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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天下之大
  燕京。
  自从明成祖朱棣力排众议,迁都燕京之后,几百年来,燕京一直是华夏大地的政治文化核心,虽曾久经战火洗礼,时至今日却仍不减作为华夏心脏的厚重与沧桑。
  数百年来,涌现且仍旧活跃在燕京这片土地上的世家大族仍旧不少,远有上官家据津门而望,近有田、钱、何、白四家裂地而“王”。
  王虽为自封,但天下家族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敢不承认四大家族的地位,因为稍微上点档次的家族都非常清楚,恰恰是这四大家族,支撑并驾驭了整个华夏共和国的运作,甚至可以这样说,天下可以没有十五亿百姓,但绝不可没有四大家族!
  “你在怨我?!”燕京某个高档会所的包厢里,一个只穿了一条西裤的男子半跪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前。
  “你以为我是在害你?”老人的面色很难看,三分怒气,三分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余下四分乃是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体会,因为这是只有沐浴过鲜血的人方才可以凝聚出来的杀气。
  “你是我最看重的孙儿,钱家将来的一切都会交到你的手里,你选择什么女人我不管,但你选择把钱家朝哪个方向带我却不得不管,而且是必须要管!”老人继续说道,面色红润,显然是怒气作祟的缘故,“从虎门销烟到七七事变,鸦片战争里我们钱家男儿身先士卒,卫国战争里我们钱家男儿舍生忘死,我们钱家花了几代人的努力才有了今时今日在华夏国呼风唤雨的地位,你可以对不起你父亲,也可以对不起我,但你岂能对不起钱家的列祖列宗?!”
  “孙儿从未想过要背叛钱家的列祖列宗!”中年男子半跪在地,头颅微垂,根本不敢和老人对视,但语气却异常坚定的说道。
  老人抬起头,收回看向中年男子的目光,面色憔悴的叹了一声,说道:“鸿烈,你有想过去燕京之外的世界看看吗?”
  “爷爷,孙儿不想离开燕京,不想离开你的身边!”中年男子面色一白,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面前这个老人历经无数沉浮,几起几落,从权倾天下到一无所有,然后又从一无所有走到了权倾天下,感情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丝毫地位,无数次的碰壁和失意教会面前这个老人——感情不过只是累赘而已!
  所以,如果形势需要,需要他另外选定一个继承人,那么,面前的老人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他——只要这个未来继承人比他优秀,只要他能给钱家带来希望,那么,他这个嫡亲继承人哪怕是有血缘的维系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优势。
  想到这里,想到面前老人已经有了要废除自己的念头,如今正享受着钱家先辈余荫的他又怎么可能甘心就此被废除?
  “很多事,由不得你来决定!”老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想看到的继承人,是一个足够优秀,即便不能让钱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起码要守住钱家这份产业的人,但是,鸿烈,你行吗?你是双博士学位,为了培养你,钱家化了无数代价,可到头来你竟然打算和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私奔!你已经失去了对钱家列祖列宗该有的敬畏,那么,作为爷爷,作为家族掌舵人的我,又何必要继续支持你?”
  “爷爷,钱家之中,除我之外,再无男丁!”那中年人咬着腮帮子,目中凶光毕露,脸色多少有些狰狞的说道。
  “所以,我打算将暮雨接回来。”老人说道,在决定这件事的时候他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因为他才是钱家掌舵人!是他让钱家恢复了往日的荣光!他对钱家的贡献无论做出多少刚愎自用的决定,也没有任何一人胆敢去质疑,包括面前的中年人!
  “她是个女人!”中年人说道,老人的回答让他几乎绝望,而这已经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不能证明自己在性别上拥有压倒性的优势,那么,他这个准继承人的位子很有可能不保,而这一点,是他绝对不可能容忍的事情。
  老人脸上划过一丝冷笑,目光轻蔑的扫了中年人一眼,说道:“你的肤浅让我失望!”顿了顿,老人竖起了两根指头,接着说道:“两年时间,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比暮雨更优秀,那么,钱家大门将永远不会再向你敞开,到时候,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可以选择和任何一个女人私奔,我不会管你,钱家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管你!”
