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冬阳沉默了片刻,“你对白云潇,可是动心了?”
荣华听了微窒,这是什么话?自己怎么就对白云潇动心了?
看着她略有些呆怔的表情,肖冬阳就有些气闷!果然是不能对她有什么太大的指望!在医术上,谋略上,她反应倒是的确迅速,可是在这感情方面,她似乎是还没有察觉到白云潇对她的窥视!可是没想到荣华接下来的话,却是让肖冬阳大为意外!
“其它,我知道白云潇对我一直很好!也许,并不只是你说的那样,是对我另有企图。 其实,我是一个很冷血的人,对于白云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心意!只是,我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哥哥的仇至今未报!我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谈情说爱?如今,他不挑明,我对他感激不尽!至少,不会让我们都很难堪!可是现在,歌儿喜欢上了白云潇,这多少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以前,一直是觉得她俩不对头,从来没有想过歌儿会对他起了旁的心思!现在,的确是有些难办了。”
肖冬阳没有想到她对于白云潇对她的心思竟然是一直都知道,而且还看的很是清楚!这样的荣华是得有多理智?多冷静?可是肖冬阳没有意外多久,心底里便泛上了一丝心疼!如果是正常的女孩儿,有几个能禁得住白云潇这般的温柔对待?可是荣华却没有?为什么?肖冬阳不知道她的心底里曾经受过什么伤,可是至少伊家父母和伊荣升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对于旁人所带来的那些亲情也好,温情也罢,都是极度地没有安全感的!
想到这里,肖冬阳的心底里浮上了一丝愧疚!他想对荣华坦白,至少可以不会让荣华再总是纠结于如何为哥哥报仇,可是现在不行!时机不对!如果荣华知道了真相,天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肖冬阳其实心里也是有些没底,他不敢冒险,一丝一毫也不敢!至少,在荣华离开西凤以前,他是一点儿风险也是不敢冒的!否则,就是真的害了她了!
当初自己离开之前,为了让荣华能够迟早地从悲痛中清醒过来,不得已才会以伊荣升的死说事儿!可是现在,却是成了她的一块儿心病!肖冬阳苦笑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呀?怎么就会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若是伊荣升的仇报不了,自己是不是就别想着带她离开了?
荣华见肖冬阳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也伤到了他,原本以为他会是最懂自己的那个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荣华有些自嘲地扯了一个笑,转了头,眼中的苦涩、失望,齐齐地涌了出来!
肖冬阳见她转了身,不知她心中所想,轻道:“荣华,你哥哥的仇,我和你一起报。”
荣华的身子僵了一下,没有转身,“你?你不必搅进来的!哥哥的事,怕是牵扯极广!”
“牵扯再广又如何?即便是没有他的仇,你以为你现在就安全吗?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再也回不去!荣华,你是我在意的人,是我想要终我一生要给予快乐的人!帮着你,护着你,守着你,是我心甘情愿要做的事!”
荣华的眼角微湿,却是咬了下嘴唇,固执地仍是不肯回头,声音已是带了一丝哽咽,“你,你这又是何苦?你还是回北梁吧!”
“好!我会回北梁,可是,我要你跟我一起走!”肖冬阳走近了两步,鼻端嗅到了荣华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味儿,有一刹那的失神,“荣华,我知道,你在这里的事情没有了结,是不可能会愿意跟我走的。所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不好吗?”
听着这样温柔又坚定的话,荣华说不感动,那自然是假的!可是自己真的还能再相信这世间的男子吗?他这样帮着自己,又会不会像是前世的王康一样,别有所图呢?
荣华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想到了以前在江南时的情景,想到了他数次出手帮自己的情景,想到了他的笑,他的怒,他的伤,终于是没能将眼底的眼泪忍住!
“我,我的心里好乱,你先走吧!待彰南的事了,咱们再说这个,成吗?”
“好!”肖冬阳也知道荣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不是直接拒绝了他,表明她的心底里已是有了些许的松动的!“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
这一夜,荣华失眠了!一整晚,她的脑子里想到的,都是那一张闪闪的银色面具!荣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明明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了他?难道自己就不怕他是一丑八怪吗?
