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看着顾有榛,顾有榛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若水急忙说,不自然地笑道,“原来爸出生那么草根啊?难怪今天……”
想起顾大成叫那群导购搜他身时的动作,她之前觉得有点为老不修,现在听顾有榛说了这些就完全能理解了,也理解了顾大成身上那种匪气,还有他张口闭口“他妈的”……
若水忍不住一笑,一点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第一次见顾大成时,顾大成给人的感觉很高大上,很明显他是有两把刷子的,也只有逼急了才会露出真面目吧?
特别是今天,顾大成一直是为了自己,她心中满满都是感动。
顾有榛说得对,爸对他们好,他们也要对爸好!就算顾家有什么曲折离奇的故事,也改变不了顾大成对他们好的事实腹。
顾有榛见她表情有异,小心翼翼地搂着她肩膀:“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若水回神,感觉自己眼眶有点热。她低下头,一边做食物,一边说:“中午和爸吃了饭后,碰到了甄宝蓝……”
顾有榛一震。
若水侧头,看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忐忑地问:“你和她……分干净了吧?”
顾有榛顿了一下,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诬蔑我偷东西。”若水提起当时的事,变得非常平静。反正她也不是好人,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甄宝蓝。只不过后来郦坚登场,让结果变得有点严重——甄宝蓝丢了工作。
顾有榛却异常愤怒:“她怎么这样对你?后来呢?”
“后来郦锦程来了。”若水说到郦锦程提出解决方法。
顾有榛愣愣地问:“然后?你们选了哪样?”
“后面比较精彩,这件事已经变得不重要了,甄宝蓝也不重要了,所以我们先解决甄宝蓝吧。”她看着他。
“呃……”顾有榛顿了一下,叹口气,“虽然分手了,但我不想提前任不好。而且都是前任了,我干嘛提她?”
若水一笑,点点头:“嗯。看样子我要是和你分了,肯定不用担心你事后诽谤我~”
顾有榛眼睛一眯,突然握住她的腰,危险地问:“你说什么?”
若水耸肩:“就事论事啊~”
顾有榛皮笑肉不笑:“你以为我最近得罪了你,就不敢教训你了是吧?”
“……”若水眼珠子一转,好像是有点……
顾有榛突然捧住她的脸,对准她的唇吻下去。
若水一震,缓缓地闭上眼,在他撬开自己的唇时,舌头轻轻地动了一下。
他明白了她的鼓励,也明白这是她原谅自己的讯号,顿时将她抱得更紧、吻得更密。
若水攀着他的肩,不太熟练地回应着他,全身的重心都靠在了流理台上。
顾大成说得对,婚姻就是两个人一起努力。他努力了,她不回应,就可能弄丢他。
他们之间还谈不上什么爱,但领了一纸婚书,总要对对方负责。
生了这么久的气,她也不知道怎么拉下脸,或许这个吻就让一切都好了……
顾有榛吻得很强势,怕她一不乐意会推开自己,干脆狂风骤雨地进攻,让她不能有一丝一毫地退缩和逃避。
他的经验不多,胜在真心喜欢她、一举一动都想给她留下好印象。所以哪怕强势,也极尽温柔。她渐渐陶醉在他的吻里,已经不用刻意去回应,就会自然地跟上他的动作。
几分钟后,他放开她,却只是松开她的唇让她呼吸,人并未退开,反而靠得更紧了一点。
若水气喘吁吁地靠在他肩头,大脑有点缺氧。他低下头,细碎地在她脖子上啄吻。她觉得有点痒,不自然地动了动,想推开他,却发现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自己。
那是……
她赫然一惊,抬起头,一下子望进他的眼里——只见他眼神深邃,有着赤.裸的情.欲。
若水吓得一僵,不自在地说:“我要做饭了……”
顾有榛扣住她的手,压紧她,在她耳朵上轻轻一咬:“让我靠一会儿。”
“……”若水讶然,靠一会儿?她还以为他吃了她呢!可他那里还硬着,靠一会儿会够吗?
答案是——不够!
靠了一会儿,顾有榛贴得更紧了,还用下巴磨蹭她的脸。若水难耐地动了动,身上不舒服极了,有种被他带着走的感觉。
天!她肯定又被他腹黑了一把,他绝对是故意的!