  “我要怎么证明?”中年人面色难堪,这是他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不能抓住这个机会,那他便只能和钱家继承人这个位子永远说再见。
  “我已经帮你疏通了一点关系,一周以后,你将拿到任命书去邵林市的招商办工作,我给暮雨两年时间,也给你两年时间,两年以内,如果你能在招商办的这个位子上做出不下于暮雨的成就,那么,不论你以前犯过什么错,我通通都可以原谅。”老人说道。
  听到这番话,那中年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旋即在脑海中搜寻出邵林市的位置之后,脸色却又立刻难看起来,说道:“爷爷,邵林市是个贫困市,有七八个贫困村,而且邵林市被群山环绕,陆路不通,水路不畅,地理位置非常糟糕,根本不可能有投资者看中!”
  老人眯着眼睛冷笑,说道:“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你难道现在就想放弃?”
  中年人浑身一震,哪里敢再说一个字?
  看到那中年人反应,老人冷哼一声,说道:“下次见面就是两年以后了,鸿烈,希望你到了地方以后,给我好自为之。”
  言罢,便看到那老者在身边女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包厢。
  包厢外,一大群西装革履,五官硬朗的男子正在等候老人的出现,看到老人开门走出来,七八个男子立刻上前,簇拥着老者缓缓行出了会所。
  对大多数人来说,发生在会所的这一幕与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交际,忙着纸醉金迷的普通人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去关注这件事,两个世界,如两道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虽持续规律的运动,却永远也不存在相交的那一刻。
  而此时正埋首钻入大山的方远也根本不可能知道钱家这一辈之中号称最优秀的钱鸿烈即将走马上任邵林市的事。
  邵林市辖下十多个村镇,又有贫困村好几个,虽然方家村恰好便是其中之一,但这并不代表方远便会和钱鸿烈有交际,毕竟两个人的身份相去甚远,钱鸿烈不可能也不会关注方远这种底层人物,雄鹰展翅扶摇千里,岂会去在意地面上一只蚂蚁?而方远对钱鸿烈来说,恰恰便是这样一只蚂蚁。
  当然,此时的钱鸿烈即便准备就绪,已经快要空降到邵林市,远在深山之中的方远也根本不可能知道。
  方家村这一带地势险恶,山高峰险,很少有人会选择涉足其中,解放前还有采药人在这一带活动,但随着进来生活水平的逐渐提高,草药种植慢慢规模化之后,采药人也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剩下的便只有方家村这一带的猎人。
  当然,说他们是正统猎人实际上是在抬举这些人,一群从没有正式操练过,不过就会几手庄稼把式,挑粪割草,补房修路或许还能胜任,但要和野兽搏斗,简直就是寿星翁吃砒霜——活腻了。
  不过,对方远来说,方家村险恶山脉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毕竟是大乘期修士,一跃便是数丈之高,要穿越这险恶峰岭绝不可能有丝毫问题。
  “想不到五年时间,山里的地形变化也这么大,我明明记得村里老人说过,铁树坡这一带是没有山沟的,想不到如今这里却多了一条山沟,看这两边泥土松动的痕迹,想必是地震引起的。”铁树坡竹林中,方远打量着面前群山,眼神追忆,喃喃说道。
  “咦?血水?上游怎么回事,有野兽受伤了?”方远的视线被面前的山沟吸引,流淌在山沟里的溪流突然变了颜色,化成了红色,这种颜色方远当然不会陌生,只要上游没有开染房,肯定就意味着上游有什么生物受伤了,想到这里山势险恶,绝对不会有人进来,判断这血水肯定来自于上游一头野兽。
  “嘿嘿,老子这大概就是现实版的守株待兔了,妈的,想不到刚刚进山就能捡到野味,昨天大鱼大肉吃的太多,今日捡个野味回去也正好可以调节一下口味。”方远暗道,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好运。
  随后,方远收起念头,寻游而上,慢慢朝血水源头靠近。
  “爹,你快走,不要管我,这头野猪让我来拖着。”与此同时,在上流的树林里,一个穿着寒碜,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子正护着一个上了年级的男子,面色难堪的说道。
  女子身前一头双目猩红差点就可以成精的野猪,体积巨大,足足有一辆面包车大小,身上满是油脂,不知道已经在这片树林里蹭了多少年树脂,而地上那男子瘸了一条腿,大腿上一条拇指宽的伤口,血水横流,已经染红了地面。
  “芸儿,你说的什么话,你娘当年走的时候,将你托付给俺,让俺好生照顾你,俺现在要是走了,九泉之下,怎么跟你娘交代?!”男子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按住左大腿的伤口,但血水仍旧从其指缝间流了出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们父女俩?!”哪知道,就在这时候,方远古怪又冷漠的声音忽然从两人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