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此想的。
  手中事情解决完,沈清才缓缓起身朝会客室而去。
  此时,严太太已经等了足足两个小时。
  对方并非初见沈清,但第二次见,依然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别上天眷顾的人儿,周身的气质气场以及容貌放眼整个首都上层圈子只怕无人能匹敌。
  穿礼服有穿礼服的高雅,着正装有着正装的气场。
  此时的沈清,白色木耳原点衬衫,灰色长款西装阔腿裤,裸色高跟鞋,齐肩短发别再而后,整个人显得挺拔有气场,远远望去,只觉其身高只怕是近乎一米八。
  “不曾想到沈小姐这样忙,今日前来,多有叨扰,”官家人,最会打太极。
  严安之也不例外。
  而沈清闻言,只是浅浅笑了笑,沈小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以为在称呼上改一改就能不承认她是陆太太的事实。
  这群人,只怕是你将结婚证摆在其眼前,她们也有法子说你那是假的。
  这算什么?掩耳盗铃?
  “严太太的到来,简直是蓬荜生辉,”沈清操着一口假惺惺的对话与其周旋着。
  许燕闻言,面色闪过一丝阴狠,心想果真是能言会道。
  “早就听闻沈小姐天姿国色,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沈清闻言,面带浅笑看着许燕,知晓其话里有话。
  “但自古女子,素来有红颜祸水一说,天姿国色也不见得是好事,沈小姐说呢?”许燕这话说的委婉,甚至嘴角还带着些许嘲讽。
  沈清闻言,笑了,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
  “红颜祸水?那是没有容貌之人才会言语出来的话语,倘若自己天姿国色必然是不会如
  此说的,”严太太您说呢?
  “这年头不见得是好事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插足别人家庭,又比如觊觎有妇之夫的,”沈清笑颜如花看着许燕,拐弯抹角?不需要的。
  在严安之面前尚且还能跟她玩玩文字游戏,但对于许燕,罢了,这个女人也是个精明人,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严太太今日来应当不是找我来叙旧的,”沈清笑,话语浅缓,伸手端起面前茶杯浅酌了口。
  “沈小姐倒是聪明人。”
  “聪明人倒是算不上,但是自家女儿当了小三,亲妈找上门的我还头一回见。”沈清话语的直白让眼前人直直感到不悦,蹙起了眉头。
  沈清见此,嘴角轻勾,如此就不悦了?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看严安之就能看得出来,严太太您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真想不到卖逼上位这种事情还带遗传的?”沈清猖狂,污秽的话语从嗓音流溢出来,面上浅笑足以让许燕气的胸膛起伏,面露凶狠。
  端着杯子的手狠狠颤栗着。
  忽而、哗啦一声、一杯茶水悉数贡献给了沈清。
  前者满面凶狠恨不得恨弄死她,而后者悠悠然、似乎并未觉得有何气恼之处。
  “不过是个小地方来的女子,也敢在我眼前叫嚣,真以为嫁进了陆家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过就是个政治的牺牲品而已,陆景行若要上位,还得靠严家,没有严家,他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给你脸面你倒是开起染坊来了?”
  啪,许燕一巴掌落在沈清白皙面庞上,瞬间五指山堆起,嘴角鲜血溢出。
  而沈清此时,不怒反笑,嘴角牵起的笑意直达眼底深处。
  泛着丝丝阴狠。
  她沈清这辈子只被两个人打过,一个沈老爷子,一个沈风临,如今在加一个,许燕。
  今日这巴掌是她主动挨得,但、总有一日,她会让其十倍百倍还回来,永远翻不了身。
  老虎变成猫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咬死你,倘若你真觉得得意洋洋,有朝一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倘若高亦安在,定然会替许燕默哀三秒钟。
  只因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与沈清为敌的人从未有过好下场。
  许燕走后,沈清静静坐在会客室,一动不动,心底的阴狠却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高涨。
  章宜进来,见其如此狼狈不堪。
  不由得一声惊呼。
  “她怎么你了?”
  沈清回神,侧眸看了眼章宜,抬手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嘴角泛起冷笑;“无碍,拿块毛巾给我,让覃喧进来。”
  而后覃喧进来,沈清拿着毛巾,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围着会客室走了一圈又一圈,似是在思忖什么,又似是在谋划什么。
  良久之后,开口道;“去把监控调出来,带声频。”
  话语落地,章宜心头一紧,为许燕捏了把冷汗。
  难怪、难怪素来不再外人面前吃亏的沈清今天不仅被人泼了茶水还抽了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霎时明了。
  她怎回想心疼一只老虎吃了亏呢?
