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那夜被额托里训斥过后,额托里还是觉得看她哪儿哪儿都不如意,大半夜离了她的屋,惹得冬霜和夏花战战兢兢了一晚上。后来听奴才们说,似乎是去了月夫人那儿了。
这之后与顾轻舟骤然失宠不同,鲜蛮来的丽夫人近来很是受宠爱,据说十天里总有五六日,大王都是宿在她屋里的。
整个王宫里的人都知道了顾轻舟失宠这件事,顾轻舟自己也知道,却十分想得开,关上门照旧过自己不咸不淡的日子。她不去打探额托里今天晚上睡在谁那儿,额托里也仿佛忘了自己王宫中还有这么个惹人心烦的女人。
之前同自己几次示好的月夫人也消停了,顾轻舟以为以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再塔娜赞应该会痛打落水狗的,谁知道连再塔娜赞也不来。
看来自己还真是之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顾轻舟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夏花看到了,努了努嘴说道:“不想笑就别笑了,又不好看。”
顾轻舟无所谓地躺屋里的藤椅上,手里随意翻看着一本闲谈杂记。
“夫人你还有心情看这些闲书呢?”夏花眼看着顾轻舟日子是越来越消停,她反而急了:“那丽夫人如今在王宫里仗着大王宠爱,就连王妃都让她叁分,你怎么不好好想想怎么把大王的宠爱争回来呢?”
“争就有用?现在这不挺好的,王妃的眼中钉换了人,我也能太平几天。”顾轻舟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个午觉,挥手让夏花出去不要打搅自己。
夏花恨恨地看了一眼把书盖在脸上的顾轻舟,扭头出去了。
顾轻舟自己躲在屋里装乌龟不在意,她和冬霜最近在王宫里就没少受闲气。
“拜高踩低趋炎附势的小人,打死你们才好!”夏花找了处无人的地方,对着一棵粗壮的树根拼命踢踹,一脚踢歪,正中脚指头,又疼得蹲下身去,龇牙咧嘴的。
巴日弄图路途轻便,走到这处,看到夏花凶神恶煞地拿树撒气,又自己吃了亏抱着腿蹲在地上,模样实在好笑,正准备上前去询问一二,忽然想到夏花也是大启来的女人,又站住了脚。
可没想到夏花就这么蹲在地上好一会儿都不起来,渐渐哭声倒是越来越大了。
巴日弄躲在一处,被她哭的有点烦闷,实在忍不住走到她身后问道:“哭什么?这地方是你能放肆的吗?”
夏花没想到会有人过来,吓得往后一看,直接屁股坐到了地上。
“巴,巴大人。”
夏花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擦净的眼泪,瞪着眼惊恐地看向巴日弄,嘴唇都在哆嗦。
巴日弄看出夏花的害怕,心想自己长得也不是那丑的吓人的样子,怎么她回回见了自己都跟见了索命的鬼似的。
“你哭什么?”巴日弄被她这一出弄得心烦,于是说话语气很冲。
夏花被他这疾言厉色弄得更加不敢说话了。
“问你话,回答啊。”巴日弄深刻觉得,大启女人实在是爱哭又惹人烦。
跟她那主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