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元臻臻吃了一惊, 萧尘子?就是掌门青岚曾经提过的, 那位失踪已久、拥有炼丹宝典茯经的太茯阁主的兄长吗?
太茯阁主萧遇的年纪已经能当她家焕焕的岳父了(呸呸), 他兄长萧尘子怎么可能是眼前这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
到底忍不住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萧尘子冷笑着睨了她一眼:“萧遇的丹术修为还不及我一半,比我长得老也很正常。”
这不是老一点点好吗?元臻臻惊悚地打量着他:“敢问前辈, 现在高寿……?”
萧尘子想了想:“不高, 也就一千七百来岁罢。”
这还叫不高?!跟青岚老匹夫差不多了好吗!却偏偏顶着一张娃娃脸, 操着一把稚嫩的少年音, 走出去不知能骗到多少少女心呢!
元臻臻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吧,小哥哥你长得这么可爱,当然说什么都对。
想想也是, 萧尘子是冠绝修真界的丹修+医修双绝, 天资非凡不说,更继承了茯经,他要是照着仙书上的丹方炼出什么保持容貌的灵药,确实一点都不奇怪。
返老还童,青春永驻,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元臻臻茅塞顿开, 一下子激动起来,看少年那张堪比奚焕的冰山脸也顺眼了许多:“没想到竟是萧前辈!久仰前辈大名, 今日得见, 果然风姿卓绝、芝兰玉树、公子无双……”
她不要钱地吐着夸赞之词,就差鞠躬拱手作揖了。萧尘子冰刀似的目光冷飕飕飞过来, 元臻臻立刻切换了话题:“听说萧前辈失踪已久, 原来竟是在枯木崖之下……”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来, 看这木屋建了也有些年头了,萧尘子精气十足,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为何要隐居在这里呢?
萧尘子读出她未尽之意:“两百年前,我被万魂教魔修追杀,无意中闯入这片山谷,为阵法所救。但也因此被困住,一离开便会□□苍老腐烂、修为尽失。”
这地方果然诡谲,有的人进来会死,有的人会有奇遇。只是……又是万魂教?元臻臻愣了愣:“是为了茯经?”
“是。”
元臻臻说:“我也是因为被他们追杀才摔下来的,他们想去太茯阁偷茯经,被我听到了,想把我灭口。”
萧尘子冷笑:“病急乱投医,看来万魂教的炼魂大法出了岔子了。”
萧尘子没有妻儿,了无牵挂,囿于此间专心研习茯经也能自得其乐。自他进入后,这处山谷似乎就封闭了,再也没有人闯进来,他不断期待从枯木崖上掉几个修士下来,甚至还设置了阵法给这些人增加存活的机会,然而等来的只有人类兽类的零碎血肉,没有一个能活着落地的。
直到元臻臻出现。
萧尘子不得不相信这是天意,念及此,看她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把药吃了。”
元臻臻看看那精致的瓶子,又看看自己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双臂,小心翼翼地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少年默了一瞬,只好认命地把丹药倒出来,塞进她嘴里。暗香萦绕,入口酸甜,肺腑间瞬时腾起一阵暖流,缓缓修补着她脆裂的经脉。
元臻臻感激地朝他一笑,继续拍马屁:“萧前辈不愧是丹药界第一人!小女子落崖后能遇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萧尘子充耳不闻,开始埋头拆她绷带。布满青紫淤痕的皮肤在他灵巧纤细的手指下一点点露出来,元臻臻逐渐惊恐:“前辈你你你你干什么!”
“换药。”
“换、换药我自己来就行了啊!前辈你……男、男女授受不亲啊!”
救命啊要被看光了啊啊啊!
萧尘子不耐烦地瞪她一眼:“前两天的药都是我换的。再者,你这正反面也没什么区别,有什么亲不亲的。”
元臻臻被他几句话炸得五雷轰顶!看光两天了?!还“没什么区别”?!大神你真的没有眼疾吗?老娘虽然瘪,好歹是有一两肉的啊——等等!
难道是摔下来的时候胸先着地了?连aa都没有了吗?!
那也太惨太伤自尊了吧?根本没法活了!
少女气得呕血,但一想到医者面前无男女,救命要紧,也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把自己当成尸体。等绷带全部解开后她才发现,哦,原来她是穿着抹胸亵裤的,还好还好,保住了最后的尊严。
萧尘子缓缓扫视过少女全身,看得元臻臻寒毛直竖。他显然对自己的医治成果很满意,拿浸了药汁的帕子替她擦洗一番后,忽然说:“我救你,是有条件的。”
元臻臻:“……”您能不能给我穿好衣服或者绑好绷带以后再谈条件?这样近乎赤|裸地躺着,我很冷也很羞耻好吗!
