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冲的喜,”秦钺一顿,又道:“我就是去掉的那个煞。”
秦钺眼珠转动,卫可颂心脏一跳,就听到他悠悠道:“这位先生说,我的煞气太重了,可能没去干净,要加点刑罚,就加了一个断喉,当时我刚刚进入秦氏集团,被我的父亲连夜喊回来,关进了狗舍,等我看到那个提着灯来的佣人手上的麻醉,和狗舍里的狼狗的时候,我以为和小时候一样,又要我断掉一条狗的喉咙了。”
卫可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手心里全是汗,他不可思议地看向秦钺,被自己的猜想惊到声音干涩:“.……….但是狗没有被麻醉……”
秦钺掀起眼皮:“被麻醉的是我。”
卫可颂形容不出自己的感受,他的手背麻了一下,几乎有些魂不守舍地道:“……为什么这次不是让狗替你………..”
秦钺倒是很平静:“因为那位算命的先生说,我命里穷凶极恶,要克死父亲胞妹,狼子野心难以驯服,若是一朝得势,要败坏祖宗基业,斩断家族联系,最终让秦氏走向山河日暮,惨淡收场。”
“我罪不可恕,狗已经不能替我了,得要我自己来才行。”
卫可颂无法置信地连连摇头:“……….太扯了,几句算命的胡说八道而已,你爹居然就真的对你这么干了?!你真的是他亲生的儿子吗?”
秦钺却是转头看向卫可颂,反问道:“他有说错什么吗?”
卫可颂一愣,秦钺又道:“克死父亲胞妹,狼子野心难以驯服,若是一朝得势,要败坏祖宗基业,斩断家族联系……….这些不都应验了吗?”
第65章
卫可颂被秦钺这样一堵,脑子里又是被这家人傻逼事情震撼到的恐惧,又是对秦钺的百感交集,结果秦钺这话一出来,卫可颂憋了一路的情绪就全炸了。
卫可颂破口大骂:“应验个屁!要你家不是你带着,早他妈被我爹给全吞了!”
秦钺顿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道:“你对卫方强,倒是了解。”
”说起来,如果不是卫方强把你送上门的冲喜那么及时,也着急忙慌地想要定下和秦玥的婚事,建议我的父亲早点处理秦玥和我的问题,秦家也不会那么快就要除去我这个煞。”
秦钺安静地看着卫可颂:“在你利用我当靶子毁掉婚约的事情之后,我的父亲更加确定我是个克秦玥的丧门星,连妹妹的婚事都会影响,在你找我大张旗鼓说要娶我的那个晚上,我就被关进了狗舍。”
卫可颂一时失语,他怔怔地看着秦钺。
他当时的确不是有心。
天时地利人和,放在他面前最好的选择就是秦钺,而且不过是一场舆论战而已,不伤筋不动骨,利用一下自己喜欢秦钺的假绯闻,就能轻轻松松地摆脱和秦玥的婚约。
但卫可颂从未想到,自己无意之中把秦钺推到了和当年那个雨夜一样的黑暗中。
他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他而死。
秦钺:“卫少爷,你知道后期为什么婚约解开的那么轻松吗?”
卫可颂讷讷地摇头,秦钺轻笑了一声:“当然,和你的褚先生背后动作也有关系,还有就是秦玥没事了,她好了,她在我关进狗舍那个晚上之后,突然就好了。”
卫可颂愣住了,他抬头看对面的秦钺,秦钺声音很轻地道:“卫少爷,你告诉我,我的妹妹,会不会是装病呢?“
卫可颂的肩膀颤了一下,他愕然地盯着秦钺。
”她就站在窗户上看见我被关进去之后,身体就好了,就像小时候一样,每次她生病我就会得到惩罚,她就睡着病床上,像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挨罚的我,甜甜地笑,拍手。”
秦钺长腿一迈走到最后一个隔间里,他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双一次性手套,认真地挖起了土。
卫可颂呆了。
秦钺动作很熟练,很快就挖出了一具完整的狗骨头,骨头下面放着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纸质资料,秦钺拍了一下,转头递给了卫可颂:“这是秦玥说要留给我的东西,她说她埋在了这里,让我过来取,你要看看吗?”
卫可颂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缓缓伸出手拿了过来。
…………是卫可颂和秦钺的婚契。
他心情复杂不已,秦玥居然把这份可以禁锢住秦钺的文件埋在狗舍里,而且是在生效之后让秦钺自己过来取。
这和他印象中那个小姑娘完全不同了,太恶毒了。
卫可颂翻开了文件,这文件果不其然是当年和秦玥的婚契一起签的,日期是四年前,上面还签有卫方强的笔迹,秦钺这边的则是他父亲的笔迹和手印。
合约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秦钺和卫可颂是合法的未婚夫夫,并且只有在结婚三个月之上,秦钺才可以得到秦家所有的东西,要不然这些东西全部都要转让给秦玥。
当年的老秦董事是突然去世的,本来应该是有一份遗嘱的,但秦钺一手遮天,这份留在律师那里的遗嘱还没见光就作废了,老秦董事的财产就是对半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