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端容君常伯宁独坐深山,做他的世外仙,种他的寂寞林。而如一进入人世,游荡红尘,一心盼着有朝一日,扬名天下,能让义父时时听说自己的故事,那便够了。
现今,历尽千帆,端容君踏出道门,追查真凶;而他留于寒山寺间,收敛心性,再不出门。
如一怔在原地,有了些“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感慨。
最终,如一也没有去见上常伯宁一面。
一来,他对海净被杀一事未曾调查过,不能提供给常伯宁更多帮助;二来,二人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此时相见,除了封如故,也不知可以谈论些什么。
三来……
如一推开佛舍门扉。
……三来,他身上沾染了太多义父的气味。
他心中仍有一点私欲作祟,不愿让常伯宁有所察觉,领走义父。
……常伯宁已拥有了义父的十年,该允准自己拥有他一段时间罢。
他怀着满腔情感转入屋中,却见到了盘腿坐在榻上、沮丧万分的封如故,脑袋上无形的长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如一在床侧蹲下:“义父,怎么了?”
封如故如是这般地讲述了一番。
今天,封如故算准了时间,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做适龄兔子应该做的事情了。
于是,他抱着一只兔子上床,准备与其苟合。
正当他研究该当如何苟合时,兔子对他嫌弃至极,当胸蹬了他一脚,跳下床,撒腿跑了。
封如故尾随着兔子来到兔窝,恰好见到那一窝兔子在两两结对,快乐成长,其中还包含了封如故极其珍视的那只黄花大闺女。
见状,封如故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不是一只合格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