萧尘子盯着她:“你伤好之后,必须拜我为师,接受我的传承。”
元臻臻吃了一惊,一个手握茯经的丹修巨擘,想收徒弟,只怕霜极山绕一圈都排不下,为什么非要传给她呢?
她小心翼翼道:“前辈施以援手,臻臻自然感激不尽,但我已有师承,恕我无法一心二意。”
“你师父是谁?”
“……濯溟宗永夜剑君。”
“奚焕?”萧尘子挑眉,勉强给了个好脸色:“他救过我性命,我现在将一身所学报答在他徒弟身上,有何不可?”
呃……原来他认识师父啊!元臻臻眨眨眼,濯溟宗没有专门修习丹术和医术的长老,若她能跟着萧尘子学点东西,也不算叛师,回去以后还能成为宗门助力。之前青岚不是还想着要和太茯阁搞好关系的么,现在有了这层关系,他老人家应该会高兴……的吧?
于是只好点头:“师父说的是,是徒儿糊涂了。可惜徒儿现在无法动弹,不能给师父敬茶。”
萧尘子冷哼:“你好好养病,日后能继承我十之一二,就算对得起我了。”
元臻臻无语。明明顶着张青涩的少年面孔,说出来的话却老成欠抽得要命,真是怎么看怎么违和。
少年认完徒弟,才开始重新上药包扎。元臻臻心里抖了一记,看来他还真打算如果她不拜师的话,就不帮她疗伤了。
真狠心。
萧尘子问她想学丹术还是医术?元臻臻心想,太茯阁主炼丹,而她到底是濯溟宗的内门弟子,如果学丹术,难免有“偷师”之嫌,说出去也不好听。于是便选了医术,以后焕焕受伤生病,她也能及时为他医治。
此后的日子,元臻臻只能像个瘫痪病人一样躺在床上养伤,萧尘子每日来给她上课,从各种仙草灵药的功效讲起,再到把脉针灸熬药甚至动刀子的技艺,事无巨细,毫无保留地讲给她听。
元臻臻一开始觉得晦涩难懂,慢慢便领略到其中的乐趣。日复一日,也很快打发了百无聊赖的养病时间。
在萧尘子的回春妙手之下,两个月后,元臻臻筋骨接合完美,内腑调理顺畅,终于告别绷带,被允许下床走动了。
元臻臻兴奋得嗷嗷叫,挪动着僵硬的四肢爬下床,结果数月没运动的肌肉有些萎缩,才踏出两步就乐极生悲——双腿发软,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痛得眼泪汪汪。
萧尘子望着匍匐在脚边的少女,慢慢啜饮一口茶,颔首道:“难为臻臻还记得欠为师一个拜师礼,为师收下了,以后不必再行此大礼。”
元臻臻:“……”
***
万魂教,赦魔殿。
奚焕宽袍广袖,独坐上首。灯火摇曳,将这位新教主的面容映照得半明半寐,那双隐藏在面具背后的眼睛里流动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冗杂情绪,被他遥遥望一眼,便不寒而栗。
他脸庞、手臂光洁一片,噬魂纹消失速度之快,令所有魔修暗暗心惊。前任教主鸠耀用了近半年的时间,才将它压制下去,而上首这位……只用了三天。
教主之下,有左右护法和十大长老,奚焕那夜直接砍死七个,石破天惊,令教中元气大伤。因为外派任务而幸免于难的左护法和其他长老虽心有愤懑,但奈何对方实力过于碾压,不得不先低头投诚。
左护法丁筹恭恭敬敬地禀报着最近的教务。按照新教主的指示,他以“窃茯经不力并打草惊蛇”之罪,将参与那次计划的长老和魔修悉数处死,魂火赐给奚焕提拔上来的新长老炼化吸食。
待他汇报完,奚焕才慢条斯理道:“既然各路玄门已经盯住了太茯阁,那抢夺茯经的计划就暂时搁置罢。”
底下略有骚动,毕竟大家都是盼望着早日获得茯经来炼丹的。一位姓倪的长老忍不住出列,朗声道:“教主!最近又有诸多教众陷入虚无期,炼丹压制魔煞之事刻不容缓,玄门盯着又何妨,难道我万魂教徒都是胆小怕事的不成!”
