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怎么了!?
秦容玥突然像迎春花花一样,在大雪后冰寒的世界里面,绽放出自己娇艳的美丽,笑的让所有没了颜色,特别是被滋润过的她,让人欲罢不能。
一双带着冷意的手伸到他的肩膀,紫色的袖子被他的肩胛骨挡住滑下,肌肤和他发热的脖子相触,就像饥渴很久的野兽,突然闻到了肉香。
楼宴的眼都是腥红的,可怕的。
他哑着声音,扣着她的腰让两个人贴近,眼中星辰万丈,无限宠溺道:“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秦容玥不语,含笑看着他,柔软的指尖从脖子这边绕到那边,勾开他贴在肌肤上的衣襟,冷风从缝隙里面钻进去。
她不语,楼宴不动,吹过来的风不冷反热。
他想念秦容玥,想念她的一切,他们分开的太久,他也忍的太久,手掌在她同样柔软的腰上摩挲,看到她的脸色逐渐变成醉人的嫣红。
他笑了,夫妻不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她怨的那些,都会被他藏起来了,以后都会好的。
楼宴看着她,垂头在她嘴唇上轻啄了一下喟叹出声,有她的感觉真好。
秦容玥眼神一边,突然踮起脚尖凑近他,温热的气息尽数洒在他的脖子,发间和侧脸,泥鳅一样软热的舌尖在他喷薄的血管上舔了一下,来不及激动,取而代之的就是猛烈的疼痛。
楼宴手上一紧,咬紧牙关,他终于知道她扯开他的衣襟是为了什么,她再找之前两次咬的地方,在那里添上新的牙印。
这次比之前的更狠,楼宴感觉到她的恨意,疼的他不得不采取计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在麻筋的地方一暗,她果然松了动作,死死的捂着手肘下面瞪着他。
楼宴也果然从脖子上摸到了殷红的血迹,好气又好笑,这夫人重生的时候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不成,怎么这样爱咬人,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看着她的眼神,觉得还是等等再说吧!
秦容玥“哼”了一声,愤恨的拿帕子擦着嘴唇,好像哪里有什么脏东西一样,擦了许久不停。
楼宴眸子暗沉,玩味道:“你再擦,我还亲。”
秦容玥一顿,真的害怕他在做之前的事情,愤愤不平的扔了帕子,推了他一把,离开门板整理自己的衣裳和发髻,气息也渐渐平稳。
见她冷静,楼宴说些什么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一生长两声短,生生让他把接下去的话咽了回去。
“三爷宫里来人请您入宫,另外秦尚书病了请夫人回去。”
父亲病了,秦容玥一慌。
猛的拉开门将谷川吓了一跳,也将衣衫不整的楼宴暴露在光亮之中。
谷川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捂了眼睛无措的叫了一声,“三爷……”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阵香风从鼻息间滑过,楼宴揉眉看着跑远的人,转身回了内室。
“备马,入宫。”
……
秦容玥赶回秦府的时候,秦文清已经醒了,崔氏正给他喂药,秦容绥和秦容恒老老实实的站在边上。
一看到秦容玥,秦文清就挣扎要坐起来,崔氏的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
“回来就不见吭过声,什么样的事情有你命重要,老实躺着?”崔氏声音极大的放下了碗,看来也是被秦文清这次突然倒下吓怕了。
秦文清不语,脸色也不好看,秦容恒勉强把崔氏劝出去,离开之前瞪了秦容玥一眼,让秦容玥兄妹好不尴尬。
“父亲。”
秦容玥坐在床沿,和秦容绥两个人扶着他做好,问道:“听说是在宫门口旧疾复发,到底出了什么事?”
得益于秦容绥时不时和他干一架,秦文清的身子好的不得了,旧疾更是没有的事。
他脾气不好,突然倒下之前听说和几位王爷呆在一起,都是内宫里面泡大的人精,应该是把秦文清气着了。
看着父亲两鬓的斑白,多年的谋划消耗了不少心血,看着健壮,其实骨子里面已经不再强干了,全凭心里一股气,对兄妹三人的忧心撑着。
秦容玥看着,想起后来家里出事他连夜奔波,为了和襄王一派对抗,撞在宫门口也只换了一句“成王败寇”,秦家被屠的下场,忍不住心酸。
拉着他的手道:“父亲,您年纪大了,是时候歇歇了,要不趁机退下来寻了祖父养老。”
秦文清一时浑浊的眼眸看了两兄妹一圈,摇摇头。
他是秦家的儿郎,重情。
这一辈子也就是劳碌的命,大儿纨绔,二儿年幼,小女执拗,没了他的庇护,都是要吃亏的孩子,如何放下。
“丫头,楼宴呢?可是入宫去了?”秦文清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秦容玥点头:“我来时,被宫里叫走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文清摇头,“无事,都不要担心,父亲就是累了,歇两天就好。”
秦容玥和秦容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可奈何。
他不愿意说的事情,是如何都问不出来的。
“父亲,那您歇着,我们守着父亲。”
秦文清就被扶着躺下,心里一阵心酸,索性背对着一双儿女。
他的孩子至纯至孝,无论是哪个都是好的,他做父亲的焉会不知,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他秦文清活着一日,他的孩子就要开开心心的当个孩子。
这是他在父亲跟前的承诺,除非自愿,秦家的男儿不入官,女儿不入宫。
他一心守护的,那些个狼心狗肺的吸血鬼却偏要将他们拉扯进来,若不是今日襄王刚好在,当面对质,他都不知道太子背着他做了那么多事。
一国太子,只要勤修德治修养,一切水到渠成,他却偏要去争。
刺杀考生,围堵官员,提拔学士,贿赂同僚,结亲重臣……
一个一个,做齐了。
秦文清忠君一世,自问问心无愧,对太子未来的圣上也是尽心指导,但太子呢?
