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最简洁,不会让你混乱的语言大概讲讲吧。这里面的细节,也实在不适合拓展出来。”
魔术师便真的言简意赅:
“男人没死,若非自愿,他本身受再重的伤也不会死去。他回到了乌鲁克——好吧,就是那位王的国家,与国王共同抵御余怒未消的女神施加神罚。”
“然后,王向他求爱,提出了让他留下的要求。没错,这位王早就对自己的好友心生好感了,只是之前没有发现。”
“而王的直接并没有打动男人,反而让他深感失望,同时,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最后,男人走了,与那位王分道扬镳,这三个‘挚友’所得到的,就是这个跟好聚好散沾不上边,纯属纠葛难分的讽刺结局。”
“——好了。”
这句话音像是仍带着事不关己的轻快,作为故事结束的标志,迅速地将唯一听众的注意力拉扯回来。
魔术师直起身,态度和蔼:“怎么样,对这个我自己也觉得好笑极了的故事,有什么看法吗?”
少年:“…………”
少年想说,他已经对这个故事里弯来绕去结果还是绕不开的感情纠纷绝望,彻底放弃思考了。
不要来问他有什么想法,答案就是没有。
可是——行吧,可是!
有一个问题,少年着实无法忍受,一定要说出来,切切实实地吐槽出来才能心头舒畅。
“能请问一下么?”
“啊,你问?”
“没想错的话,你应该不是当事人的其中一个吧。”少年说:“以旁观者的身份转述这个故事,为什么非要加入这么丰富的私人感情,分明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是很不正常的表现。
以外人、旁观者、后世之人的身份讲述一个故事,因为故事与自己无关,娓娓道来时,并不会掺杂进太多自己的情绪。
如果故事的主人公距离自己太远,那就更应该客观从容,事后可以加入自身的评价,但在讲述的过程中,就只是平淡地叙说过去之事而已。
可超能力者少年发现,魔术师并不是这样。
至少,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得完全的客观冷静,掺入的对“某些人”的意见,自是相当明显。
他本人似乎也并没有要隐藏情绪的意思。
而对于以上呈现的指控,魔术师是这么说的:
“是吗,作为故事的讲述人,我没能保持客观……唔,被看出来了啊,我为我的失职道歉。明明有刻意控制,结果还是表现了出来,那就没办法了。”
“是旁观者哦,这个故事距离我,足有近两千年的时间。不过,出于一些不方便透露的私人原因,我对故事里的所有人,都有相当大的意见。”
“……”少年定定打量着这个还在微笑的白发男人,心头那股再问下去,情况会越发不对起来的预感,很不幸地再度加深。
可他已经被扯着走到悬崖边上了,退路也被截断,到了这时,不得不再更一步。
他就带着不满的情绪问了:“所以说呢,你对这个故事的看法是什么?”
“哈哈~”
魔术师爽朗一笑。
“——就是这样,我觉得尤其可笑,导致现在都没忍住笑出声了。”
少年:“……???”
“要先省略掉故事本身,还要很抱歉地,暂且略过我对其中个别人物的敬意。”
“本来该得到一个多么完美的结局,就像我所说的那样,起伏高潮与最终的平和落幕一应俱全,这将是多好的故事。”
“然而,就因为情爱纠缠,还有女人的嫉妒之心,被弄成了这样。谁都没能满足,谁都没能得到好处,死的死散的散,全以残局收场……”
魔术师敷衍地补充了他人根本听不懂的内容,随后才发出了能被听见的叹息:“唉。”
“最初的时候……啊,偏偏是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