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条条罪状
他接连说了几声竟然，也没说出那少女的真实经历，只跳过继续说道。
“方子涛知道其妹受辱，愤怒之下与风清水搏斗，最后竟被其活活打死！”
这事可就严重了，延顺帝正襟危坐。
“锦王，此事你可有证据？”
“回陛下，方子涛之妹方紫玉被风清水交给奴仆处理。
好在那奴仆还有一丝善心，不忍亲自动手杀死一个妙龄少女，而是将她与其兄长尸身一同抛之悬崖。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方紫玉宁死不愿放开兄长，下坠途中被树丛减缓速度，有又其兄长尸身垫背，竟然活了下来。
而此时方紫玉就在宫外，陛下可随时召唤！”
风正业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件事他也不知道，但这确实是风清水干的出来的事。
而帮着他隐瞒的绝对的云姨娘无疑！
“第二罪，收受贿赂，买卖官职！”
哪怕风清水杀人，他顶多将这个儿子舍出去，至少他还有清海，可买卖官职绝对是大罪，他不能认。
“锦亲王莫要胡乱攀扯，老臣为官数十载，从不曾买卖官职，求陛下明察！”
“锦王，你可知道买卖官职是多大的罪状？”
延顺帝觉得风正业不会这么做，这老狐狸想来行事小心，绝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然而叶山也不会无备而来。
“回陛下，此乃风丞相之妾云姨娘以及其子风清水收受贿赂，买卖官职的记录和证据。
其上还有云姨娘母家人员为官记录，一个不过百人的小家族出了十四位为官之人，虽不是各个身居要职，却全是肥差。
且微臣亲自派人去查看过，这十四人中两人大字不识百个，三人文章狗屁不通，就这样的人竟然也能为官，不是买卖官职又是什么！”
云姨娘家中却有有才学，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天赋。且这几年云姨娘得势，求上云家的越来越多，良莠不齐终究是要事发的。
延顺帝脸色越发凝重，沉默的结果递上来的证据，仔细翻看。
叶山却依旧没有停下。
“第三罪，泄露试题，考场舞弊！”
风正业知道今日定然是完了，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颤抖的跪在地上等待宣判。
“正如臣先前所说，风丞相之子风清水以科举之事威胁方子涛，而今次科举，他亦靠售卖考题大量敛财。
宫外已有数名知晓此事的考生，还有一名买过考题的考生，其余名单证据在此，请陛下明察！”
今年的春试是皇帝专程为了认回锦亲王和西北战事胜利两件事加开的。
风正业因为知道了叶萍的事，并没有参与此次科举，却不知道，他的儿子和妾室却还是借此揽财。
他多年的得势早已养肥了云姨娘和儿女的胆子，也养大了他们的胃口。
叶山呈上来的证据不多，名单却不少。
这些人大多才学不足，只要皇帝派人去查看他们平日的文章，再对比考试时的文章，严加审问，总会撬开那么几个。
“第四罪，通敌卖国！”
前两次叶山都是十条打底告状，今日倒是少，却各个都能将风正业置之死地。
尤其是最后一条，通敌卖国，这乃是死罪！
“陛下明察！臣之妾室庶子庶女之事臣不敢保证，但通敌卖国之事臣是万万不能做的啊！”
此话也算变相的提前交代，他的儿子什么性子他知道，叶山敢言之凿凿的在朝堂之上状告他，那些事十有八九跑不了的。
但通敌卖国这事他没做过，就算有些许靠边的，他也绝对处理的干净，不可能被抓到把柄。
而他那儿子虽然在大泽不少仗势欺人，但到底还知道死活，绝不可能通敌卖国。
“哼，风丞相不敢干，你那好妾室可能干的很。
回陛下，微臣已经从云家找到了其几年前与匈奴来往的书信，而他们的消息来源，正是风丞相的姨娘云素。
而云素之所以知道那些消息，就要问我们的好丞相风正业！”
“锦亲王慎言！云家距离燕京数百里，且还是锦亲王私下调查取证，这样的证据，谁敢信！”
叶山嗤笑。
“呵，此事本王确实做的有欠考虑，但这些证据上的字迹印章都是云家私章，且还有云姨娘的亲笔信，字迹与否请陛下一看便知。
更何况本王还知道，云姨娘并没有将当年来往的书信全部销毁，藏匿地点在此，请陛下查证！”
风正业正要反驳这些证据也是叶山伪造，却被叶山打断。
“风丞相若还要说是本王恶意栽赃就不必了，还是那句话，字迹跑不掉，云姨娘藏东西的这地方也绝不是本王能栽赃的！”
皇帝看着纸上的藏匿地点，也明白叶山为什么说这地方不是他能栽赃的。
云姨娘藏的那两封书信也算想都想不到，乃是几年前亲手缝制的一件肚兜。
布料阵脚有没有翻动过有经验的绣娘一看便知，绝对做不了假。
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管是不是事实皇帝都要派兵围了风府。
而这场朝事一直拖到了中午，当皇帝派去的侍卫拿着一个盒子回来摆在皇帝面前，且还有数名绣娘同行时，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不是胡言。
“回陛下，盒中之物以被数名绣娘分别检验，确无拆解痕迹。
且其上所用丝线乃是八年前的贡品，因颜色奇特，只出了一批，后来再送来的都与之有差别。”
朝廷的丝线每年都会赏赐给各宫中的娘娘，有时候也会赏赐给臣子。
但只要进了皇宫的东西，赏赐给谁都有记录，这批丝线很特殊，八年前就没了，就算叶山想作假都不可能。
更何况就算这肚兜没穿过，单从丝线的磨损程度，折痕，那些绣娘就能看出这衣服是什么时候做的。
因为东西实在私密，除了负责查验的人，其他人倒是都没好意思上手。
肚兜被绣娘小心的拆开，双层的布料之间果然夹着两张薄薄的书信。
一封是云家向云姨娘问消息的信，一封是拿银子封云姨口的威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