太子为了娶到孙清洲的孙女,明知孙灵心肠歹毒,却要他领着秦容玥去给孙家道歉,他秦家的女儿就这样廉价。
他真后悔,当日大街上楼宴查案的时候,没有对着孙清洲的脸踩上两脚,什么东西。
都不是东西。
那些个狗东西要踩着他的脸给孙清洲做脸,去他娘的春秋大梦,不咳口血给他们看,就不知道他秦文清的骨头也是硬的。
“等楼宴回家,你叫他来见我,偷偷的。”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秦容玥心里一惊,她没打算今日回去,不好叫他看出夫妻不和,病上加病,秦容玥如常道:“您且睡着,不要操心。”
秦文清“嗯”了一声,就真的放心了。
等秦文清睡着,兄妹两人才出来,一路往宝竹院走。
秦容玥身上带着刺鼻的脂粉味,一看就是从烟花柳巷里面急忙出来的,也难怪刚刚父亲对他没有好脸色。
“哥哥。”
秦容玥斟酌着,拉了他的袖子道:“父亲撑的辛苦,我们都听话吧!”
秦容绥点点头,“知晓了,我多学学,你一个妹妹,不要老是训我。”
“好。”秦容玥笑着和他并肩回去,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
重生回来,父亲病了,哥哥看着也是愿意往好了去的,其他的不急。
等到了宝竹院,秦容绥就回去了,两个人相约晚些再去看秦文清,她也交代了樱桃给楼宴送信。
只是不知他……会不会来。
两个人刚刚那样闹过一场,带着烦忧稍微眯了一会儿,打算今夜给父亲守夜。
冬日夜长,天早早的黑了,醒来已经要用饭了,着急忙慌的来到饭厅,发现只有秦容恒一人。
想着崔氏和秦容绥在照顾父亲,秦容玥就快了些吃饭想要去替班,引的秦容恒频频锁眉。
“楼家不给你饭吃吗?”
“啊!”
秦容玥最里面有饭粒,小心的咽下去,尴尬道:“没有,我急着去看父亲。”
秦容恒摆着和秦文清一样的架势,训诫道:“细嚼慢咽,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秦容玥一愣,讪讪的放慢了动作,也知道方才自己着急了些。
优雅细致的用了两口汤,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
她是姐姐,什么时候轮到秦容恒一个小鬼教训她了,长幼不分。
刚想找补一下当姐姐的面子,抬头看到秦容恒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牵唇无辜的笑着。
背后突然冒出冷汗,秦容玥打了一个寒颤,端着饭碗挡在自己面前,提着音量问:“你……有什么事讲,看着我做什么?”
还是这样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怪瘆人的,秦容玥的手指扣在碗沿上收紧,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秦容恒左右看看,直接踩到凳子上,夹了最中间的一块红烧肉递给她,因为手短,不尴不尬的停在半空中。
“给你。”
别看秦容玥一派温婉贤淑的模样,其实她最爱吃的是红烧肉,带着三分肥的那种最爱。
“莫不是趁我不在,下毒了?”
这样说着,秦容玥倒是把碗递过去接着,关键是看他撑在桌子上,小手都要夹不住了,这才勉为其难的接过来。
秦容恒看她直接咬了一口,“哼”了一声道:“你夫君来了。”
夫君,楼宴。
想通了秦容玥直接开始咳嗽,眼泪都出来了,倒了一杯茶喝了,雾眼朦胧的看着他。
楼宴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她不知道?
“你夫君来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秦容恒撑着脑袋看着她,探究道:“是开心坏了?还是惊吓坏了?”
开心个大头鬼,没看到她惊吓的要死吗?
秦容玥假笑着,让秦容恒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问:“什么时候的事?”
“你回宝竹院半个时辰,直接从宫里过来的。”
那岂不是,她刚刚睡着那会儿。
“你夫君先去宝竹院看的你,然后一直呆在父亲那边,你要去看看吗?”
先看的她,什么情况……
他们不是吵架了吗?
不是应该冷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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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脸皮楼宴上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