若水抬头,想说他,他却趁机抬起她下巴,又吻了过来。
“唔……”若水挣扎。
顾有榛的手拨开她身上的薄毛衣,灼热的手指熨烫在她腰上。她身子一颤,嘴微张,让他的舌头滑进了自己嘴里。
等这个吻结束,两人变得衣衫不整。若水又羞又躁,万没想到和他在厨房里吻成这样!
顾有榛却在这时吻着她的脸,低哑地喊道:“若水……”
若水不自在地说:“你干嘛?走开!”
“给我吗?”他看着她,双眼沉得要溢出什么来。
若水脑子轰地一声:“你……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他吻着她,像是故意把人引向罪恶。
若水身子颤抖:“你别……这、这是厨房!”
顾有榛一听,呼吸更加粗重。厨房……厨房才更让人期待!他猛地举起她的身子,像是请求,又像是宣告:“若水,我要你!”
若水闭紧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已经被他撩拨成这样,要她说NO,似乎有点违心,但YES她没胆子说啊!
不反对就是赞成!顾有榛看穿她的矜持,不说什么,托着她的臀一举进入!
若水浑身一震,狠狠掐住他肩上的肉,不满地看着他——他怎么敢?怎么敢在这里?这是厨房!
“对不起……”顾有榛喘息,“我忍不住了……”
“不要在这里……”若水羞耻地说,整个脸埋在他颈间,不敢抬起头来。
顾有榛顿了顿,沙哑地说:“好!”然后抱着她,就这样离开厨房。
“啊——”若水尖叫,“顾有榛……你混蛋!”
顾有榛极力克制自己,还是没忍住发出一点愉悦的笑声。
若水终于明白,的确是被他黑了……这个混蛋!
……
当两个人肌肤相贴、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还继续生之前的气,就显得矫情了。
顾有榛笑得像偷腥成功的猫,把若水紧搂在身前,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肩膀,不时地在她脸上吻一下。
若水不生之前的气,但生现在的气,拨开他的手:“别碰我!”
“我错了。”顾有榛在她脸上吻一下。
若水一顿,声音没那么硬气了:“走开!”
“下次不敢了。”顾有榛趴在她身上。
若水又顿了一下,比刚刚停顿的时间长一点,声音也软下来,甚至带着点撒娇:“你好讨厌。”
“我改。”顾有榛认真说,伸手摸着她细白的脸。
若水恨恨地推他一把,别扭地说:“人家说正事呢,都打算不生你气了,你这样很无耻!”
“嗯。”顾有榛顺着她,“可是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前几天让我睡沙发,我们才结婚,你让我一个人……”
若水脸红,低吼一声:“你走开啦!你好重!”
顾有榛顿了一下:“哦。”然后慢吞吞地爬起来,靠在床头,将她揽进怀里。
若水僵了一下,觉得这个姿势不错,很有安全感,又带着甜蜜,干脆就靠在他怀里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若水抬起头:“我饭还没做呢,打算去看妈的!”
“唔……”顾有榛看了一眼表,“7点,我们歇会儿去,看完她回来在路上吃东西。你饿吗?饿了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吃。”
童玉的病需要少食多餐,医院每天都会提供好几顿病号餐,所以他们不用刻意去送晚饭。若水送饭,都是想尽孝心。
若水愣了一下:“不饿。”然后靠回去。
顾有榛突然有种感觉,她其实是饿的,但是不想离开自己,就说不饿。他心里一甜,低头在她脖子上吻了一下。
若水脸红,害羞地问:“你干吗呀?不准乱来了。”
“没有。”顾有榛坐好,恢复之前的姿势。再想乱来,也得等晚上啊。虽然现在天已经黑了,但毕竟不是就寝时间。
若水靠在他胸口不说话。不想说,觉得就这样挺好。这样一想,前几天生气好像是损失,不然早就可以这样靠着他了……想着,她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她以为这样顾有榛看不见,但顾有榛低头,还是能看到一点。
他咽了咽口水,又想要她了。他赶紧做了个深呼吸,压住那点躁动,小声问:“要不要洗澡?”
若水拧起眉:“你不会想一起洗吧?”
“……”他真没想!他只是想和她聊一聊甄宝蓝,但觉得时机不对,于是改口了。不过她这样以为的话,他不介意调戏一下她:“不好吗?节约用水。”
若水抓起枕头,狠狠按在他脸上,然后拿被子裹住自己,就这样跳下床。
顾有榛叫道:“哎!你把被子带走了我怎么办?你看我,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若水走出房间,砰地关上门:“谁要看你啊?讨厌!”
