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艰难的抉择
叶山自然不会怀疑秦氏，只是听到她安静的讲述那些艰难的日子，心下不可抑制的疼起来。
爹娘可以不待见他，也可以看不上秦氏，就算不喜欢他的三个女儿也可以。
可是，能不能不要在他辛苦为那个家奔波的时候，在背后虐待他的妻子和儿女。
“后来我大出血，以为自己也会随你而去。”
“阿兰，是我对不起你。”
叶山的眼睛再次泛红，妻子最脆弱艰难的时候，他却没有在她身边保护她。
秦氏却只轻轻的摇头，明明那些事都是她亲身经历，现在说来却似乎只是记忆。
“之后的一些事都是萍萍她们告诉我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吴里正。”
叶山自然不会不信，秦氏就将这两年多与老宅的纠葛一点一滴的全部告诉他。
每每讲到老宅的卑劣，叶山都会紧紧攥紧拳头，而讲到她们怎么避开算计，他便嘴角勾起，表达着自己的好心情。
那些事很少，又很多，秦氏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叶山似乎也跟着经历了每一次老宅对妻子儿女的刁难，感同身受。
“然后便是现在这样的情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分家和断亲的。
山哥，我们只是想活着，好好的活着！”
叶山一把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不怪你，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秦氏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没有三个女儿在身边，她就要自己坚强起来才好。
“但是萍萍却因为那件事变得沉默寡闻，而且只要提到老宅，她就害怕，而你今天……”
叶山苦笑。
“而我今天却偏偏问了这样的问题，还因为她的称呼训斥她。”
秦氏内疚道。
“是我的错，不该因为怕你生气就逃避这些事，才让你当着萍萍的面说这些事，让你们父女发生争执。”
可是她不能指责自己的女儿，萍萍没有错，山哥也没有错，有错的只有老宅的那些人。
叶山也沉默了下来，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变故。
选择妻子和儿女，他会得到他一直想要的安定生活，温柔的妻子，聪明能干的女儿，以及可爱懂事的二儿子。
但同时也会失去生养他的父母和与他一起长大的兄长和妹妹。
而选择爹娘，他真的不能保证，妻子会不会跟他站在一起。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选择回到爹娘身边，娘子你，你会不会，会不会……”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是那是他孝顺了三十多年的爹娘，是他以为会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家人。
尽管他们那样对他的女儿，可是，可是他真的不能这么快就决定，到底要做怎么的抉择。
随着他的话落，秦氏的脸色变得苍白，恐惧，不敢置信，最后却变成了如叶萍一般的尖利，只是她的语气依旧平静。
“你要回去。”
叶山正在人生的岔路上纠结，哪里注意的到秦氏的眼神，再一次毫无求生欲的选择了找死的答案。
“这些事太突然了，我只是有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大家能够坐在一起，将那些事好好说清楚，说不定，说不定大家能够好好的过日子呢？
你看，我们现在有银子了，安安她们也有本事，以后爹娘一定不会再看不起我们的。
而且我们也有儿子，他叫叶康对不对，爹娘以后再也不会因为咱们没儿子就为难你了……”
“够了！”
叶山滔滔不绝的诉说着那些未来绝不会发生的情景，仿佛说出来，这些他幻想中的事就会真的发生一般。
可惜，秦氏绝不会这么想，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而叶山现在说的这些事，就是他想要背叛秦氏和儿女最好的解释。
“阿兰……，你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问问，我不是想让你们现在就接受……”
他试图解释，却再次被秦氏打断。
“我不会接受，萍萍她们也不会接受，猫儿更不会接受！我们和叶家已经断亲了，这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明白。
我们和你嘴里的爹娘，哥哥，没有亲情，更没有恩情，有的，只有十多年的欺辱，以及意图卖我女儿的仇恨。
所以，如果你真的选择回去，那你便回去吧。”
秦氏如果歇斯底里，或者像上午那样气急败坏，叶山还不会那么怕。
可是她现在却这样的冷静，冷静的诉说事实，大方的让他离开，这样的秦氏他很陌生，也很畏惧……
秦氏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伤痛，不舍，却在最后变成一片冷漠，说出的话也如刀子般扎向叶山。
“只是离开前，请叶二老爷赐我休书，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再无瓜葛。”
女儿们与叶家已经签了断亲书，即便她被休弃，女儿们也不会被叶家掌控威胁。
安安那么有本事，又认识那么多有本事人，一定能照顾好萍萍，乐乐，以及猫儿的吧。
叶山彻底的慌张起来。
“阿兰，阿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随便问问的，你别这样，真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当他想要去拉秦氏的手，却被她闪身避开，回头看他那一眼，陌生，冷漠。
“山哥，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她说她想休息了，可这里就是她的房间，她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留下了一脸呆滞的叶山。
怎么会这样，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妻子儿女受到伤害他也很心痛，但让他这么短的时间就抛弃三十多年的认知，他一时真的接受不了。
可是为什么却弄成了这样？爹娘与妻儿，到底应该选择哪边，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几近崩溃的叶山，没有注意到秦氏转身落下的泪水，也不知道秦氏如丢了魂般进了叶萍的房间。
“萍萍，娘永远都会站在你们这边。”
这不仅是一句安慰，更是一种态度，就这一句，足够有心结的母女两人抱头痛哭。
而叶安安在听小雀说了这些事后，更加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