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不是这样啊!山高路陡,切要小心,怎么听怎么觉得是一定要小心的意思?”徐涵还在琢磨这句话,一边琢磨一边开车下山,东方山,着落与江城周边山顶上,驱车上来弯弯绕绕的山路也着实是难走,车速行驶自然也是极慢的。
  再来是路窄,两车并行不可能,此时天寒地冻,山上气温较低,夜间起霜降露,白日里霜露化的晚,路途自然是不如市区好走,但若是慢慢来,也是无碍的。
  沈清闭目养神之际将思绪飘到了外面,今日来祭拜严歌谣纯属来找心理慰问,为何?
  谁知道呢!她冷笑。
  转而,睁开眸子,瞥见前方有一车朝这边而来,静看两秒,伸手拍了驾驶座,话语急切道;
  “绕开那辆车。”
  “为、、,”徐涵一句为什么还未说出来,沈清只觉整个人坐不稳,猛地甩到车门边,徐涵见此,一声怒骂从口中溢出来。
  “太太,你坐稳了,”说着,徐涵摆正方向盘与其展开了碰撞。
  沈清半弯着身子拉着扶手,不忘将眸光落在窗外。
  “谁啊这是?不怕死啊?”徐涵跟在陆景行身旁久了,对那些自找上门来挑衅的人自然而然的产生不屑感。
  是谁、沈清应该知晓,不然她不会让徐涵小心前面那车。
  “先出去再说,这里路窄,”沈清吩咐他稳定行事,不可莽撞。徐涵闻言,踩着油门欲要冲出去,却因对方人多被逼到了路边,撞上的路障。徐涵爆了粗口。望向沈清道;“我开出去,你找地方下车,这里路不好走,开车不如腿好使,往前跑,别停。”
  徐涵一边说着,一边上手,干起了动作。而后情急之中许是响起了什么;“拿手机长按1、就会有人来接应你,一定要按啊!”
  “你要是有事儿,我也活不了的,姑奶奶,”徐涵急啊,这自家太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沈清虽平时不按常理出牌,但关键时刻危及生命之时沈清不会傻到拿命去冒险,要死也不能死在这群人手里。
  说是迟那是快,人还未下车,慌乱中掏出手机长按1键,直至手机跳出声响,她才塞进兜里,而后拉开门,狂奔。
  这方,刘飞手机在兜里狂震,而后掏出来看了眼,面色惊恐,递给自家先生,而车后男人此时也是拿着手机看着,面色阴桀带着狠厉。
  “去、”一个字,足以见得男人此时心里有多愤怒。
  刘飞一路狂奔朝东方山而去,一边心里暗暗叫唤。
  这要是出了事儿,可就晚了。
  这边,沈清狂奔下来之后便被人围了,她淡定转身扫了眼围在跟前的六人,冷冽开口;“谁让你们来的?”
  “要死的人还问那么多?”对方恶狠狠开口。
  “亡命之徒,无非就是为了钱,对方给你多少,我三倍给你们,如何?”她开始利益诱惑,
  并不准备直接跟人动手,再来是为了拖延时间。
  对方闻言有片刻呆愣,望着沈清注视几秒,而后开口道;“当真?”
  “当真、”沈清点头应允。
  “我包在车里,你们去拿,随便抽出卡出来里面都有几百几千万的,拿出来,我告诉你们密码。”
  “有人花钱买命,我们也是亡命之徒想挣点钱,你若是出高价,这事儿,成。”对方也算是个聪明人,知晓识时务者为俊杰,无非就是为了钱,谁出高价谁是老板。
  “行、我这人向来爽快,你们去拿,”沈清开口,指了指方向。
  见徐涵还在于十来人周旋着,而后开口道;“你让你手下停手,我让我司机把我包给你扔出来。”
  男人一吆喝,众人停手,徐涵摆手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几人,在看看沈清那方,只听后者开口道;“把我包拿出来。”
  徐涵莫名其妙,欲要开口询问,见沈清朝自己挤眉弄眼,而后了然,反身去车里拿包,丢给他手下。
  后者伸手接过,拿着包朝自家老大走来。
  男人伸手拿出沈清钱包,哗哗哗将里面的卡抽出来,连抽了五张,而后还大放厥词道;“我这人也不贪心,五张卡,密码多少?”
  沈清见此,心中冷笑,如此还不贪心?
  “都是一样,六个零,”沈清开口。
  “你最好别框我,不然、,”男人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清笑、话语悠悠然道;“我要是框你,大可给你报六个密码,让你去试,我事务繁忙,没有多余的闲心去记住那么多密码,我的卡,都是统一密码,”沈清给出合理解释。
  闻言,有人在身旁捅了捅他,男人伸手,直接带走了沈清的钱包。
  人心不足蛇吞象。
  “给他们绑起来,”男人说着,一扬手,徐涵欲要反抗,沈清微微抬手,阻了他的动作,
  于是乎、二人被绑在了林子里。
  这厢、陆景行与刘飞驱车上来时,男人脑子里的光景一闪而过,而后猛然喊停刘飞。
  “你去、跟着他们,联系警方,沈氏集团副董被绑架,需要支援,让沁园保镖拦住他们,带回沁园,剩下的,该知道怎么做?”男人冷声问。
  “知道、”刘飞答,话语毕恭毕敬。
  陆景行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进入东方山,当看见停在路边的车辆时,男人喊停司机。
  “先生,这儿不能停车啊,我在这儿停也掉不了头啊!”
