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玩笑?”徐天昭闻言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这戏班里的人哪个不想巴结我,你心里挺另类啊,知道自己没有谄媚勾引的资本,就另辟蹊径,以这样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小丫头片子,挺有心机啊。”
杨徽芬闻言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嘴唇哆嗦两下,差点开口大骂。
徐天昭放下杨徽芬的脚,爬到杨徽芬身前,捏着杨徽芬的下巴左看右看,笑道:“其实你,你打扮起来也算能入眼,身段也还凑合,做个铺床叠被暖床的,我也可以将就,你呢........”
“将就你个头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有几个臭钱嘛,嘚瑟得跟个屁股着了火的山鸡似的,以为自己多了不起,看谁都觉得人家想勾引你,大清朝早就结束了,还在做梦家里有皇位等着继承吗?就算你家里有皇位等着继承,我杨徽芬也不稀罕。”杨徽芬破口大骂。
徐天昭整个人傻眼了,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我看你是屎壳郎趴在鞭梢上,光知道腾云驾雾,你不知道死在眼前啊你。”
杨徽芬闻言缩了缩头,不再言语。
“说啊,继续说,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说的起劲吗?怎么这会像个挨了霜的狗尾巴草,焉了呢?”徐天昭眯着眼睛看着杨徽芬。
“刚才,刚才那不是,我没忍住么。”杨徽芬撇了撇嘴。
“没忍住???”徐天昭单膝跪地,“没忍住那就是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了?”
杨徽芬闷哼了一声。
“好啊,看起来你还是不清楚我的为人啊,我这个人啊,通常是别人想要的,咦,我就不给,别人死活不想要的呢,咦,我就偏要给。”徐天昭说着站了起来,抬起脚踹了一下杨徽芬的屁股,“你不是想排新戏么,即日起停了,你不是嫌弃我么,那我就让整个戏班的人都知道你勾引我成功了,我今晚就睡在这里了,明天一早我会告诉他们你身子不舒服新戏取消了。”
“你!”杨徽芬不可思议地瞪着徐天昭,“你不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我的地盘,我一个人说了算。”徐天昭笑了,“气愤吧?那就对了,就气死你,气死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也不打听打听,外面剧院的老板哪有我这样好的,名伶再出名都是自己准备行头,我都给你准备齐全了还不知道好歹,你知道你那些行头我花了多少钱么,咦,对了,我还就是有几个臭钱,怎么地?我就了不起了,我就觉得人人都想勾引我,我天生自信成不成啊??”
杨徽芬翻了个白眼,随后笑道:“成啊,自信是好事,其实呢我就是个不知世事的小丫头,您大人大量何必跟我计较呢,不如把我放了,反正我就在戏班,逃也逃不掉,再说戏票都卖出去了,不让我登台那不是给你和剧院都带来损失了么。”
徐天昭笑了,走到桌子前坐下,掰开栗子往嘴里送。
“老板,你人最好了,我就没见过您这样的老板,又给我置办行头又带我吃好吃的,我心里其实很感激您,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还在想明天去扯了布给你做件睡衣呢。”
徐天昭闻言虽知道是狡辩之言,但心里还是很受用,走到杨徽芬面前,蹲下,将剥好的栗子塞进杨徽芬嘴里。
“好歹你也是服软了,今天我可以原谅你,不过我警告你不要轻易报复,我养了那么多功夫好的保镖,不是吃素的,下次把你绑起来后再松开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是,是,是。”杨徽芬点头如蒜捣。
“你说的睡衣抓紧时间做,我那件被你洗破了个洞,我晚上没得穿了。”徐天昭走到杨徽芬身后给其松绑。
“睡衣?我只对你衬衣下手,我什么时候给你睡衣也弄破了个洞啊。”杨徽芬矢口否认。
徐天昭瞪大眼睛,抬手就打了杨徽芬屁股一下。
“终于承认了啊,我说我的衬衣见天地破,害的我那天穿着后背有个大洞的衬衣去谈生意,那暖房里热的,人人都脱了西服外套,就我一个人热的跟条狗似的都不敢脱,你个死丫头,我真得恨不得掐死你,再把我衬衣弄破,看我怎么收拾你。”徐天昭骂骂咧咧地解开绳子。
杨徽芬紧绷着脸,想笑又不敢笑,她可以想象徐天昭在暖房的情形,想想就心里痛快。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杨徽芬忍住笑,坐了起来,揉了揉手腕,又揉了揉脚,“好疼啊。”
徐天昭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可面上却冷着脸道:“知道疼就好,下次长点记性,从小不读书性子野的都没边了,活脱脱的一个野丫头。”
杨徽芬想骂不敢骂,暗地里翻了好几个白眼。
“还愣着干什么?滚出去,我要睡了。”徐天昭开口骂道。
杨徽芬愣了愣,看向徐天昭:“老板,这是我的房间。”
徐天昭闻言好好看了一眼,是她脑子糊涂了,“什么你的房间,这剧院每一间房子都是我的,知不知道。”徐天昭说罢挠了挠脑袋,一脸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杨徽芬松了口气,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明着不行,她可以来暗的,暗地里整整徐天昭,只要不留下证据,徐天昭也不能拿她怎样。
次日清晨医院单间病房内,侯淑仪依偎在郑家文旁边,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只听得扑通一声,人掉了下去。
侯淑仪瞬间睁开眼睛,疼痛感随之传来。
郑家文的眼睛迷离地往床下看去,顿时困意全消,急切地开口道:“没伤到哪里吧?”
侯淑仪揉了揉肩膀,站了起来道:“伤到没伤到,但是很痛啊,我昨晚都说了,加一张床,你偏不,这病床这么窄,我不摔下来才怪。”
郑家文笑道:“可昨天刚戴了戒指,怎么也算咱们的新婚夜啊,怎么能分床睡呢?”
侯淑仪大清早好梦被扰,有些烦躁,坐在床边,伸出胳膊冲着郑家文委屈道:“我不管,我疼,快给我揉一揉。”