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玉枕四分五裂,露出了夹在里面的一缕发丝。
刚刚还洋洋得意的墓主人从碎片中钻了出来,一脸惊恐:“你、你……”
江可乐默默地抬起了锤子。
墓主人打了个颤,化作了一道黑烟,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出去,用毕生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生怕慢了一步就挨上一锤子。
钱先生目瞪口呆:“这就好了?”
江可乐:“没事了,他不敢再来找你了,他要是再敢来……”他拿起了桌面上的锤子,递了过去,“你就把这个放在床头,保管他连门都不敢进。”
钱先生双手接过了锤子,像是接住了什么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头。
“请问大师平时怎么收费?”
钱先生以前也请过大师做法的,他们又是摆香案又是跳大神的,一场法事下来一两万总是要的,现在看这位江大师轻轻松松就把事情解决了,钱先生一时拿不准该付多少钱。
江可乐瞅了一眼钱先生高肿的脸颊,和满桌的玉石碎片,不太好意思要开口:“一般也就五六百吧,你看着给就是了。”
说着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收款码。
钱先生十分上道,直接翻了一百倍,给了五万块钱,还答应他会在圈子里多多宣扬大师的美名,关照大师的生意。
*
从钱家老宅里出来,已经是半夜了。
江可乐拒绝了颇为热情的钱先生,站在了马路边等着网约车。他看着账户里面的余额,心头美滋滋的,算着还差多少能才能还清房贷。
远处一辆车驶来。
这里地方偏僻,江可乐也没多想,下意识就以为打的网约车来了,看都没看就坐上了副驾驶位。
一抬头,才发现驾驶位上坐着的是熟人。
“顾总?”
江可乐拉下了安全带扣好:“你怎么在这里?”
顾总今天穿得格外正式,西装三件套,西装外套的口袋中还装着一块怀表,细细的金链子挂在了另一侧,显得格外温文尔雅。
江可乐在车中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连车载香水都掩盖不过去:“顾总,你受伤了?”
顾闻宗的脸色有些发白,他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今晚突然有点事,失约了。”他说的是晚上的宴会。
江可乐见他避而不谈,也就没有追问,说了一声“没事”,就低头打开了手机,将网约车取消了。
车子行驶得很慢。
“衣服很适合你。”顾闻宗低声说,“可惜没能约你跳舞。”
江可乐手中的屏幕渐渐黯淡了下去:“我不会跳。”
顾闻宗嘴角带笑:“我可以教你。”
不可置否,顾闻宗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无论从身价还是相貌上来说——在这种暧昧的情况下,江可乐感觉耳垂有些发烫。
他低垂下了头,遮住了自己的耳垂。
过了一会儿,江可乐才开口:“下、下次有机会……”
“好。”
狭小的空间陷入了一片安静。
在这种情况下,回家的路显得格外的漫长。
江可乐为了掩饰尴尬,手指漫无目的地划着手机,屏幕亮了又熄灭,不知什么时候把微博给打了开来,里面“叮咚叮咚”的跳出了不少信息。
早上发的那条微博已经有了几千转发,大多都是哈哈哈党,没有人真把这个当回事。江可乐本来也只是随手一发,没把这个当回事。
他粗略地看了一下消息,发现有个热门转发,是个卡通头像的帐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