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闹大
叶安安并不是说方寡妇不改嫁便觉得她贞洁,在大泽还准许寡妇改嫁呢,况且她还是二十一世纪来的。
只是方寡妇这人,叶安安觉得很有些敢作敢为的风范。
当年丈夫早死,留下一个寡母和一个哇哇乱叫的孩子,她就敢顶着娘家的威胁,叔伯的觊觎,守着个婆婆和儿子过日子。
因为她知道改嫁的话,婆婆不能带,儿子只怕也不能带,所以她不能走。但她也不愿意做那些不堪的皮肉生意,所以宁可苦苦的支撑。
她记得当初找上门的时候方寡妇就说,不就是八百文钱吗,赔了她就当给孩子补身子,再熬夜多绣些绣品也就是了,若是赚了,那可就是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这样的女人若不是有婆婆和儿子拖着,肯定过得差不了,不过好在,她没抛弃也等到了叶家这个机遇。
言归正传,当日吴发闯进方寡妇家本打算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怎奈方寡妇奋力反抗,还叫来了婆婆。
方寡妇的婆婆人老年迈,哪里能打的过发了狠的吴法,直接就被推倒在地,起都起不来。
方寡妇更是被直接打晕,儿子也被吴发绑了起来,堵上嘴巴扔在柴房。
一家三口老弱妇孺就这么被吴发一个人给制服了,看着没有反抗能力的三人,本来只是喝酒壮胆的吴发竟然真的生了恶胆,宽衣解带竟打算当着方寡妇婆婆的面玷污方寡妇。
方家婆婆又哭又骂,可这样寒冷的冬日,家家户户早已入睡,加之她一个老婆子声虚气短,根本就叫不来人。
眼看吴发就要得逞,方寡妇竟然悠悠转醒,看此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中担心儿子安危,一个发狠,拔下头上新添置的银簪,冲着吴发那玩意儿就去。
吴发正是心神荡漾哪能想到这些变故,那东西被方寡妇狠狠的扎个对穿,别说行凶,直接就坐在地上嚎哭出声。
也是巧,方家婆婆的叫喊没叫来人,这吴发一喊,带人去采买的大志竟然正好路过。
因为不想背着这么多东西惹人耳目,采买的两人专门等到天黑才进的村子,这才耽搁到了天黑。
两人本来是不想多管闲事的,毕竟叶安安交代了不能惹事,也说不准人家只是媳妇打男人也并不一定呢。
可是走了好远出去,那男人的嚎叫越来越惨,两人想想,就是悍妇打丈夫也不能打出人命啊。
无奈之下两人决定跳墙进去‘查探’一番,这一看就看出大问题了。
因为那吴发竟然不管身下疼痛,想要掐死方寡妇解恨,两人闯进去的时候方寡妇都出气多进气少了。
本来两人是想直接送官的,可是方寡妇的婆婆却跪下求他们不要宣扬,更不要报官,只将那吴发扔回吴家便好。
大志这暴脾气当场就被惹怒了,这种意图奸淫妇女的恶贼,要是在他们西北,直接一刀砍了了事。
可当时的情况家里只有方寡妇的婆婆还算清醒,两人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只能听主人家的吩咐,由方寡妇的儿子带路,将吴发扔回了吴家。
回来后对此事也是只字未提,所以连叶家的人都不知道中间还出了这样的事。
而现在事发,不是方寡妇,也不是大志,而是吴发自己,因为他废了,彻底的变成了个连男人都不能做的废人。
想来也是方寡妇恨极,下手那是又快又恨,一根银簪对穿而过,吴发回去也不敢声张,等到发炎溃烂,再想医治已经是晚了。
吴发得了这样的下场不思己过,反而怨恨上了方寡妇,不管不顾的将此事闹到了吴里正面前。
更是直言方寡妇是因为有了叶家撑腰才敢这么对她,要让叶家赔偿,还要方寡妇伺候他一辈子。
此次豆子婶和吴四婶来叶家,是吴里正的代言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反正就是让她俩将来龙去脉与叶家说清楚,至于别的一概没说。
晚饭的时候秦氏一脸的为难,多次想跟叶安安说话却又没开口,饭后更是单独叫了叶安安回房。
“安安啊,有一件事,本来是不应该跟你说的,可是娘真的拿不定主意……”
她自然知道是什么事,只是就想看看若是不挑明秦氏打算怎么说,这种事秦氏只怕真是不好说。
“娘你只管说,我听着。”
秦氏几番嗫嚅,磕磕绊绊的说。
“是这样的,就是,就是有一个男的,想要,想要占一个女子便宜,对,就是这样。
然后这女子不同意,就,就捅了他一刀,然后这个男子就伤重了,现在还想找这女子和卖刀的店家索赔,你,你说这该怎么办?”
叶安安差点笑出声来,这样一说确实委婉了不少,也亏得秦氏能想的出来,于是故意逗她。
“那想占便宜的男子肯定姓吴吧,而被占便宜的女子肯定姓方,至于那卖刀的,想来是姓叶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自她说第一句话开始,秦氏就目瞪口呆,等到她说到卖刀的姓叶,秦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明白了就是吃惊,这些事豆子媳妇和老四媳妇连她都不好开口,怎么可能对着女儿说,可不是她们又是谁?
叶安安拉住秦氏的手。
“女儿怎么知道的您就不必问了,反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娘你到底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可是,可是这样的事怎么能进你的耳朵,难道你姐姐和乐乐也知道了!
安安啊,你们是女孩子,不能乱听这些,这些不三不四的话,男人也不……,呸呸呸,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们到底哪里知道的这些话?”
她本来想说男人也不全是吴发这样的,万一女儿因为这种事有了什么不好的想法就就糟了。
话到嘴边又觉得二女儿还小,不能乱说,硬生生的把后半截给吞了下去。
“娘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大姐和乐乐都不知道。
有什么您只管说,女儿的经历您还不知道,实在不必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