣脱。
  “人家夫妻俩打情骂俏我们隔太近不好吧?”徐涵笑眯眯开口。
  秉着一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模样。
  可、、、、这句话不能用在章宜身上。
  “你瞎啊?那是打情骂俏吗?”她话语冷冷,没有半分好脾气。
  “松开,”甩手之际不忘冷声警告。
  “咱还是不要上去当电灯泡了把?”徐涵在度笑眯眯开口。
  章宜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阴沉着一张脸瞪着眼前男人。
  半晌,原本安静的走廊忽而响起一阵市井妇人的叫骂声。
  “当兵的了不起啊?当兵的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良家少女啊?你们二对一有意思没意思?真当过往路人瞎是不是?”
  傅冉颜是泼妇,章宜也是泼妇。
  骂街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
  傅冉颜的本事,徐涵见过许多回,但章宜的本事,不多见。
  可今日、眼前这女人的一番叫骂声简直是让她们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你别给我乱说。”
  “哟、还想打人啊?有没有王法了?”论骂街,明显章宜更甚一筹。
  刘飞在众人指指点点走松开了章宜的手,后者冷睨了二人一眼,转身离开。
  电灯泡是不当了,就看不惯这两死人脸。
  傍晚时分,陆景行放下总统府工作陪着沈清回了住宅楼。
  一回去,小家伙杨这手求抱抱,沈清这会儿腰疼难耐,满足不了他这个要求,
  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颊亲了亲,转身上楼。
  小家伙见自家母亲走了憋着嘴一副要哭额模样。
  陆先生这会儿哪里有功夫去哄自家儿子?
  老婆最大。
  “躺床上去我给你揉揉?”起居室里,沈清双手叉着腰站在中间,低垂首,一副异常不爽的模样。
  忽然,某人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劈头盖脸砸下来,紧随而来的是一顿好骂;“都让你停了。”
  “我的错,”陆先生勇于认错。
  堂堂一国总统低垂首双手贴着裤缝站在自家爱人面前的模样,就好似小学生在等着被老师训似的。
  站姿还是如军人般笔直。
  可认错的态度当真是虔诚的很。
  此情此景,哪里会将他和电视上那个温文尔雅为国为民的国家总统联想到一起去。
  谁能说他不似平常家男子?
  “都是你,”沈清红了眼。
  满腔怒火本是要破口大骂的人也骂不下去了。
  “怪我,怪我,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陆太太这一红眼,吓的陆景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赶紧好声好语放低姿态哄着,哪里知晓,某人这会儿压根不吃他这一套,转身进了屋子,哐当一声带上房门,且还落了锁。
  陆景行若非步伐收的快,只怕是鼻子已经亲上房门了。苏幕上来,见陆景行站在门口抹鼻子,不免出声问了两句。
  陆先生微微叹息,而后开口道;“闹脾气了。”
  闻言,苏幕难免心中一喜,闹脾气?证明二人感情有转机。
  好好好、非常好。
  苏幕面上冷冽,可心里算盘确实拨的叮咚叮咚响。
  伸手,将孙子往陆景行身上一放,话语微凉;“晚间我跟你父亲约了前外交部长夫妇用餐,儿子你自己带。”
  “……。”陆先生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可谓是难以用言语表明。
  自己连房门都进不去了,还要带儿子。
  简直就是虐心。
  这会儿,陆先生抱着自家儿子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偏生小家伙还不知亲爹的心塞,笑的呵呵的。
  笑的陆先生是眉头直抽;“小傻子。”
  “爸爸,”软软糯糯声响响起,响的是那么及时。
  陆先生这会儿简直是哭笑不得。
  “对、爸爸是大傻子,你是小傻子。”“进不去怎么办?”陆景行抱着自家儿子站在起居室里,望着房门一脸无奈。
  思忖半晌,总觉得沈清这会儿在气头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自己开门的。
  转而,冒着精光的视线落在自家儿子身上,跟大灰狼似的。
  偏生陆思温小朋友不懂自家亲爹的心里,依旧是乐呵呵的笑着。
  “乖、宝贝儿,哭一个。”
  这夜、陆先生为了进房门简直是不折手段,当起了史上最阴亲爹。
  不哭?没事儿,亲爹有的是方法让你哭。
  比如,扔在沙发上不管,在比如,接走小家伙手中玩具,在比如、冷着脸吼两声。
  小傻子哪里能斗得过大傻子,哭、是必然。
  卧室内,沈清半趴着躺在床上,听着起居室里哭的撕心裂肺的声响尤为头疼,偏生这哭声还一波高过一波,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惹的她是鬼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躺在床上的人也躺不住了,随着房门被大力拉开,沈清一声怒斥开口。
  “陆景行。”才站稳,小家伙胖乎乎的小手臂朝沈清这方张开,抽抽搭搭的喊着妈妈,喊得可谓是伤心极了。
  由此可见,陆景行欺负自家儿子的时候也是毫不手软的。
  “你干嘛?”某人冷眉怒斥陆先生。
  “犟脾气,”陆先生答,一派悠然,就好似小家伙哭根本不干他的事儿似的。
  不过是脾气上来了哭闹而已。
  沈清明显不信,怀疑的目光在老公和儿子身上来来回回。
  小家伙依旧是带着哭腔喊妈妈,沈清伸手欲要将人抱起了,却被人抢了先,陆先生说;“你腰疼,我来。”瞧瞧,谁说女人心海底针?
  男人的心也不浅啊!
  一国总统,为了能让老婆放自己进去,将自家儿子往死里坑。
  且还坑的一点脸儿都不要。
  楼下,陆琛将将从院子里进来,见苏幕往外面走,微微疑惑,尚未来得及询问出声便被苏幕拉着离了院落。
  且还去向成谜。
  苏幕这人,当真是七巧玲珑心,在陆景行的婚姻中一直扮演着神助攻的角色。
  这夜间,陆景行带着老婆孩子一起睡,因沈清不舒服,她那一方是不许人靠近了。
  小孩子睡觉难免会动来动去,陆景行一边顾及着老婆一边防着小家伙太过放肆。
  这一夜,可谓是过得极其心塞。
  这方,因着沈清身体不舒服,工作无法展开,所以这日,章宜也成了半个闲人,她在首都朋友不多,傅冉颜跟沈清算是,一些大学同学也在这个城市,但联系不多。
  下午四点,一通电话拨给傅冉颜,那方似是正在忙,只听闻手机里传来微微嘈杂的声响,颇为占据思绪。
  章宜等了会儿,那侧声响微微好转,傅大小姐一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响传入耳畔。
  “约饭,”章宜直奔主题。
  “咋啦?沈清给你放假了?”章宜这话落地时傅冉颜还疑惑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肯定是四点不到才如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