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玩呀?”童忻问,“那我们今天在外面吃午饭吧。爱爱、小忘,你们想吃什么?”
“可以吃麦当劳吗?”童爱恹恹地问。
“当然可以呀。”
“可是妈妈脸上的伤……”童忘皱起眉。
“没关系。岑”
童爱一看,也说:“还是不要了,等妈妈好了再说吧。”要是她自己受了伤,也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免得被人指指点点。
童忻想起自从去了胥家,就没带他们出过门,买点外面的东西吃也算是补偿了,就说:“这样吧,让司机叔叔去买一份,我们带回家吃。欢”
“好。”两人欣然同意。
停车后,童忘问:“叔叔知道买什么吗?”
童爱说:“我和他一起去,我知道买什么!”
“记得拿玩具。”
“你还玩玩具呀?”
“谁说我要玩了?!”童忘红着脸吼道。
“哦哦哦……”童爱一笑,“给我玩嘛,我知道。”
童忘懒得理她。
胥够看着童爱下了车,睁大眼:“姐姐……”
童忻摸着他脑袋:“姐姐一会儿就回来。”
童忘伸手,想碰碰他,他一下子扑过去:“呜哇!”
童忘轻轻一笑,抬头看着童忻:“妈妈?”
“嗯?”
他看着她脸上的伤口,复杂地问:“你的脸……是不是爸爸打的?”
童忻一惊,瞪大了眼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昨天……”童忘皱起眉,眼里有失望和纠结,不肯相信那样的人是他父亲,希望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我说过了,他昨天心情不好,和我们没关系。”
童忻心里气得不行。要不是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她才不会帮胥靖谦开脱!他倒是好,在孩子心上割一道伤就跑得不见人影,还得她来抚平伤口。
“妈妈在外面遇到了不高兴的事,从来不让我和爱爱知道!”童忘激动地说,顿了顿有些难受,“爸爸不应该更厉害吗?为什么还不如你呢?他……他根本就不担心我们会害怕!”
“童忘——”童忻有些无奈,“你不要胡思乱想。你爸爸脾气是有些不好,他以前一个人惯了,最近才有你和妹妹、弟弟,还没习惯。不过,无论怎样,他肯定不会打人,更不会打我。男人是不打女人的,知道吗?这点你要向爸爸学习。”
“那他也不该吼你啊!”童忘说,“他去吼别人好了!我们是他的家人啊!他一定打你了,你不要为他说话了!”
“真的没有!”
“我都看到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我看到你脖子上有伤!”
童忻一惊,猛地捂住脖子。那……那不是伤啊!她惊问:“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有一天你陪我睡觉的时候。”
“……”
“我那时候不知道。”童忘哭道,“现在明白了,肯定是他打的!以前没有爸爸的时候,你脖子上从来不会有伤!”
“……”
“还有一天,我经过你门外,听到你在叫。”
“好了好了——”童忻叫道,“你别说了!”
“妈妈……”童忘以为被自己猜中,更加难受了。
童忻疲惫地扶着额头:“你误会了,真的……”可她要怎么给他解释脖子上的“伤”和在屋里“叫”啊!
胥靖谦!
童忻心中大怒,恨不得马上冲到他面前拳打脚踢。
童忘见童爱回来了,伸手抹干眼泪,不再说了。
胥够盯着他,又盯着童忻,郁闷得皱起小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童爱一上来就把玩具给了胥够,然后看着童忘,一惊:“你怎么了?”
“我腿疼!”童忘说。
“有多疼啊?”童爱担忧地问,“别哭了,把鸡腿都给你好不好?”
“……”
回到家,童忻疲惫不已。决定等胥靖谦回来,一定要和他好好谈一谈,不然就不止是胥够不认他了,连童忘也会不认他!
童忻真不知道怎么跟童忘解释!虽然对胥靖谦有诸多不满,但他到底是孩子的父亲,她不希望童忘对他产生误会。再说童忘有这样的想法,难不保童爱也有,他们是双胞胎,多少有点心电感应……
童忻烦躁不已。这种事嘴上说没用,还得靠胥靖谦的实际表现,可他那个人……指望他还不如自己编故事!
