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让人动容的情感
当年的灰爷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大龄剩男,打了好多年的仗,连女人都没见过几个。
那个时候已经是小队长的灰爷,想要娶个差不多的婆娘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可感情这种事是讲眼缘的,二十七八岁的灰爷,就像个愣头小子一样,不可自拔的爱上了那个姑娘。
幼稚的不许别的伤兵多看她一眼,更不允许那些人对她露出垂涎和鄙夷。
他养伤半个多月,当初的灰奶奶也照顾了他半个多月。他火辣辣的眼神傻子都能看明白了。
只是当初的灰奶奶自觉残花败柳,配不上灰爷,明白他的心意后就开始躲着他。
直到出现了一个大的转机,一个在军中被憋久了的士兵,趁着灰奶奶出去洗衣服,尾随而至,先要发泄长久得不到纾解的兽欲。
别说灰奶奶在一众被救女子中是出挑的那个,就算是个母猪,在好几年见不到女人的军营里都是天仙。
那士兵就是看准了灰奶奶时常外出帮忙,姿色也不错,才打上了她的主意。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尾随’灰奶奶的不止他一人。
所以当他想对灰奶奶下手,并且因为她的反抗对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的时候,忍不住的灰爷一脚踹了过去。
然后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在那男子因为灰奶奶的经历口出恶言的时候,灰爷彻底爆发,狠狠的打断了那男人的胳膊,以及第三条腿。
军中互相比试是允许的,但械斗却不被允许,特别是这种重伤人的。
灰爷被狠狠的打了三十军棍,并且被赶出了军队。
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他救了他在意的女子,并且,带走了她。
两个人回到了灰爷的家乡,过了一段幸福美满的日子。
因为灰爷手底下有功夫,打猎也是一把好手,两人的日子过得也着实不错。
但这样的日子没几年,灰爷的父母兄弟开始催促他要个孩子。
然而没有孩子,连怀孕都不曾有,因为灰奶奶的身子早就坏了。
灰爷的父母本就不太喜欢这个被赶回家的儿子,自然更不喜欢灰奶奶这个连孩子都生不了的儿媳。
在灰爷看不到的地方,灰奶奶也吃了不少的亏,就这样磕磕绊绊又过了好几年,灰爷终于忍不了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在背后诟病他喜欢的女子,甚至是他的父母都不行。
所以他毅然带着灰奶奶离开了家乡,只每年往家里送赡养父母的银子。
两人兜兜转转走了很多地方,可每个地方都不能长久。
因为两个人太神秘太孤单了,明明该是儿女绕膝的年纪,却孤孤单单的两个人。
每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总要面对周围探询的目光。
为了不让灰奶奶忍受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灰爷爷带着她搬了很多的地方。
直至父母离开,他才带着灰奶奶搬到了没有人烟的山谷深处,过了很多年朝夕相处的安稳生活。
直到几年前,灰奶奶病重离开,他连以前偶尔下山买油盐的走动都不愿意去了。
那几年的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是心中还记着灰奶奶临终前让他好好活着的交代,一个人守着充满两个人记忆的小屋过了一年又一年。
为了一个被毁了身子的女人,毁了自己的前途,心甘情愿回到乡下,毅然决然的为她对抗父母,还为了她退隐山林。
这些事对大泽人的认知来说就是不容于世,就算是对叶安安这个现代人来说都觉得是一种传奇。
灰爷爷的一生都围着一个灰奶奶一个人转,就算因为她得了白眼狼这样骂人的称谓,他也能坦然接受,自我调侃的称自己叫灰狼。
这样的一生说起来简单,但细想却是动人心弦。
有几个人能全然不顾自己,冲冠一怒为红颜,又有几个人能为了一个女子不顺父母?
然而这些灰爷爷全部做到了,叶安安想,灰奶奶这一生一定很幸福,而她也必然是一个温暖的女子。
只有那样的温暖,才能让有些暴躁的灰爷爷学会平静,学会疼惜,并且成为了他心中唯一的净土。
可惜,这样一个老人,早早的便离开人世,临死前还不住的后悔自己没有为灰爷爷留下血脉,要让他一个人孤独终老。
好在,他遇到了叶山,又因为叶山碰到了叶家,不会孤独终老,还得了陈老这个说话的人。
对于叶山的糊涂,灰爷爷痛心疾首,每次见了叶山都要教训他,丝毫不念叶山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把他拖回来。
按他的说法,早知道他这么糊涂,他宁可死在他和灰奶奶的小屋里。
“二姐,郝掌柜的伙计又送信过来了。”
风清海的鸭蛋生意从去年就开始做了,只是每次都要雇一大群的镖师才能保证咸鸭蛋的安全。
但也因为这样,他在九江把咸鸭蛋卖出了天价。
手里的信是风清海一贯的笔迹,明明是个温润如月的人,字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气,字如其人,看来也不尽然。
叶安安都不用拆开看就知道他又要说什么,无非就是问候,然后说说自己的辣酱坊有多少收益。
最后劝叶安安把咸鸭蛋的方子卖给他,因为叶安安一月只给他二十万咸鸭蛋,让他少挣了不知道多少钱。
可叶安安也很无奈啊,现在吴四叔,吴大蛋,吴二蛋,吴三蛋,连带着高月月都加入了做咸鸭蛋的大军。
风清海的胃口太大了,他要的不仅是九江,他想要的是整个大泽,乃至海外。
海外,风清海在九江是有船队的,听郝掌柜说那边的百姓与大泽长得不同,风俗也不同。
不过那边比大泽乱得多,人口众多却各自为政,威胁不到大泽的地位。
倒是一些商人,很喜欢拿本土的东西到那边换东西。
“二姐,那个风清海又说什么,是不是又想买咱家的咸鸭蛋方子!”
叶安安胡思乱想一通,拆开信件,却不是她熟悉的开头,而是一句。
“不日启程赴临安,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