挑衅的意思很明确,你胆小怕事是你的事,我们不怕。
众人低头不语,却不约而同想起之前流传的一个八卦。
据偷看到他和鸠耀决战的魔修弟子说,这位新教主其实是看上了太茯阁大小姐(或者大弟子),才对太茯阁手下留情的。
爱而不得,只能沉默保护。众人一时间脑补纷纷,又开始有点同情新教主。
丁筹默默扫了那长老一眼,心中嗤笑,姓倪的仗着功法深厚,平日里嚣张惯了,从前就不把鸠耀放在眼里。新教主上任后他也有诸多不满,颇有取而代之之意。现在他要作死,当然没人会拦着。
奚焕缓缓将目光移到他身上:“那依倪长老之见,我们应该举全教之力,和众玄门拼个你死我活?”
不等倪长老回应,他接着道:“所以你就在后山泉水中下毒,无论蛰伏还是出击,除你以外,我们其他人都离死不远了,你就可以当教主了,是吗?”
阶下一片哗然,大家纷纷自查内息,果然发现一缕阴晦之气,隐秘地绕在心脉上!一时愤懑至极,看向倪长老的目光恨不得吞其肉噬其血。为了一个教主之位,竟毒辣至斯,也不想想万魂教这么大块肉,他一个人吃不吃得下!
倪长老大惊失色,来不及狡辩,就闷哼一声,被奚焕抬袖一剑击穿了内丹!他速度之快,根本没有人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剑的,只觉眼前莹光一闪,等大家回过神来,千梨仍然傲气凌人地飘在奚焕旁边,身上半点血渍也无。
教主他……他竟然没有出剑,只用了一道剑气,就要了一个长老的命?!
所有人都被这个恐怖的事实惊到了,一时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之前还蠢蠢欲动想与奚焕一战的人,也都偃旗息鼓,彻底歇了心思。
倪长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缓缓倒下,顷刻间,生魂浮起,奚焕搓搓指尖,它就飘了过来。
你们不是钦慕强者么,我已经足够强,再不听话就是你们的不是了。
色泽不甚纯净的魂火在他掌中颤动着,飘摇着,就是太微弱了,塞牙缝都不够。奚焕嫌弃地啧了一声,转手把魂火送给了离得最近的丁筹。
丁筹强忍着颤意接过魂火,还没来得及躬身拜谢,就听那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又道:“把他吊在殿前炼尸油罢。”
丁筹脚下一滑,差点把魂火摔出去。炼、炼尸油?他惊愕地望上去,似乎完全不能理解这样做的用意。
奚焕唇边划开一个残酷的笑意:“这魂火颜色不纯,对吧?因为我留了一魄在他体内。你们不知道吗?把留有一魄的半死人放在结界中淬炼七日,所炼的尸油,是喂食兵器再好不过的养料。等把他炼出来,你们试试就知道了。”
半死人……所以其实倪长老并没有完全死透,还有最后一息尚存?
两个魔修上前把他的“尸体”拖了下去。从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辣做法的众人,第一次开始怀念那个被他们嫌弃“心慈手软”的前教主鸠耀。
殿中陷入一片死寂,只听得到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众人紧迫的呼吸声,和……渐渐响起的,奇怪的剥糖纸声。
新教主喜欢在议事的时候吃糖这个习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说不清他吃糖的规律是什么,好像高兴的时候要吃,不高兴的时候也会吃。也不知那么多糖是从哪里来的,一颗又一颗,好像总也吃不完似的。
诱人的甜香慢慢飘下来,众魔修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懈怠,因为新教主最喜欢在他们神经松懈的时候发难。
就在众人紧张得灵魂都快汽化的时候,奚焕终于吃完了糖,重新开口:“本座昨日已发现中毒,不过好在只是阻塞灵气运转的娑罗花汁,医修已经配好了解药,诸位不必担心。”
“另外,本座昨日得到密报,七杀城将于一个月后开启,城中有秘籍丹方无数,诸位届时可以进去玩玩,或许能遇到解决虚无期的机缘。”
丁筹踌躇道:“教主,七杀城虽然颇具诱惑,但进入的都是玄门弟子,咱们身具魔煞,一探便知,如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行事呢?”
奚焕说:“本座自有办法暂时遮掩你们身上的魔煞,让你们以普通散修身份进入。”
众人听后皆是一喜,七杀城百年开启一次,如玄门藏宝洞一般,进去的修士无不收获颇丰。可他们却从没有机会进入。
丁筹见他没有别的示下了,便招呼大家退下,去找医修解毒。
等人走光了,稚燕才飞出来冷哼道:“主人,这些人不杀了,留着过年吗?”
