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心中藏事,再见到季唯,就失去了平常心,忍不住抢先开口。
季唯见有外人在,坐在地上未免太过不雅观,手撑着石凳站起身,拉了柳意绵一把,转身面向三人,“我是季唯,请问如何称呼?”
“姓赵,名勉光,你叫我名字即可。”赵勉光的目光绕着季唯打转,将他从上到下看了遍,就觉得这人除了长得高些,刚健些,与常人也无甚不同。
想不通柳意绵为何总将他提在嘴边,三句不离季哥。
赵勉光有些烦躁,又怕被看出,打过招呼后就站到了一旁,没再说什么,眼睛若有似无地总往柳意绵身上飘。
可有了季唯在跟前,柳意绵的视线里又哪能容得下其他人?
哪怕是他赵勉光说话,柳意绵也未曾向他投来一瞥,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季唯的脸庞,像是要将这十日的分别全都看回来似的,眼也不眨。
“我听文宣多次提起你,总算是见到本尊了!”纪宝山冲季唯作揖,面目感激,“中秋前多亏了你肯让我帮忙,家母生病,才有钱抓药。以后季公子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帮忙!”
“那钱本就是你自己辛苦换来的,不是我的功劳。要谢就谢文宣吧,是他提起你,要让你来帮忙的。”季唯拿起桌上的蛋糕与零食包,招呼三人同行,“我带了蛋糕,你们都来尝尝。”
“蛋糕?我还从未听说过这个,赶快赶快,柳弟去开门!”林泰猴急的催促,柳意绵也只能从怀里掏出钥匙,先行去开门。
“是这个盒子还是这个包?我能先看看吗?”林泰绕着季唯转了圈,盯着他两手里的东西,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一会你就知道了,不急。”季唯走了几步,脑袋有些昏胀晕眩,额头布满了冷汗,顺着脸颊滚落。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只当是近日烦心生意上的事,晚上没睡好觉导致的,并不放在心上。
上石阶时,季唯眼前一黑,整个人失了力气就往林泰身上倒去。好在林泰就站在他边上,见状伸手搂住他,才没让季唯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季唯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林泰紧张地喊了两声,听到季唯微弱的呻吟声,才松了口气,又生怕他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连忙从季唯手里扯过来。
“这还是我拿着吧,免得你摔了。”
“你帮我一把啊,傻站着干什么?”林泰不满地嘟囔,赵勉光如梦惊醒般伸手穿过季唯腋下,用力将他提溜起来,费劲地拉着季唯上阶梯。
不过等他们走上去后,季唯也恢复了力气,能自行走路。只不过额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快更多了些,一滴一滴地往下滚落,几乎要将季唯的眼睛糊住。
“季哥,你要喝——”柳意绵见他们三人久未进来,跑出来扶着门框想问问季唯喝不喝水,一看到他面如土色,嘴唇发白,吓得冲过来抓着他的手,紧张的声音都在抖。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头晕吗?身子有没无力?是不是来的路上,日头太大中暑了?”柳意绵一直是安静的,林泰跟赵勉光都没见过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语速又急又快,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他自己生了重病还要紧张难过。
“都怪我,如果季哥不是要来看我,就不会中暑了。”
季唯安抚道:“你别想太多了,是张秀才要我替他送书给你,不管你的事。”说完才想起来,他没法拿上那么多的东西,那些书还挂在毛驴身上没取下来。
“书没在这,我一会去……”
“不!我自己拿就好了,你多休息,不要再累着了。”柳意绵把他扶进了屋。
纪宝山见状赶紧凑过来,想要帮忙,却被柳意绵避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