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赶着来拍马屁的有、巴结的有,看热闹的有、好奇的也有。
陈莲生与有荣焉,跟在他大哥面前嘚瑟的要命。一直热闹到晚上,众人都睡下的时候,闲灯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翻出墙外,直接往那位“兰小夫人”的住所跑。踏雪山庄的守卫想要拦住他还是缺了点儿火候,没多久,此人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别院中。
这位兰小夫人的名字叫梁娇,看着是挺娇的,不过这个心思就不太娇了。冒充兰雪怀的未婚妻,还半路能拦道陈肃,此人心中是怎么想的,闲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假扮的,就不可能会跟兰雪怀对峙,否则一见面就会露馅。排除掉这个可能之后,只有一个猜测:她是想接近陈肃。
但是接近陈肃干什么?
陈肃身上有什么可图的吗?
最让闲灯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是那串璎珞。那东西明明是被飘飘拿走的,如今却到了这个梁娇手里,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闲灯边走边想,推开梁娇的房门,点了她的睡穴,从桌子上找到了这一串璎珞。
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眼,是兰雪怀的东西不错,一点也造不得假。
把璎珞放进怀中,闲灯又冷淡地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梁娇,准备回去跟兰雪怀商讨一下此事。
谁知道,刚走到自家院子门口,就看到一个不速之客:陈莲生。
大冷天的,也不知道陈莲生来了多久了,站在门口走来走去,就是没进门。
闲灯站定之后,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陈莲生被背后出现的闲灯的声音吓了一跳:“你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
闲灯:“是你半夜鬼鬼祟祟地走在这里没声音,你还怪我了?”
陈莲生道:“呵呵,我是来警告你的。”
闲灯抬眼看他。
陈莲生咳嗽一声,脸如同便秘似的难堪,说:“你今天对我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闲灯心想:有病吧,谁跟你说过话了?
陈莲生的语气有些不自然,见闲灯没回话,以为是他心虚默认了,便说道:“你、你少打这些歪心思,我告诉你,我不是断袖,你也死了这条心,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给你好脸色看了!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其他的没了,你好之为之吧。”
他说完,跑的飞快,几乎一瞬间就消失了。
闲灯认为他是个神经病,所以没再理他。
回到房间之后,他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兰雪怀的,但是敲了两下美人图之后,对方没有响应,于是作罢。
第二日一大早,刚回家的陈肃便向陈遇春辞别,准备去无妄山一趟。
“无妄山?怎么刚回来就要走,哪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陈肃道:“实不相瞒,父亲。我此去无妄山一共是两件事情。一是家师已经到了无妄山,而且阴山裂缝的封印还需要大量的人手,我愿意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晋州百姓造福。第二件事,便是兰小夫人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总在我们这里住着也不好,我还是尽快带她去见兰公子比较妥当。”
他这两句话说得在理,陈遇春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陈肃继续道:“父亲,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此时,闲灯已经一脚跨进了屋子中,他正要来找陈遇春,只听陈肃道:“重新劈开阴山裂缝的武器,是妖刀云鹊。”
闲灯脚步一顿,陈遇春道:“此话当真?”
“做不得假,天机变与三司二省已经全都赶过去了,现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阴山子卷土重来,要报复人间,所以才劈开这条裂缝。”
陈遇春看了一眼闲灯。
陈肃又道:“这几日,我还听闻一个消息……父亲是否已经找到了一个疑似阴山子的男人?”
闲灯:……
陈遇春道:“兰生,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陈肃顿了一下,淡然道:“父亲虽然一直隐瞒儿子,但儿子知道父亲在做什么事情。虽不是完全清楚,但也劝父亲一句,不要在关系道整个人世存亡的时候做些伤天害理,浑水摸鱼的事情。晋州城三十万百姓的命现在都悬在刀间之下,还望父亲有点儿良心,不要叫儿子在修真界里脸面无存,难做人。”
闲灯走进来,陈肃看了他一眼,说道:“闲灯公子就是那位‘阴山子’吧。”
陈肃看来也不是完全无知,闲灯道:“陈公子认为呢?我既可以是阴山子,又可以不是阴山子,这不是全凭你父亲决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