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光的主人气喘吁吁的说:“你怎么一个人啊,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不能。”
他听见黑暗中的自己这么说。
“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不需要
我可以以忍受黑夜的,不需要拯救,谁给的糖我都不要。
闫乾收敛了心神,嘴唇勾笑:“叔叔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说了不用。”
旁边的简乔新老老实实的扒饭:“闫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闫乾:“说。”
“如果没有我,你会娶赵桃吗?”顿了顿,简乔新加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问。”
闫乾挑眉看他:“你想听实话?”
“嗯。”
“会。”
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简乔新觉得自己明明应该是知道的答案的,果然不该问。
闫乾慢条斯理的搅了搅自己碗里的粥:“娶谁都一样。”
听他这么说,简乔新斗着胆子:“那……闻原呢?”
身侧的闫乾夹了菜给他,挑眉:“你为什么会觉得闻原和赵桃有所不同?”
“难道没有!?”简乔新吃惊。
闫乾嘴角勾笑:“娶谁都一样。”
饭菜的香味和热闹没有一丝让简乔新觉得温暖,甚至可以说,让他反而更觉冰凉。
对于他来说,结婚就是和相爱的人厮守一生,这是他的三观,可是对于闫乾来说,结婚却好似一个必须完成的方案,他只要结果,无关过程,也不管这个结果和谁求的。
简乔新艰难的捏着勺子,手指无意识的攥紧,喃喃道:“这样啊。”
闫乾:“不然呢?”
“……”
简乔新夹着他给自己菜:“我以为你对闻原是有感情的。”
“谈不上爱,爷爷临终所托而已。”闫乾也没什么食欲,他单手撑着下巴瞧着简乔新:“爷爷生前是闫家的当家,他的遗嘱众人皆知,把下任家主之位传给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照顾旧部孤孀。”
简乔新没料到还有这一层,难怪唯利是图的闫总会照顾闫乾这样的人。
闫乾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嘴角勾笑:“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搞慈善的,上赶着去照顾别人?”
“不是,就是有点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闫乾难道有些执着:“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
简乔新舀了一勺粥小口的喝着:“没,我……我爸爸曾经教导过我,如果不了解一个人的全部,不要轻易去评价一个人,不管一个人对旁人如何,只要没坏到自己的头上,就没资格对他指手画脚,闫先生你对我很好,我不会那么想的,我就是担心。”
闫乾来了点兴趣:“担心什么?”
“担心他们找你的麻烦。”简乔新微微皱眉:“因为之前您不是因为答应照顾闻原……”
闫乾饶有兴趣道:“你的确该担心担心,如果我不再是闫家的家主,公司就要破产了,到时候我就负债累累,沦落街头。”
简乔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瞧着他:“这么严重?”
闫乾挑了挑眉:“那可没准,怎么样,到时候你就带着孩子跑的远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