“……”用都用过了,这样说真让人伤心。
……
去医院的路上,顾有榛的手机响起。他手握方向盘,看了一眼裤兜,没动。
若水坐在旁边,疑惑地看着他:“你手机在响。”
“开车不能接电话。”
“……”若
水郁闷地问,“这样很好玩是吧?”
“怎么又生气了?”
“因为你故意让我动手。”若水没好气地从他身上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是顾大成,急忙说,“是爸!”
顾有榛点头。她接通电话,放到他耳边,他盯着马路,嗯了一声:“她刚刚跟我说了,我们在聊……好的,拜拜。”
若水一听,望着他:“挂了吗?”
“挂了。”
若水拿回手机,放在前面,迟疑片刻问:“爸跟你说今天的事?”
“你跟我说了,我就没让他说了。”
“可我还没说完。”
“那继续?”
“……”若水撇了撇嘴,“要不是你发疯,早就说完了。”
顾有榛一笑:“我要是不发疯,今晚还得睡沙发!”
若水禁不住也笑了,残余的气也消了:“今晚还没到呢,你就知道我不让你睡了?”
“还让我睡啊?”顾有榛苦着脸,“换个惩罚行不?要不分期付款?比如我出差那天,我在旅馆睡沙发吧。”
若水一愣:“你要出差?”说完觉得自己有点明知故问,他和林成是同事,同一个部门,林成以前就是经常出差的,他不出差才奇怪。
顾有榛没提这茬,平静地说:“嗯,月底出两天。”
若水点头,一时没说话。
片刻后,顾有榛说:“我和宝蓝交往了半年。”
若水一愣,看他一眼,有点不自在,但又很想知道他接下来说什么。谁会不在意现任的前任?何况刚刚和现任恩爱了一番,心里的占有欲更强了……
若水这样一想,挺唾弃自己的,觉得自己好俗。不过她本来就是俗人,俗怎么了?
“你和林成分手那天,我也和她分了。我看到她从郦锦程车上下来,居然没怎么意外,或许早就有所察觉吧。”
若水一愣,很想问一个问题:他们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这样问会不会太斤斤计较?她忍了忍,没问。
“我真的不想提她,不想说她坏话,可能是不想承认自己眼光太差吧。”
“……”若水觉得,这是最大的坏话了!居然否认自己的眼光,那不是否认看上的那个人么?她忍不住给甄宝蓝点蜡。
“我可能做错了一件事,在和她分手之后,没有为她伤心欲绝、痴情等待,马上娶了一个比她漂亮、比她贤惠、比她善良……哪里都比她好的老婆!”
若水噗嗤一笑:“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会怪你了吗?”把她和前女友对比,还夸成一朵花,他不是故意的才怪!
“还怪啊?这些都是发自肺腑!”顾有榛大方地承认了。
“太浮夸,甜言蜜语!”
“可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喜欢。”
若水又笑了,乐不可支地说:“没办法,我就是这么肤浅~”
她突然发现,两个人这样相处,似乎很愉快。或许这才是彼此熟悉之后的相处方式?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的日子应该很甜蜜。
“反正她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她,但郦锦程给得了。如果她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好,我不是那种为了前女友伤害老婆的人!”
若水点头,突然问:“看样子她不知道你爸爸是谁?”
“她没见过!”顾有榛直接说。
“为什么?你们交往了半年……”而且顾大成就在A市,一起吃个饭不是很方便吗?
“我没带她见过,大概是感觉不到位。”
“唔……”若水低头,嘴角微翘,这话听在心里好舒服,“不过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应该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顾有榛瞄她一眼,意有所指:“放心,她送上门来,我顶得住!”
“…………”她不是那个意思!!!
聊到这里,医院到了。顾有榛停好车,两人一起去病房。
童玉再住一阵就可以出院了,若水见她精神气不错,觉得有些事告诉她,她应该也承受得住。
“妈,今天因为一点事,我碰到了丽生珠宝的总裁郦坚。他问起那条项链的事,听起来好像认识你。”
童玉一愣,下意识地看了顾有榛一眼。
顾有榛愕然地问:“你们和郦坚认识?”
“呃……”若水突然想起没告诉过他,急忙道,“这个回去跟你说。”
童玉问:“他怎么说?”