  闻言,陆景行伸手唰唰唰掏出几张人民币递给司机大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其意味明显。
  司机见此,乐滋滋的将车靠边停放陆景行下去,自己往上开,找地方掉头。
  陆景行站在路边环顾一圈,看了眼停在马路牙子上的车,面色淡淡,伸手拉了拉车门,未上锁。打开车门伸手拔了钥匙揣进兜里,视线在环顾一圈,未见沈清包。
  沈清出门素来喜欢提包,连出门吃饭都带在身边,此时遇到事儿,包却不在,只能说明,对方是冲着钱来的。
  男人心里一沉,而后伸手拿出手机拨打沈清的号码,沿路走沿路竖耳聆听,直至沿着林子边儿走了不下两里路才听闻微微声响,猛然,男人抬腿朝里而去,果不其然,沈清与徐涵二人被绑在树上。
  男人面上一惊,见自家爱人被绑在树上,嘴上贴着胶带,步伐踉跄奔过去,伸手欲要掀下嘴边胶带,动手之前柔声道了句;“忍着点。”
  哗啦一声,疼的沈清眼泪都要出来了。
  爆了声粗口,听得陆景行是所有压在心底的沉闷之气悉数烟消云散。
  伸手将徐涵嘴上胶带扯下来,后者更是满嘴脏话奔涌而出。
  “怎么回事?”陆景行问,站定在二人面前。
  徐涵闻言、一脸苦哈哈;“老大,你能不能先把我们解开。”
  “嚷嚷什么?太太都没说话,你一皮糙肉厚的人还受不了了?”白白被吼了一顿,徐涵识相闭了嘴,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
  反倒是沈清颇为淡定;“她们拿了我银行卡,估摸着会去取钱。”
  陆景行心里露出一抹赞赏,而后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短发;“已经让刘飞跟过去了,放心。”
  “报警了?”她在问。
  “报了,”英雄所见略同。
  “我后悔了,”沈清望着陆景行一本正经开口,面色一场沉静,许是隔得近,男人并未错过她眼帘上的那一抹杀伐之气。
  “你交代,我去办,”寒风吹过,陆景行伸手将她脸颊旁的碎发拢至耳后。
  话语中带着宠溺。
  沈清闻言,静静望着陆景行,男人眸光坚定带着果敢。
  “你附耳过来,”男人闻言,浅笑,耳后迈步过去,一手撑在书面上,微微弯着身子听闻自家爱人同他窃窃私语,心想,小女孩的把戏。
  寒风过来,将枯叶吹的作响,陆景行在身前正好挡了她的寒风,明明是在荒山野岭,明明是遭遇了被绑架的苦逼事儿,可他们二人竟然过出了度蜜月的感觉,徐涵只觉眼睛疼,脑子疼,哪哪儿都疼。
  “好、”陆景行应允,并未询问为何,他相信沈清,别人的二十四岁或许骄纵张扬,但他爱人,二十四岁有勇有谋有胆略。
  “委屈丫头了,”陆景行伸手揉了揉她短发,而后似是觉得此情此景不占点便宜有点亏,俯身,在沈清唇边落下一吻。
  气的后者险些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见沈清一副怒火喷张炸了毛的模样,男人笑了笑,而后转身离开。
  不捋毛了,捋啥呀,气呼呼的样子简直是可爱极了。
  这方,陆景行离开,徐涵一脸震惊看向沈清,;“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留下来陪你喂野狼?”后者没好气回应。
  “你不气?”徐涵觉得有些不可思,陆景行与沈清二人她们可都是一路见证过来的,往日里若是发生这种事情,沈清不见得该怎么闹呢!
  闻言,沈清白了眼徐涵,不准备应允其的话语,只觉得今日的徐涵噪的厉害。
  而后者,即便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想,这天家的小夫妻,心思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摸的透的。
  林子里寒风呼啸,吹的面庞生疼,不知是有先见之明还是如何,沈清今日并未穿短裙,若是穿了,只怕是会冻死在这里的。
  徐涵呢?他憋屈。
  原本那些个人费点心思还是可以将人干掉的,可他们家太太,脑子估摸着是有洞,竟然心甘情愿被绑在这林子里吹冷风。
  树林是个好地方,春天淋雨,夏季喂虫,秋季看枯枝败叶,冬季喝西北风,一年四季,简直各有特色,思及此,徐涵悠悠的眸子在扫了眼沈清,见其面色平静闭目养神,气的他也是如此。
  他脑子疼,想他堂堂一个特种兵,竟然被几个小混混绑在了林子里,真是糟心。
  说出去,毁他一世英名。
  可没办法,谁让她是太太呢!
  沈清呢?气吗?
  自然是不气的,她甚至心甘情愿被绑在这里,原以为那群绑匪会将她带走,哪里想到,还算是有脑子,知道拿了钱跑路最好,不作白费力气的事情。
  不把事情闹大,怎能将更多的人囊括进这个圈子来?
  陆景行已经报了警,皇家儿媳被绑架,沈氏集团副董被绑架,这消息,放在哪儿都是头版头条。
  沈清是下了狠心了要将某些人囊括进这个圈子来,明知歹徒要将自己如何,不仅不反抗,还喜巴巴的陪着他们演戏。
  这天寒地冻的让她在外面挨冻,总有收点利息不是?
  涸辙遗鲋,旦暮成枯;人而无志,与彼何殊。
  寒风吹过,徐涵睁开眼,侧眸看了眼沈清,正好撞见其面上的那一抹嗜血冷笑,霎时,不知是天冷还是如何,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201年12月24日,平安夜当日,江城城中警局接到报警,沈氏集团副董沈清遭遇绑架,下落不明。
  原本是个喜气洋洋的节日,到头来却弄成如此模样,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此次事件前因后
  果,难免有人将层次上升到企业斗争当中去。
  不过半小时,江城大街小巷都知晓了此次事件,某人听闻此消息时,心里一咯噔,而后快速拿出手机拨电话。
  话语中带着急切,“是不是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