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了,她才沉沉睡去。
经过一夜时间的观察,那些犯人,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这让太医们兴奋无比!等了许久不见伊荣华来,有的太医已是忍不住了!
“方大人,这么晚了伊院判还不过来,想来是昨日累了。这样吧,十万大军还等着呢。他们不是采了一些药草回来吗?我们也含着,然后再在里面找出一模一样的药草来不就成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这彰南里头还乱着呢!只是,咱们一切都要听伊院判的指挥,如今她不在,咱们自然是不能轻举妄动的。”方医正正色道。
“可是,难道咱们就这样一直等着?”
另外一名军医听了,也是有些着急,“这十万大军在这里可是已等了十余日了,哪里还有了十余日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再继续耗下去?还是咱们进去采药就是了。”
“好呀!你们若是不怕死,尽可以去!没有人会拦着你们!”突然传来的一道声音让众位太医吓了一跳。
只见医庐的门口,白云潇一袭水蓝色的长袍,格外的显眼夺目!
“白神医!”众位医官纷纷作揖施礼,虽然白云潇不是医官,可是他在朝中的特殊地位,还是无人不知的!毕竟,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一位神医,怎么可能只是一位平民那么简单?
“看来,我前日中毒之事,众位大人已然是都忘了个干净!也罢,既然众位大人想亲自前去,那便请吧。”白云潇的声音依然温柔,只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是多了一抹的寒意!
开玩笑!白神医都中了毒,谁还敢再去犯险?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方医正想了想,“白神医,这伊院判到现在也没来,这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干等着吧?”
“伊院判对于现在的状况早就已经考虑到了,结果她的人已经知道了!昨日,她便安排好了人进去采药了。你们只需在这里等候就是。若是真要帮忙,可以到长岭山脚下,命人多备几辆马车前去。”白云潇说完,似是没了什么精神,扭头便往外走,刚走没几步,便又转了头,语气挺起来很清爽,“对了,那味药草,名唤白伊草。记得记下来,别忘了!”
话落,白云潇心情很好地大步往荣华的院子行去!那嘴角上扬的弧度,比之以往,可是要更加地俊美了!
只是白云潇还没有高兴的太久,便被一道身影给拦住了!看到眼前的人,白云潇大为吃惊,“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云潇,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关心荣华!比起你,我似乎是更有资格!”
“哼!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关心她?”白云潇不屑道。
来人,正是肖冬阳,一袭月牙儿白色的长袍,脸上的银色面具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闪闪发光,几乎是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白云潇,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你,没有资格喜欢她!”
“你又是什么人?整神弄鬼!”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再敢打荣华的主意,小心我让你们卡卡族有灭族之危!”
白云潇的眼神微眯,“哦?你是来此威胁我的?”
“威胁?不!我只是来提醒你!白云潇,不要以为你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你以为荣华会喜欢上一个有家不能回的皇子吗?”
这句话,是真正的触动了白云潇!“你到底是什么人?”知道这个秘密的,没有几人!即便是南昊国的皇室,知道的人也不会超过五个!可是眼前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听他的语气中,似乎是知道的还很详细!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荣华,注定是我的人!你,连一丁点儿的机会都不会有!现在若是放手,也许我还能看在你曾相助过她的面子上饶过你!否则,我会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至于那株什么白伊草,你以为能代表什么?不过就是一株草药罢了!荣华不忍拂了你的意,你就真的以为她心里有你了?痴心妄想!”
白云潇这次是真的怒了!没错,那株药草他取名为白伊草,的确是有着一份私心,想来荣华也是隐约地感觉到了!可是现在被人这样直接说了出来,就如同是心底里的某一片温柔,突然就被人扎进来了一根刺!难受至极!
“你别太过分!荣华喜欢谁,自然是该由她来决定!你如今突然冒出来跟我说这些,又是基于什么身分,什么立场?一个连真面目都不肯示人的人,接近荣华又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哈哈!看来,你还真是执着呀!不过,我不喜欢!如果你坚持要听到荣华的亲口拒绝你的话,那么,我倒是乐意成全!”