“他现在倒没说什么。我就是好奇,你怎么和郦坚认识啊?”
“谁说我认识她?”童玉矢口否认。
若水想了想,点头说:“那倒也是。是郦坚提起你的名字,不是你……”
童玉看着她,伸手戳了一下她额头:“鬼灵精!放心好了,他反正不是你爸,没你担心的狗血事!”
顾有榛心口一窒:尼玛!别吓我!
若水无语:“我又不是孤儿,当然知道他不是我爸。”
顾有榛暗暗地松了口气。最好不是,不然他要和郦坚拼命!他娶个老婆容易吗?
童玉一窒,差点忘了她当初也有爸爸。她一叹:“晚了,你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郦家那边没什么事,就是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大家有点儿印象。”
“哦……”若水也是好奇。之前童玉说项链是捡到的,她就信了。现在发现郦坚知道童玉的名字,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莫不是童玉骗了她?
……
回去时,两人找了家路边摊吃酸辣粉。
顾有榛问:“你今天见到了郦坚?不会是在商场的时候吧?”
若水点头:“爸打电话给他的。他们俩好像恩怨很大,感觉你和郦家关系匪浅啊~”
顾有榛一笑:“你和郦家也关系匪浅。”
若水一愣,尴尬地笑道:“我那个是意外。我妈那样说,我就真信了,哪知道还有事情呢?”
说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若水老老实实地把项链的事、田文芳给了她五十万都说了。
“这样说来,你还挺有钱的?”项链,该不会是那颗世纪之星吧?顾有榛觉得自己血压有点升高。这败家老婆知道她还回去的东西多值钱吗?就换了五十万!
“呵……”若水干笑,“之前是不知道怎么说嘛,所以才用你的钱。不过我只用了你一万,其他的都是——呃,你怎么了?”
顾有榛抹了一把脸:“我倒宁愿你全部用我的。”
“……”
顾有榛突然一笑:“那我们现在扯平了?”
若水望着他:“什么扯平?”
“不止我瞒过你,你也瞒过我嘛。”
“……”
“今天不睡沙发了啊!”他再次提醒。
若水皱起眉:“你怎么这样?怎么不叫我去睡沙发呢?”
“我舍不得。”某人大言不惭。
若水脸一红,瞪他一眼:“不睡就不睡,出差的时候给我老实点在旅店里睡~”
顾有榛大笑着答应,婚后第一次吵架总管是雨过天晴。
……
郦坚回到家,直接走进田文芳房间。田文芳正在打电话,惊慌地挂断,脸色有些不自然:“你干什么?不是要为朱璨守贞吗,怎么又来我房间了?”
郦坚的眼,如利刃一般剜向她的脸。
她吓得脸一白,不敢再提朱璨,恼怒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郦坚走进来,气势凌人地站在屋中间:“童若水来找过你?”
田文芳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我问,代表我知道,别考验我的耐性!”郦坚眯起眼,面露不悦,“项链拿来!”
田文芳胸口一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郦坚直接走向保险箱,田文芳冲过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世纪之星,拿出来!”郦坚沉下声音,怒气濒临爆发的边缘。
田文芳咬了咬唇,打开保险箱,把项链给他。这是郦家的东西,既然被郦坚知道了,她想据为己有是不可能的。但另一件关于锦程的事,她绝不会答应!
“项链是她主动还回来的,代表当初的约定失效了!我给了那个丫头五十万,她也答应了不再和郦家有半毛关系!”
“这个不是你说了算。”
田文芳一愣,激动地说:“我绝不会让锦程娶那个女人的女儿!那个丫头是个私生女!”
“你别自作多情。锦程就算想娶,也看人嫁不嫁。”郦坚拿起项链就走。
出了房间,他打开盒子,看到项链时有片刻愣神。朱璨……朱璨戴过这条项链,而且只戴给他看,穿着一件珠白色的丝绸睡衣,那样迷人……那样风华绝代。
想到这里,沉寂多年的欲.望苏醒。他急忙闭上眼,压下那缕情丝,合上盖子走进郦铭扬书房。
郦铭扬开着电脑,正在浏览照片,照片上居然是若水和顾有榛刚刚在路边吃酸辣粉的场景。
郦坚进门,郦铭扬急忙关了窗口,发现是他,又平静地打开。
郦坚扫了一眼屏幕,微微一顿,贪婪地看了几秒,收回眼淡淡地说:“你再跟踪他,他会生气的。”
“不会,他脾气好。”郦铭扬固执地说。
“你跟踪的不止是他,等他发现了,你会知道他脾气好不好。”
郦铭扬愣了一下,重重一叹,关上电脑:“什么事?”
