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这个苏家的大小姐，却丝毫不领情。
李明启尤其为他报不满，在他眼中看来，顾凛这个样子优秀的年轻人，她苏毓根本就配不上。
定国公那个时候已经把话说的很难听了，现在想想，他说的还真的没有错。
顾凛时时刻刻都想着护住自己，明明知道这件事情背后是自己在捣鬼，可是他还是为了不伤害自己而不去追究。
苏毓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顾凛刚才问的话她回复的也是模棱两可的，顾凛这会儿肯定也察觉到不对了。
“是不是困了？”
天色确实也已经不早了，可是苏毓平时休息应该也没有这么早。
苏毓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样才能提醒他，虽说会有战乱，可最起码自己这一次不会再从中捣乱了。
或许是件好事。
她稍微愣了一下，还是决定让顾凛提前做好防备，她既然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会发生就一定不允许顾凛受到伤害。
“可能是这几天夜里没有休息好，榴莲白天的时候也都精神恍惚的，总想着睡觉。”
顾凛一听到这话就更是担心了，“那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
“没事没事，不过我总觉得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不然我讲给你听听？”
苏毓就是不知道现在要怎么样才能提醒他，如果说真的是一场梦，他肯定会当做一个笑话吧。
“嗯。”
顾凛其实有点半信半疑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毓休息的不好所以才说胡话，可是看见她脸上认真的表情的时候，他还是决定相信。
“我梦见边疆发生了很大的战乱，你也带兵出去打仗了。”
苏毓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只能尽量把画面形容的更真切一点。
“如果边境真的发生战乱的话，我确实是会领兵出征的，毕竟是朝廷官员，若是没有合适的将领，我确实有可能领兵打仗。”
顾凛也是从战场上一步步摸爬滚打起来的，打仗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
如果不是他战无不胜，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做到了阁老的位置上。
虽说高处不胜寒，可他也从来都没担心过别人的算计
“人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总觉得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苏毓在脑子里面拼命的组织语言，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说了之后觉得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那毕竟就只是个梦而已呀，说穿了也就只是个梦。
顾凛把手里的剑收起来，看了看面前一脸认真的人，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帮苏毓捋了一下头发。
“其实，也有可能只是你最近没有休息好，所以经常会胡思乱想。”
虽然说如果真的有战争的话，顾凛会义无反顾的前往一线，可是这会儿那边的事情不归自己管，自己也没有必要徒增烦恼。
慕容渊最近盯自己盯得很死，如果自己贸然去插手别的事情，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苏毓听了这话之后有点失望，果然不应该用做梦的这个理由来提醒他，他肯定不会相信的。
别说是他了，回想一下这段话，就连自己都不相信。
自己竟然还天真的认为，他这样一个聪明的人会相信自己这样的鬼话。
可说到底，苏毓还是有点不死心。
“可是，万一要是我真的有什么超乎寻常的能力，能够预知未来呢？”
苏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解释，事情若是接着这样说下去的话，难保不会有越来越多的漏洞。
可是苏毓就是觉得这一次的事情不能放松警惕。
确实，现在事情倒是还没发生，可以后早晚都会发生。
虽然这一次自己不会再帮着慕容渊，可是慕容渊身边还有那么多能帮着他的人呢。
功高盖主这句话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顾凛的处境一直都那么危险，只是他自己不自知。
顾凛看苏毓这个样子，觉得有点可爱，但是也看出了她眼神之中的认真。
虽然这在他的眼中只不过就是苏毓疑神疑鬼的噩梦罢了，可他还是点了点头。
“说的倒也有道理，那这样吧，这段时间我会密切的注意边疆的动向，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就是头号功臣。”
顾凛并没有准备，只是在言语上敷衍她，边疆的事务虽然不归自己管，可自己这段时间对于边疆松散的状态还是略有耳闻的。
如果苏毓今天没有提起来，自己恐怕也不会着手去派人调查。
既然提起来了，自己就尽量不让任何人发觉，派人去看一看那边的动静。
“好了，都已经答应你了，你就不要再这么愁眉不展的了，这契约书我先留下，至于什么时候拿出来，全都听你的。”
说心里一点疑惑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顾凛确实很怀疑苏毓到底是怎么样拿到这份契约书的。
本以为上面可能是做的假，可字迹不会错，清清楚楚写着的就是慕容渊的名字，连笔迹都一模一样。
自己在太学待了好长一段时间，曾经有意的注意过各位皇子的字迹，慕容渊自然也在其中。
苏毓知道顾凛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不可能会答应了自己，之后又不去办，也放心了很多，好歹不会让这场战争来的毫无征兆。
虽说自己这样一点小小的行动，未必能避免得了这场战争，可最起码能够让顾凛受到更少的伤害。
“都已经给你了，其实你要什么时候用完全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也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建议罢了。”
苏毓扬起了脑袋，所有的东西放在顾凛的身边，才让自己最放心。
因为他永远都不会伤害自己。
苏轻颜拿到了契约书之后，整个人都得瑟的要命，孙珍还口口声声说这个契约书有多难找，还不是让自己轻而易举的就给拿下了。
到底还是她没用，所以才一直没有拿到。
既然都已经拿到契约书了，现在自己才是掌握着慕容渊命脉的女人，心里自然也就有些别的打算了。
她没有着急的把慕容源叫出来，而是让自己身边可以自由进出侯府的小丫头去联系了慕容渊之前所说的那个地方。
想要把他约出来，见上一面。
慕容渊这才刚刚从抄书的惩罚之中走出来，街头巷尾虽然没有人继续议论他的事情，可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
所以这段时间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其实是不想出门的，可谁想到，苏轻颜竟然一定要当面把契约书交给自己。
仔细的权衡了一下，慕容渊还是决定打扮一番再出去赴约。
顺便看一看街上还有没有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
苏轻颜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坐在茶楼的雅间，还时不时的朝着窗外看一眼，等着慕容渊的到来。
慕容渊今天的打扮十分的低调，都已经从苏轻颜的眼皮子底下过去了，她也并没有发觉。
直到慕容渊推开了门，苏轻颜才慢慢的回头。
看见苏轻颜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的样子，慕容渊难免皱起了眉头。
他今天刻意打扮的如此低调，就是为了不要引人注目，可苏轻颜倒好，打扮的像朵花一样。
从茶楼的上面往下看的时候，都有不少人回望。
这是铁了心了，要让自己出丑？
苏轻颜倒并没有察觉慕容渊脸上的不满，反倒是给他斟了一杯茶。
“三皇子，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这句话对于慕容渊来说确实是好消息，他脸上紧锁的眉头也终于舒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