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备威胁性的事物压根就不存在。
除非,在少年这里,纯洁可爱的小孩子,就是让他下意识不想接近的——
……“害怕”的,存在?
不。
不对。
他所“害怕”的,根本不是这样浅显的东西。
*****
风起了。
云层恰好在这时飘来了一些,遮挡住了天空中正当明媚的太阳,让光线也黯淡了几分下来。
或许该说,这风来得很不是时候,事先也没个征兆。
伊莎贝拉刚把洗干净了的衣服搭上晾衣绳,还未挂稳,一阵大风就从身后猛烈冲来。
“呼啦啦——”
长绳剧烈摇晃,恰好避开了女人连忙伸出的手。
才挂上去的衣服还未干,但被疾风一卷,仍有一件最为轻薄的外套在半空中扬起。
兜转时地上的女人被风迷了眼,再一看,外套已经飞到了不可能够到的地方。
“啊,糟糕……”
她正这么说着。
在房顶边如同蝴蝶般肆意飞舞的那块白色,忽然间停滞了。
是之前就待在房顶晒太阳的某个人适时伸手,拽住了白色外套的一角。
少年的银发在风中摇曳,但由于长度过短,散乱的发丝没能遮盖住他的眼。
他踩着房檐,俯视下来的那双金眸仿佛不带温色。
“……”
屋顶是危险场地,看到有孩子上去,伊莎贝拉的第一反应是心脏停跳半拍。
但随后,她就回过神,发现自己并不需要担心。
在与少年对视的期间,伊莎贝拉几度以为,只是因为那件外套刚好飞过去,打扰了少年休息,他才会插手。
她还以为,他不会下来。
结果事实却是,少年只低头看了她一眼。
下一刻,一道身影轻盈落下。他手里还拎着那件差点飞走的外套。
“刚刚。”
以为少年不会主动跟她说话,但实际上,竟然真的说了。
埃利克扬手,试图逃脱的外套就回到了原本的归处,并且,不再受风的挑拨。
仿佛,他是为了这个举手之劳,才勉为其难下来一趟。
不是为别的。
绝不是为了亲自下来,询问一个看似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在唱歌?”
“……被听见了啊。”
伊莎贝拉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轻轻哼着的歌声会被少年听见。
她也不介意笑着回答:“是的,埃利克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