奚焕舔了舔指缝里的糖渍,答非所问地低语:“真难吃。”
臻臻亲手做的松子糖已经吃完了,现在吃的是濯溟宗弟子按照她的配方做的,味道本来就无法比拟。她死后,这些糖吃在嘴里,更是味同嚼蜡。
千梨钻回袖中,缠在他手腕上嘤嘤哭泣:“我想念主人了……”
奚焕轻轻抚摸着她:“嗯,我也想她……”
也想把这里所有人统统砍了烧成魂火……但是,那样也太便宜他们了。
他施施然踏出赦魔殿,眸色幽深,氤氲着毁天灭地的沉沉情绪。
万魂教大约是燃魂太多,天空阴霾深重,处处弥漫着死气,他穿过重重殿宇,沿着石径缓步踏入开满紫色花朵的树林。
正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修炼,耳边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奚焕顿步细听,像是拼命压抑而又难耐的喘息。他举目四望,发现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面,隐藏着一个结界,林中迷雾重重,只能隐约看出是一男一女,动作十分亲密。
他们在做什么?
稚燕也听到了,它飞快捂住千梨的耳朵,对奚焕喊:“别过去!”
奚焕奇怪地睨它:“为什么?”
“……”稚燕面红耳赤,嗫嚅着难以启齿,只好眼睁睁看主人隐匿了身形气息,慢慢走过去。
以奚焕的修为,要透过这点屏蔽结界看清些什么,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石头后的男子相貌俊美,肌肉虬结,看服饰像是某位堂主。女修则是十长老之一的秋骊,是位明眸皓齿的美人。
两人像灯芯的棉线一样紧紧缠抱在一起,醉人的吟哦从女子红唇边溢出,端的是风情万种,搅乱人心。
额头汗水一滴滴滑落在男子精壮的身上,他时轻时重地舔咬她的耳垂:“这才叫双修,你前面那个死鬼丈夫估计都没让你爽过吧!”
秋骊媚眼娇羞:“他那个病秧子,哪里比得上小莫莫你厉害。”
稚燕只觉不堪入目、几欲作呕,连忙捂着千梨的眼睛把它拖远了。
奚焕则微微一怔:原来这就是书上说的双修吗?动作居然这么奇怪?
之前他只在一些冷门秘籍上见过严肃刻板的理论,具体如何实施的,却是不知。现在无意中撞见实战,错过了岂不可惜?
于是永夜剑君饶有兴趣地围观起来。
石头后的两人沉浸在野合的欢愉中,完全没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而本来要路过此地的魔修,也因为看到了教主而赶紧绕道,是以一场鲜活春色,竟是进行地出奇顺利。
两人不知疲倦地厮杀了一回又一回,姿势解锁了一个又一个,奚焕没想到双修居然还有这十几种做法,一时大开眼界、惊异非常,暗道师兄说得对,修行之事,观书无用,还需躬行。(青岚:我有说过是这“事”吗?!)
过了许久,男子才平复下粗喘的呼吸,抱着佳人叹道:“秋儿何时才愿意嫁我?一天都舍不得离开你……”
“奴家也爱你……”秋骊动情地在他下巴啄了一下:“小莫莫你什么时候能完成那边的任务?咱们一起向教主提婚事如何?”
婚事……奚焕耳边仿佛又响起那道让他心尖颤动的甜美嗓音。
一个时辰后,这对鸳鸯终于云收雨歇,整理好衣裳从石头后面走出来。结果一眼撞见外面静静站着的人,两人顿时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新教主抱臂默立,似在发呆,又似在思索着什么。
魔修作风开放,按理说野合也不算什么事,但他们想起这位的雷霆手段,还是立刻低下头瑟瑟跪倒:“属下一时情难自禁,还请教主恕罪!”
奚焕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满脸的汗水和红晕看了片刻,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的自然是那个男子。
男子略微紧张:“属下莫泱,是临阳分部的堂主。”
莫泱……奚焕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庞,无声地笑了:“你们这就结束了?”
呃……两人悄悄对视一眼,教主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又听他道:“明天还继续吗?我再来看。”
什么?!教主他他他居然有这样的恶趣味!秋骊满脸绯红,莫泱也尴尬得无所适从。
奚焕以为他们答应了,便打算离去,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身望向秋骊:“你喜欢他?”
秋骊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羞涩点头:“是,奴家心仪小莫莫久矣。”
“你们吃饭的时候,会有第三个人在场吗?”
这问题就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秋骊想了想,抿唇一笑,说:“教主说笑了,我与小莫莫才互表心意,平日同进同出,粘在一起还来不及,怎会允许旁人在场。”
奚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次是真的转身走了。
秋骊立在原地,暗道这新教主的脾性可当真是诡异。她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爱人长眉微微蹙起,他总觉得,教主望向他的目光带着某种深意。
但愿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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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沙雕文,不用太费脑子,有些伏笔我就直白坦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