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泞川视线盯着课本,思绪却早就飞往九天。
郁大磊身体恢复良好,已可正常说话起卧,早在前两天便办理了出院手续,他的一桩心事也算是了了。可唐湛,俨然是成了他心间顽固不去的另一桩心事。
已经半个月了,对方都没有回他的电话,只要他打过去,永远是助理接听。
到底要他怎么样啊……
他正兀自发呆,放在桌上的腕表突然被人拿起。
“你这个表是真的吗?”倪子平来回翻看着唐湛送给郁泞川的表,“还有你那手机,开学前还是砖头机,没两天就换了苹果,如今还带上名表……”他左右观望了番,压低声音问,“你傍大款了?”
郁泞川正心烦,没空搭理他,伸手过去就将表抢了回来。
“不关你的事。”
他冷言冷语,却耐不住有人还是要犯贱。
倪子平斜斜睨着他,怪腔怪调“哟”了声:“我知道,不就那个总开豪车来接你的男人吗?”
原来唐湛与郁泞川来往时,倪子平在校门口看到过多次,他这个人嘴贱又八卦,更要命的是不怕死,在心里早就暗自揣度过两人的关系,认定了他们有肮脏的金钱交易。
倪子平这个人平时瞧着斤斤计较,娘们唧唧,却是个实打实的恐同。再加上他本就与郁泞川不对付,就总想言语上占一回上风,用自己探知到的秘密刺激对方一番,好叫他服软。
可郁泞川此时与唐湛仍是清清白白,并不受他威胁。
“你到底想说什么?交朋友犯法吗?”他不耐地瞪视着倪子平,慢条斯理戴上了那只表,“犯法你报警啊。”
倪子平被他噎得没话讲,心里感叹这伪男神真绿茶心理素质就是好,冷哼一声翻着白眼走了。
几天后,院系里突然有了一个传闻——郁泞川被同性包养的传闻。
消息还是同寝室的李响告诉郁泞川的,说大伙儿都有点相信了,特别是之前被郁泞川拒绝的那些女生,仿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开学这么久,始终没人能攻下这株高岭之花。
“谁传的?”郁泞川只问了三个字。
李响遮着嘴悄悄告诉了他。
郁泞川没什么意外地挑了挑眉,第二天潜伏在小巷子里,套了倪子平的麻袋。
被套住上半身,晕头转向的倪子平转着圈圈尖叫,边叫还边横冲直撞往巷口跑。
“谁啊?救,救命啊!”
郁泞川没有与他废话,抽出甩棍甩了甩,对着他下三路就是一顿穷追猛打。
他下手有轻重,没打要害,全都是肉多的地方,打得倪子平直跳脚,没两分钟就哭爹喊娘了。
郁泞川整个过程一言不发,打完将棍子一收,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摔他个大马趴,转身就往巷口跑。
准备揍人前他已摸清了附近的环境,哪几条道上没有监控,哪几条道上人又少,他都知道。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将外套反过来穿好,头上鸭舌帽塞进背包,随后回到了寝室,装作一副只是离开片刻的模样。
他从来都不是好学生,要下手,他比谁都黑。
半个小时后,倪子平一瘸一拐回了寝室,一推开门便冲到郁泞川跟前,指着鼻子问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打我的?”
郁泞川若无其事翻开一页书:“不是。”
倪子平被他淡然的语气气了个倒仰:“你不就是恨我揭穿了你的真面目吗?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你不就是个同性恋吗!”
郁泞川目光如刃地射向他,冷冷道:“我是不是同性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又不是你,你激动什么?”
倪子平脸涨得通红:“我,我要到院领导那里去告你!”
此时一直留意着这边的李响开口了:“小川晚上一直在寝室,没出去过,你去告吧,看谁信你。”
江涛也说:“是啊,我们俩都能作证,你要告谁去?”
倪子平食指一个个扫过三人门面,气得差点说不出话。
“你们,你们这是团伙犯罪!”
李响扯着嘴角骂道:“操,学了几句法律用语就上赶着瞎用。屁话再多信不信我也揍你?”
倪子平受惊似的后跳一步,果然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