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敏和顾清恒约在清城最高的酒店见面,顾清恒已经订好了场子。
董敏从下车进酒店到坐电梯上去为止,一直都有酒店的经理全程跟随侍候,待遇尊贵。
可想而知,顾清恒重视这次的见面,有特意吩咐酒店的人。
董敏稍微放宽心,顾清恒愿意对她示好,表示他们有很多方面的机会,比如联手合作,或者,还能有其他可能楮。
电梯到了上层,一打开门,就是一面墙至落地的大镜子,董敏出去时留心看了几眼镜子中的自己,肤白丰腴,风姿绰约。
她今天穿的不似平日庄重,挑了身颜色浅嫩的裙子穿,显得整个人年轻,容光焕发。
酒店的经理明知故问她,可有30?
说她怎么看都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董敏顿时心情大好,被取悦到,随手给了几张百元钞票,当小费。
女人,年纪越大,越需要赞美来肯定自己的美貌,尽管董敏年轻时,听过无数男人的甜言蜜语。
她的颜,在最美丽的时期,真的是随便勾、引哪个男人,哪个男人就会上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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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房门前,酒店经理低头哈腰,手戴上洁白手套,才给董敏打开贵宾房的门,很郑重邀请:“董女士,请。”
董敏很享受这种高人一等的待遇,笑着进房间,里面很奢侈豪华,宽敞的落地玻璃窗前,可以一览全市繁荣的夜景,有一种人上人的优越感。
董敏看见顾清恒,坐在一台钢琴前,慵懒地弹奏,雪白衬衫黑色西装裤,修长手指游走在黑白琴键上,繁荣的夜景将这个男人,衬托得出尘俊美。
他转眸看来,散漫的琴声止住:“我过来得早,随便弹弹打发时间。”
董敏表情微妙,房间里有侍应生在,她很快收住神色,侍应生给她拉开餐椅,她坐下,看着顾清恒从钢琴前起身,双腿修长地走过来,扬手,让侍应生可以上餐。
顾清恒坐下后,将自己的手机,搁餐桌上。
西餐很快就上来。
董敏胃口不错,看着顾清恒用餐时的优雅,很难想象这样气质清雅的一个男人,性、爱时候的样子。
在他身下的女人,姿色会有多美?
顾清恒的手旁,摆着一束很小的花束……
董敏眸光闪烁。
“前几天小夏一直在闹脾气要我照看着,实在抽不出时间和你见面。”顾清恒搁下银制的刀叉,主动说起话,胃口其实很一般。
他对用餐时的气氛很讲究,应酬时候他一般都会少吃少喝,一是没胃口,二是谨慎,对董敏,两点均沾。
突然说起顾小夏,董敏心里有敏感。
顾小夏的车祸是她间接造成的,顾清恒一直没追究责任,还将人放了还给她,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提醒什么,还是只是普通闲话……
董敏看着顾清恒,说道:“清恒,我们说说上一次的事,你要对付陆淮川,我理解你甚至想要帮助你,我们两家联手,一定事到功倍。”
“反正,你以后都要和阿晚结婚了,以前的恩恩怨怨,我会试着放下。我们两家,还是要保持好的关系,多来往来往。”
顾清恒低垂下眼眸,玩味,这个董敏越来越有意思,一直揪住10年不放的恩怨,和他单独见了两次面后,说放下就能放下?
他嘴上说:“你能帮我,虽然是我求之不得的,但你并没有原因和立场,你作为江晚的母亲,我说什么也不好将你牵扯进来,恐怕……”
“哎。”董敏叹了口气,顾清恒顺势将话收住,都有余地。
董敏拿起酒杯,饮尽杯中的红酒,侍应生过来给她添酒,她让他可以出去,接下来说的话,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去。
董敏喝了酒,声线沉了沉:“都是陈年旧事了,我自己被白白抹黑了这么多年,一直憋屈在心里,心想忍着就忍着吧,只要女儿过得好。”
“可阿晚,还是听到这些闲言闲语,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tang顾清恒听着挑眉:“是之前报纸上写你被人包、养的传言?”
董敏靠近了一些顾清恒结实的体魄,好似很伤心:“你也知道了?”
顾清恒颔首,没说话。
董敏叹着气,对他说:“这些包、养的传言,都是陆生以前诋毁我的!”
“我和怀秋身份相差那么悬殊都能在一起,证明我们是真爱。你说他这人,怎么就这么见不得人好,非要搞出一些什么小道消息,说我被人包、养过,简直一派胡言。”
“怀秋不在了,生意上和他以前有过碰撞的人,都拿我这个弱女子来欺负。我死了老公又没了小女儿,一个女人拉扯着阿晚,多艰难才将远辉继续维持下去。”
“陆生却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污蔑我!”
董敏说着,拿起酒杯,顾清恒和她碰杯一下,没喝,不动声色问:“那你当时怎么办?”
董敏将酒喝完说:“我想告他诽谤,可你也知道,这个证据不好找很难告得了他,最多就是赔偿我几个钱,我至于要这些黑心钱吗?”
“对女人来说,名誉才是最重要的,千金都换不了。那时阿晚还太年轻,我不想再生出那么多事,这一告上法院,怕是全清城的人都要知道了。阿晚性格骄傲自尊心又强,我不想她因为我有影响,只好一直忍着。”
“这个不道德的传言,断断续续一直跟着我。直到,陆生自杀了,我的这事才终于慢慢沉下去。”
“哎,我也不是说他死了我就开心好过,可这人在世的时候,给我添了不少堵,能冤枉的都冤枉了,将我抹黑得不行。这些我都算了,人死了,什么恩怨都该一笔勾销。”
“我不是不识大体的女人,我在商场上爬滚那么多年,也是不容易才挺过来的。可他儿子陆淮川一回来,我的这个包、养传言,又冒出来。”
“这就是个噩梦!”
“我董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他们父子欺负的女人,这笔账,我必须要算到陆淮川的头上!”
“他不付出代价,我吞不下这口气!”
“清恒,我不怕告诉你,阿晚失踪前的一天,和我通过电、话,她就是看了我这个新闻,心里对我有误会了,这才一气之下不肯回来,玩起了失踪。”
董敏双眼红红,可能是情绪失控的委屈,需要一个男人的肩膀依靠,她更靠近顾清恒一些……
蓦地,顾清恒起了身,手自然地插在西装裤里,将干净的手帕递给董敏,一派,绅士翩翩。
目光,深邃不见底。
董敏看着接过手帕,突然说了句她这个身份不该说的话:“你和怀秋以前,很像。”
“是吗,那江晚呢?”顾清恒问得声音低沉。
他,和董敏的丈夫,像?
如果这个是暗示,他会非常恶心。
“她也像。”董敏自圆自说,像句很自然的话,其中有多少暗示在里面,只有她自己清楚。
顾清恒不想再坐回这位置上,他拿起冰桶里的红酒,给董敏倒下一杯:“我以前也被陆淮川冤枉过,他们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喝酒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该喝酒。”
顾清恒拿起自己的那只酒杯,与董敏碰杯时,董敏没忘正事:“那我们……”
“合作愉快。”顾清恒接下话,心里,大概猜出董敏要些什么。
陆生自杀前,竟然对付过董敏!
可董敏不知道,陆淮川曾经告诉过他,他要和念清结婚,他爸有办法将瞿城换下来!
这个办法,很显然,是董敏。
顾清恒一杯杯给董敏倒酒,让她喝,他自己也有喝,但并不多。
董敏看得出顾清恒想灌她酒,她喝得反而更放得开,想灌她酒的男人多得去,就看她愿意不愿意被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