听着他如此自信的话,白云潇的心里便是一阵揪痛!当初看到他,荣华亲迎上去,面带微笑的样子,现在白云潇还是难以忘记!荣华的性子有些清冷,能让她如此在意的人,想必不是至亲,便是她在意之人!
虽然不想相信这个男子所说的话是真的,可是白云潇的心底里,隐隐还是有些明白了!他敢在此对自己如此说话,说明了什么?这里随时都有可能会有荣华身边的人出入,甚至是荣华都有可能会经过,可是他却毫不在意!这足以说明,他是真的不怕被人听到,更不怕被人传到荣华的耳中!要放弃吗?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白云潇便摇了摇头!心之所属,岂是说放,便能放开的?
肖冬阳看着他面上的纠结、伤心,他自己的心里多少也是有些不太舒服的!说实话,如果白云潇不是看上了他的人,那么,他们之间也许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毕竟,他们的身世,是何其相似!只不过,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俊美如玉,温柔潇洒的男人,偏偏就是他的情敌!他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心爱之人,拱手相让?
“白云潇,说实话,我对你,还真是挺欣赏的!只是可惜,你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我的女人,不喜欢有旁人觊觎!我知道你这两年一直在帮她,她也知道!也正是因此,她才没有将你拒于千里之外!荣华的性子,你也该清楚。你和她,最多也就是走到这一步了!再往前,那是一前,那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她知道你的心思,所以在你昨日提出了白伊草的称谓时,她并没有拒绝,不忍拂了你的意!可是你与她之间的联系,也便是仅此而已了!”
“仅此而已么?”白云潇竟是苦笑了两声,“不!我不相信!荣华的性子清冷,对你又何尝不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这里跟我说这番话?她心里最重要的,是她的家人,可是现在,全都没了!她的心也冷了!我已守了她两年,我便不信,我再守她两年,她会不为所动?两年不成,我便守她十年!总有一日,我相信她会为了我真正的展颜一笑!”
“看来,你还真是不打算放弃呢!白云潇,我是看你也算是正人君子,所以才来提醒你一句!既然你不领情,那便罢了!将来,伤的深的,定然还是你!”
“我的事,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肖冬阳的唇角微扬了扬,“那好!咱们拭目以待吧!”话落,也不再和他多做纠缠,闪身进了荣华的院子,丝毫不知避讳!
看着消失的那抹月牙儿白,白云潇的心里顿觉一阵苦涩!荣华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她身边的人会呀!可是这白云潇居然可以自由地进出她的院子,甚至于是寝室!这说明了什么?白云潇有些痛心的闭了眼睛,右手却是扶了自己的心房处,莫非,自己真的是再没有一丝机会了吗?荣华,自己好不容易动了心,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白云潇的伤心难过,没有人看得见!他静静地转了身,立了片刻,往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去。就在他刚刚转身走后,不远的角落里,走出了一名眼中噙着泪的小姑娘,可不正是逸歌?
她没来多久,可是却正好听到了肖冬阳后面说的话!姐姐知道?姐姐竟然知道妖孽对她的心思?可是姐姐喜欢的人却不是他!而是那个戴面具的神秘男子吗?为什么?妖孽对姐姐这么好,甚至为了救她才会中了毒,可是姐姐为什么却不喜欢他呢?那个面具男是谁?为什么他刚才的语气那样霸道?
不知道为什么,逸歌的心里有些痛!是为了白云潇而有些痛!像他那样俊美温润的人,被人不放在心里了,会很痛吧?不知道他会不会自己躲起来哭?可是逸歌的心里又是莫名的一松!姐姐不喜欢他,那是不是就表示,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喜欢他了?可是想到姐姐昨日说的那些话,逸歌的心里又有些犹豫了!是呀,他是不能取外族女子为正妻的!那自己呢?要嫁她为妾吗?
逸歌苦笑了一下,喜欢他,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呢!