郦坚把项链放在他面前:“你应该不会忘了这个。”
郦铭扬打开,微微一惊,抬起头:“真的?”
“你应该比我更熟悉。”
郦铭扬拿
起项链,细细检查一番,激动地点头:“真的,是真的……那、那个姑娘找回来了?”
“她女儿带着项链过来的,我们不在,文芳给了她五十万,然后……两清。”
“什么?”郦铭扬一愣。
“怎么,你真想赔上孙子的婚姻?”
“可我们做生意的人,最重要的是诚信!这么大的事,文芳怎么能自作主张?”
郦坚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似乎有些静不下心来:“惊喜的是,那个女孩儿,就是有榛的妻子。”
……
甄宝蓝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丽生。几个设计师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不时发出笑声。
她忍不住绝望,郦锦程居然不帮她求情,就这样看着她走!
范琳抱着手臂走过来,张狂地笑道:“早就说了,女人嘛,还是得自己有本事!设计不好好做,就知道出卖色相!色相能长久吗?你是不是还指望终结花花公子,嫁进郦家当少奶奶?有那个命,也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就你?真嫁进去了,不出三天也是下堂的命!”
甄宝蓝动作一顿,忽然扭头瞪着她。
范琳冷笑一声,一点都没被吓到。她能干什么?急了跳墙也是条土狗,变不成贵宾犬!
甄宝蓝突然一笑,捋了捋头发,平静地说:“你说得对,女人就是要有本事,像你这样就最好,没男人要也没关系~”
“你说什么?”范琳眼睛一眯,“你说谁没男人要?!”
“不知道是谁在两年前倒追业务部的新人,被甩了还在雨中跪求几个小时,只为求得对方回心转意~”
范琳顿时浑身长刺,像一头刺猬:“你听谁说的?!”
“我说是你表哥说的,你会信吗?”甄宝蓝哈哈大笑。
角落里的设计师全部惊呆,纷纷溜走。有些话,她们连听都不敢听——不对!是不能站在当事人眼皮子底下听,躲起来听比较好!
于是大家就躲起来了……
“你还等着他吧?”甄宝蓝看着范琳,“他结婚了你都不知道吗?他不要你了!你这么爱当女强人,哪个男人受得了?你不知道他老婆多温柔、多贤惠,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
“你给我闭嘴。”范琳淡淡地打断地她,出乎她的意料,并没有发火。范琳冷静地转身:“收拾好了就赶紧滚!”
甄宝蓝大叫:“我说顾有榛结婚了!你没听见吗!”
范琳脚步一顿,转过身,猛地将身前桌子上的笔筒扫到地上。走出办公室,发现郦锦程站在门口。
郦锦程皱眉看着她。
她浑身发抖,大吼:“你居然没告诉我!”
“你还喜欢他?”郦锦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们都分手两年了!”
“你管我!”范琳推开他,走向电梯。
郦锦程顿了顿,走到甄宝蓝身边。
甄宝蓝看他一眼,绝望地扭开头。交往这么多日子,他对自己忽冷忽热,经常把她扔在马路边上。她早该看透了,他根本不喜欢她!他们是交易,她为了从他身上得到物质的好处,他为了她好看的长相……
只是她傻,总盼望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郦锦程突然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向自己办公室。甄宝蓝一愣,傻傻地跟着他,眼里渐渐耸动着喜悦的光芒。
进了办公室,郦锦程放开她,拿纸巾给她擦眼睛。
她感动地望着他:“锦程……”
“你回去休息一段时间,过一阵我帮你安排工作。你想设计珠宝、当大设计师,我肯定要你在这条路走下去。有我护着你——”
甄宝蓝突然退开,失望地看着他:“你以为我要的是这个?”
郦锦程皱眉:“不然呢?”
“不是!”甄宝蓝叫道,“我要的是你的一句话!谁要什么工作?!”
郦锦程眼里升起浓浓的失望:“宝蓝……你是很有灵气的设计师,不要被别的东西迷花了眼,损害你的灵气。”
“我不管什么灵气,我只要你!”