童忻又想到胥够。不是她生的就是麻烦,胥靖谦竟然会怀疑她的用心!
大概这是人之常情吧?也不知道胥够长大后会不会也这样看她……
童忻闭了闭眼,以后的事不管,她问心无愧就是了。
tang要是胥够不认她,她就当养了匹白眼狼!
她去书房找了一本有胥靖谦专访的杂志。杂志上他的照片是全身照,坐在欧式的古董椅上,整个人气势非凡。
童忻把这张照片给胥够看,胥够马上往她怀里躲。
她无奈地说:“这是你爸爸,你要叫啊。”
“呜……”胥够揪着她衣领撒娇,“麻麻~”
“叫我也没用!”童忻恼道,“来,跟着我叫——爸、爸!”
他不叫胥靖谦,胥靖谦还以为是她故意不教呢。
童忻觉得,后妈真难当!
胥够看了一眼杂志,伸手推开,然后躲到她怀里。她再拉回来,胥够见上面的人居然没动,突然有些好奇,伸出手拍了一下。过了几秒,他哈哈地笑起来。
童忻好笑地问:“你干什么?打爸爸这么开心?”
胥够再伸手拍了一掌,直接拍到了胥靖谦脑门上。见胥靖谦不动,完全没了平时的威武霸气,他高兴得不行,扭头对童忻说起婴儿国的语言来:“呜哇哇!哈哈哈!伊呀呀呀——”
“看到真人可不能打。”童忻忧心忡忡,见他玩得开心,就让他玩,玩够了继续教他,“叫爸爸。”
教了半天,胥够吵着要喝奶,童忻不答应,他才勉为其难地对着照片喊了一声——“拜拜!”
童忻:“……”你就这么见不得亲爹啊?居然直接说拜拜。
“奶奶~”胥够望着她,要喝奶。
童忻泄气:“好吧。”
一整天,胥靖谦都没回来。童忻向孩子解释了一番,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要是回来,她就要和他谈为孩子表率的事情,肯定又要吵起来,倒不如现在眼不见心不烦。
又过了三天,童忻脸上的伤好了许多。她把纱布取了,只涂一点药,然后拿创可贴贴上。
“爸爸不要我们了是不是?”童爱问。
“爸爸出差。”童忻面不改色地回答。
“去哪里?”
“……S市。”那是胥靖谦的大本营,他应该有很多工作在那边。
童忘低着头不说话,童爱又说:“那我们可以给他打电话呀。”
童忻一愣,为难了片刻说:“爸爸白天忙,晚上再打。”
都几天没回家了,今天总该回来了吧?难不成……真的去了外地?童忻不想给他打电话,不过为了孩子,少不得要打一回了!
她想着就别扭,等晚上再说吧。万一他回来了,就不用打了。
饭后,佣人来说:“太太,小区外有位王先生、王太太想见您。”
“王先生王太太?”童忻一皱眉,想起王子衡,厌恶地说,“不见!”
佣人去了,不片刻又回来,为难地道:“太太,他们说是您老家的长辈……”
“长辈?”童忻一愣,她老家哪有姓王的长辈?不过,有些远房亲戚的姓氏她并不清楚……
“请他们进来吧。”童忻把孩子送去楼上,在客厅里等着,想到家里的父亲开始发呆。
她父亲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一直不满她是个女儿,母亲病故后迫不及待地再婚,如愿以偿地生了儿子……
和王子衡离婚后,父亲嫌她丢脸,和她断了联系。她知道,是继母担心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吃住,吹了枕头风。
也不知道来的亲戚是谁,要是回去告诉父亲自己如今的状况,恐怕……
“太太——”
童忻抬头,看到出现在玄关处的人,腾地站了起来:“爸——呃,叔叔,阿姨……”
是王子衡的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