肖冬阳到了寝室内,荣华还在睡着,显然,是昨晚睡的太晚了!肖冬阳不用想也知道她昨晚定然是想的太多,失眠了!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冬阳的唇角微扬,显然是心情很好!
荣华睡到了晌午才起身,醒来时,肖冬阳早已是不见了!事实上,荣华根本就不知道他来过!
到了议事厅,已是聚了不少的将士和军医。
“宋将军准备何时进入彰南?”
宋奇一看是荣华来了,忙上前道:“伊院判,听说你们找到了解药,可是这长岭山里似乎是还有其它的毒物?”
“没错,本官今日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白伊草,我已命人取回来不少!将军和众位将士们,只需采下一片叶子含入口中即可!等过了那瘴气,再将那叶子吐出来。另外,在穿越那长岭山时,无论是什么稀奇的花草,还是一些小到不起眼的虫蚁,都请将军下令,莫要招惹!有的花草看起来美艳,却是毒性异常霸道!另外,我已命人又备了一些可驱除虫蚁等物的草药,回头分发给大家,请将军记得下令,将药草好好带在身上,什么时候从彰南出来,什么时候再取下!不要以为进了彰南便无碍了,那里面的毒物,怕是更甚!”
“好!多谢伊院判了!本将军在此多谢了!”
“宋将军客气。”
当日下午又是一阵准备,按照皇上的旨意,所有的医者也是都要跟随大军一起进入彰南的。
经过近半日的行程,一行人终于顺利翻过了长岭山,进入了彰南!
当荣华将口中白伊草的叶子吐出时,再抬头一看,不禁呆住了!这便是彰南了吗?这,这哪里还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到处是尸体、鲜血!有的甚至已经腐烂!还有大量的蛆虫在尸体上蠕动着!阵阵的恶臭味传来,荣华强忍了胃里头的翻腾,没有吐出来。可是她四周早已是一片呕吐声!
逸歌基本上将自己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好吐了,便干哎了几声,赤木看她难受的厉害,便给她服了一粒药,逸歌有些后知后觉道:“好多了!你刚给我服下的是什么?”
赤木翻了个白眼儿,没理她。而是向着远处看去。
荣华虽然没吐,可是面色却是十分的难看!腊黄腊黄的,一方面是有些恶心!别一方面,也是被吓倒了!同其它吓得不断尖叫的几名医名,她和逸歌的表现,可是好太多了!
宋奇皱眉道:“这些尸体最起码也有十几日了!看来,彰南的情形不容乐观!”
荣华勉强服下了一粒药丸,“宋将军,当务之急,一方面是平乱,一方面则是要尽快地处理掉这些尸体!否则,会引起大面积的瘟疫!到时候,情况可是就更为不妙了!”
宋奇听了,点头下令道:头下令道:“秦副将,你带一千人留下处理这些尸体,其它人,随我一起进去!全面戒备!”
“是!”
“秦副将,你们处理尸体时,一是要掩面。二则是避免肢体与尸体有直接的接触。他们的这些尸体,最好是焚毁!”
“是,伊院判。末将记下了。”
荣华等人随着大军,继续深入,入目的皆是满地疮痍!尸首如山,鲜血如河!这彰南,已被染成了猩红色!
三日后,宋奇成功地平定内乱,将当地的几名异族首领全部擒获!手下的大部分将士开始了善后工作。
这样一来,荣华等人更忙了!不仅是有受伤的士兵需要医治,还有大量的平民百姓们需要大夫们照料!再加上一些受伤的俘虏,大部分都是异族人,为了西凤的安定,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如此紧张忙碌的日子,一晃又是七八日!
这日,荣华为一名士兵开了方子后,便回到了自己所住的一处民宅里!这是宋奇在进入彰南后,特意命人为她清理过后,请她入住的。因为这里不比外面,所以荣华和逸歌以及如意、灵雁、百香都住在一处小院儿里。而雷天等人则是就直接在这民宅的前面搭了帐篷,守着她们几人。
白云潇和赤木则是住在隔壁,同他们住在一起的,还有方医正等人。
荣华回屋后,便在床上一躺,“好累呀!这个时候,是真的很怀念灵芝了!要是她在,给我捶捶背,揉揉肩,不知道该有多舒服!”