“你要的不是我。”郦锦程冷下脸,把纸巾扔在垃圾桶里,“你要的是我代表的身份、地位、财富……”
甄宝蓝一窒,收住眼泪,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些本来在向你招手……”郦锦程看着她,重重地说,“我带你进来,就是想好好安排我们的将来!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无时无刻不让我失望,可我总盼着你什么时候给我一点惊喜!没有!一点都没有!当我们在一起之后,你除了让我检讨自己除了钱还有什么可以吸引女人之外,别的都不能给我!”
“我……我也没安全感啊!你总是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害怕呀……”
“那是因为你让我失望,可我又忘不了你。你不用说了,我希望自己的女人可以有她的事业,可是你不喜欢,你只算计着怎
么抓住我,怎么当郦家的少奶奶。抱歉,我不喜欢那样的女人。”
“你喜欢女强人?”甄宝蓝惊讶地问。她要是可以嫁进豪门,她干嘛还要工作?!
“不是女强人,而是不依附男人的女人!我想看到她发光、发热,当别人提起她时,不会说她是郦锦程的夫人,而是说她本来的名字。那样的女人,才是我毕生所求。你可以做到的,可是你自己放弃了。”
“我……我可以试试的。”
“我们不是一条路。”郦锦程走到办公桌前,拿出支票本,填了一张支票给她。
甄宝蓝愣了片刻,伸手接过,低头一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跟你这么久,你就给我五块二?!”
“我以为那是五二零。”郦锦程嘲讽一笑,“跟我这么久……看样子你自己也把这段关系看成了交易,而不是感情。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却不珍惜,我果然看错了你。”
甄宝蓝一呆。
郦锦程抽回支票,几下撕得粉碎,然后低头另填了一张,这次是一百万。
甄宝蓝无比后悔,扑过去抱住她:“锦程!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郦锦程推开她:“滚!我以后不想见到你!我没贱到把一颗心挖出来三番五次给你践踏!”
甄宝蓝一怔,哭泣着望着他:“锦程……”
“去找你的金龟婿吧,我伺候不起你。”郦锦程把支票扔在他身上,决绝地离开了办公室。
……
甄宝蓝抱着东西,失魂落魄地穿过马路。包里装着郦锦程给的一百万支票,可她觉得自己亏大了!
她差一点点就可以当郦家少奶奶了,都怪郦锦程,他喜欢自己不早说,为什么要这样试探她?感情经得起试探吗?
还有顾有榛!他是马上快递的太子爷,她和他交往半年,却完全不知道!他也在试探自己!她难道就长了一副不可靠的脸?
一辆车驶来,甄宝蓝躲避不及,险些撞上。她一惊,跌坐在地,手上的东西洒得到处都是。
车上下来一个长相凶恶的男人,说话却算客气:“你没事吧?”
“没事……”甄宝蓝捡起东西,慢慢离开。走了几步,她突然回头——迈巴.赫!那辆车是价值千万的迈巴.赫!
天,也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此刻,迈巴.赫里,一个气势狂狷的中年男人说:“刚刚那个女人不错……”
旁边的人听了,立即回答:“是。”
胥爷看上的女人,他们会尽快给他弄到床上。
胥靖谦闭上眼:“希望这个不会是结了婚的!”
前几天刚到A市,经过尊夜时,看到一个长相柔美、气质温婉的女人边走边哭。他当时便动了心,心想独身了四十年,要是这样一个女人,结婚都可以考虑。那女人长了一副贤妻良母的脸,看着就想安定下来!
结果手下一查,他妈的是结了婚的!果然贤妻良母啊,直接是别人的贤妻、别人的良母了!
他虽然女人无数,连处也碰过不少,还真没心情碰法律上有主的!
对了,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若水……
……
范琳站在业务部的办公室外,终究没进去找顾有榛。找他干什么?问他为什么和别人结婚?他们分手两年了,她以什么身份去问他?
她以为他在努力打拼事业,总有一天站在云端,以可以匹配她的身份来娶他。可没想到,他放弃了,选择了一条平庸又平顺的路去走!没魄力的男人,她看不上!
范琳转身走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哭泣。
……
业务部里,经理突然叫顾有榛:“来我办公室一趟。”
顾有榛走进办公室,经理皱眉看着他:“听说你因为上次林成被派去B市出差,去找林成麻烦、和他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