  怎会呢?
  从与陆景行决裂开始,沈清并未打算要放过这中间某一个人,陆家也好,严家也罢。
  我不舒服,怎能让你们好过?
  天方夜谭,真当我沈清吃白饭长大的?
  闻此言,覃喧呆愣了两秒,而后将视线落在章宜身上,见其朝自己使眼色,才出去办事儿。
  当东西送到沈清手上时,后者嘴角笑意快速蔓延开来,泛着狠毒与嗜血。
  陆琛不是想靠严家上位吗?
  没关系,我送你一程。
  近一周来,首都的绯闻从严安之与陆景行变成了严安之成了小三插足别人家庭,人家陆景行与自家爱人关系格外好,偏生严安之还占着绯闻不洗白,鬼知道她居心何在。
  这偌大的首都,有人巴结严家自然也有人瞧不起严家,煽风点火的事情传的神乎其胡的
  想必许燕也是按捺不住了,才登门入室找沈清,只怕是原想着聊几句杀杀威风,不想沈清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开口满嘴污秽话语奔袭而来,全然不给她半分薄面。
  怎能不气?
  许燕仗着严正奎在首都的职位谋了多少好处?
  但凡是出门,首都上层圈子哪个不得恭恭敬敬的喊她一声严太太?
  可沈清呢?不给其面子就罢,她等了足足两个小时难道就是为了给一个江城来的小丫头片子侮辱的?
  沈清伸手敲了敲桌面;“将今天许燕进来路过的所有监控都毁了它。”
  “好,”覃喧答。
  “还有、”沈清欲要说什么,而后想了想,似是觉得没什么好言语的,于是挥了挥手,
  让其出去。
  手刃贱人的事情,她亲自来。
  下午时分,陆景行来时沈清正收拾东西欲要离开。
  二人正好撞上。
  一眼,陆景行便瞧见自家爱人面颊上的红肿,伸手拉住沈清臂弯冷声问道;“脸怎么回事?”
  沈清闻言,伸手甩开陆景行钳着自己臂弯的手。
  欲要走,却被站在身后章宜悠悠然的嗓音断了步子。
  “小三他妈登门入室打人,陆少,这首都只怕是没我们的立足之地了吧!”
  章宜气呼呼的眸子瞪着陆景行,还想说,却被徐涵伸手拉近了办公室,还嫌不够乱的,
  还敢火上浇油?
  这不是不想有好日子过了吗?
  “你干什么?”章宜甩开徐涵的手没好气问道。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唯恐天下不乱呢?”徐涵开口。
  “敢做还怕人说啊?”章宜怼。
  “行行行、随你好吧!”徐涵知晓自己说不赢这些整日跟人耍嘴皮子的商人,伸手带上门,靠在门边阻了章宜的去路。
  不去火上浇油就行。
  这方,章宜的话语落在陆景行耳里,男人面色白了白,看着沈清久久未言语,后者轻飘飘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带着不屑。
  “最无用便是太子爷,你瞧瞧,当你老婆被人打得时候,你还在权衡利弊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才能顾全两方,陆景行,我当初莫不是瞎了眼,怎会爱上你这么对婚姻对家庭没有担当的男人?”
  刺骨的话语落在一方狭小的空间内,男人的心头都在滴血。
  放在身侧的手缓缓缩紧,满面隐忍带着纠结。
  严家,不能轻易动,长线放了数月,倘若提前收网,搞不好会前功尽弃。
  可此时、许燕将手伸向沈清,他不能忍。
  如同沈清所言,老婆被人打了,他还在权衡利弊该如何解决此次事情才能获利最大。
  “给不了我想要的,又不放我一条生路,陆景行、你可真行。”电梯门开,沈清先走一步,跨大步而走的背影带着狠厉与坚决。
  而男人,站在电梯门口见此,硬邦邦的面色挂着寒霜,异常难看。
  这日晚,沈清归总统府,陆景行去了军区基地。
  当陆景行与俞思齐商量如何让许燕付出代价时,沈清已经在总统府开启了一轮报复,而这轮报复,连带着陆家一起囊括了进去。
  你想要的,我偏不成全你。
  次日、首都风雨强势席卷而来。严正奎司令的爱人登门入室打人的片段在网上散播开来,一上午的功夫,举国沸腾,沈
  清的面颊被打了马赛克,但她那几句瞧不起人的话语,算什么东西的话语悉数听得额一清二楚,还附带了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