正要研着草药的灵雁听了,停下手中的活儿,“小姐,要不奴婢帮您捶捶?”
“不必了!”荣华赶忙摆了摆手,“你还是赶紧做你的事吧!赶紧将这里的一切都弄妥当了,咱们才好尽快离开这里!”
逸歌突然抬眼看了一眼床上的荣华,低声道:“姐姐的生辰就快到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帮着把这里弄妥当了,好回京城吧!姐姐的生辰,总不能在这里办了!而且,今年姐姐要及笄了呢!”
“是呢,二小姐的记性还真是好!”灵雁也是笑道:“小姐的生辰要等到下个月。应该是来得及吧。”
“只要咱们不偷懒,应该就会来得及。”百香出声道。
荣华躺在床上,实在是累的不行了,竟是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是听到了哭声,还有叫喊声,荣华这才有些不太情愿地醒了过来。
揉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小姐,您醒了?是当地的一位妇人,说是她的儿子被方医正给看死了,正在方医正的门前闹着呢!”
“什么?多大的孩子?”
“回小姐,那小孩儿看上去,也不过就是十岁左右的光景。不过那孩子的身上,似乎是有些水疱。脸上也有不少呢!”灵雁说着,还哆嗦了一下身子,似乎是看了以后,心里头挺难受的。
荣华起初没在意,可是一听到说是孩子的身上有水疱,身子便僵了一下,随后,便迅速地起身,顺手拿了一条丝帕,将自己的面容遮了,快步走了出去。
荣华的举动,自然也是引起了几人的好奇,便一起出来看看。
荣华到时,白云潇正好也从外面回来了。
白云潇看到荣华面上戴了面纱,便知道她定然是怀疑到了什么,不待她走近,便出声制止道:“别过来!会传染!”
一句话,可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的不轻,纷纷避如蛇蝎,荣华紧了一下眉,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再看向白云潇,“你看过了?的确是瘟疫?”
“没错!应该是!你尽快召集所有的太医和军医吧!我今日在城外也看到了几例,已经命人将尸体焚毁了!”
“好!那这个小孩子。”
“放心吧,交给我处理。”白云潇话落,便听到那妇人急道:“不!你们干什么?你们想要抢走我儿子?不!你们别想拆散我们母子!你们这些恶人!庸医!”
荣华黛眉微蹙,白云潇看到妇人挣扎着起来,抱着儿子就要走,赤木一弹指,那妇人腿一软,便栽倒在地!赤木趁此机会,将她怀中的男孩儿的尸体带走,飞速地到了一处无人之地,开始焚毁。
“方医正呢?”荣华厉声问道。
“回伊院判,方大人正在里面为一名伤者敷药呢。”回答她的,是另外一名同行的太医。
荣华点点头,看向白云潇,“现在怎么办?能确定是属于哪一种瘟疫吗?”
“还不能!不过,我将那些人的症状,都记了下来,你看看吧。”说着,自怀里掏出一叠纸递到了荣华面前。
荣华接过一看,半晌后,喃喃道:“面、颈、肩、手和脚等裸露部位皮肤,初起为丘疹或斑疹,逐渐形成水疱、溃疡,最终形成黑色似煤炭的干痂,以痂下有肉芽组织,周围有非凹陷性水肿,坚实,疼痛不显著,溃疡不化脓为其特性。发病一到两天后出现发热、头痛、局部肿大等。部分病人会有恶性水肿!累及部位多为眼睑、颈、大腿等部位,无黑痂形成而呈大块水肿,扩散迅速。局部可有麻木感及轻度胀痛,全身中毒症状明显。”
荣华叹了一口气,“这倒是像极了百年前的一次瘟疫!这种瘟疫一旦被传染上,死亡率,将高达八成!”
荣华的声音说的很轻,只有离她近的几人能够听到,白云潇安慰道:“别担心!没有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